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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突然有一天,外婆的箱子坏了,准确的说也不是箱子坏了,而是锁子坏了。凶器还是那把剪刀,锁芯被剪刀撬坏了,成了两半,外婆认为凶手是我。把箱子扔在了院子里面:“我的答,你看,箱子里面有什么你想要的你就拿。”“铁匠,我的命你也用剪刀拿走吧。”

母亲和父亲刚种地回来,牵着黑驴。问明白了情况以后过来就是两记耳光。然后哭着把箱子抱了回去。父亲气呼呼的进了屋子。

我骑在驴身上,去了河湾。走的时候我大唱着:“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他为人民谋幸福呀,忽而嗨,他是人民大救星,忽而嗨,他是人民大救星。忽而嗨……。”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估计有八点了。母亲拴驴的时候说:“做了好事出去躲了。”一边拨弄着簸箕里面将要给驴吃的玉米。

我没说话。那晚,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月光很明亮,像白天一样,青蛙的叫声很大,呱..呱……呱……。我扯了一下被子,把头埋在了里面。被人冤枉了两次,也就时刻怕着被别人冤枉。上学的时候尤其是这样。每逢班里面谁丢失了东西,在找的时候,我就总是怀疑别人会认为我是小偷。

高中的时候,一哥们儿不想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晚上在我床上睡,睡觉前拿出了一沓钱打我的脸,一边开玩笑说:“陪老子睡一晚,这500块钱就是你的。”我回了一句:“****妈。”我接过了上边床铺递下来的半截烟,开始抽。那时候,一支烟总是五六个人一块儿抽。他说:“****妈,别人抽过的烟你也抽。”说着拆开了一包烟,给了我一支。他把钱压在了我枕头底下。

第二天早上,钱不见了。门还锁着,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偷的。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找我们宿舍的挨个儿谈话。

轮到我的时候,我看着班主任,我开始发抖,说话也开始结巴,甚至还打摆子。

事后,哥们儿告诉我,班主任怀疑是我偷了他的钱,问他,他说:“不可能,肯定不是他。”为了他的这句话,我请他吃了两个周的饭。最后,我们查出来了谁是真正的小偷,我说:“要不要打一顿。”他说:“算了,都快毕业了,划不来。”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我害怕去大姨娘家,但是又特别想去,因为她们那里的河里面有泥鳅,我们家河里面没有。我总是把我家河里面的蚊子幼虫当成泥鳅养。

她儿子,也就是长我两个月的表哥,和我玩的特别好。每次到他家,他就带我去河里面抓泥鳅。有时候用玻璃酒瓶子装满满一瓶子。走的时候也不带走,就藏在他家的碾盘底下,一次,大姨娘说臭了好几天,她才从碾盘底下掏出来扔了。

他家的鱼不止有泥鳅,还有鲤鱼,鲤鱼是在坝里面的。大姨夫说这个坝有十米那么深。我问外公,外公说:“你大姨夫的话,十句信半句就行了。”我不知道大姨夫这话这到底是属于这半句里面的,还是属于这九句半里面的。

坝里面的鱼钓上来可以吃,有时候运气好的时候可以钓上来十几二十条,有时候运气不好,一条也钓不上来。

我去表哥家的时候,有时候运气好,有时候运气不好。运气最好的一次,钓了十七条巴掌大的鱼,最后我们在捉泥鳅的时候被狗吃了七条,还有十条。

我本来不会游泳,表哥说,别怕,眼睛闭着,腿蹬一会儿就会了。我看着表哥跳下了水,在水里面欢快的样子,我也跳了下去。水淹没了我的身子,肚皮感觉往回缩,让我想起了我回老家的时候哥哥们把我压在水里面的时候。

我腿开始蹬,但是身子还在往下沉。好在靠近岸边,在我用手抓着泥土回到了岸上。表哥游了一会儿,也不游了,也回来了,问我,你怎么不游?我说:“水有点冷。”其实我是不敢,害怕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了,怕表哥会嘲笑我。那么以后把他打哭了,他就会用这件事来讓我。

表哥说,水里面有一种虫子专门咬男人卵包子,他刚才被咬了,起了一个小包。在岸上抓了一会儿,我们又去抓泥鳅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大姨娘用花椒树叶子给我们做了鱼,花椒树是她大嫂家的,是表哥去偷偷地摘回来的,那天的鱼特别好吃。

大姨娘一家人都来我们家了,那天我正在山上抓蝗虫,听到了狗叫,就跑到场院去看。发现原来大姨娘一家都来了。

大姨夫拿着棍子打狗,边打边说:“狗..狗……狗……”背上还背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大姨娘和大姨夫走在一起。表哥和表姐走在他们的后面,也拿着小树枝,表哥穿着一身小西装,表姐一身红衣服。

我说:“板凳,不要咬了。”我家的狗就不叫了,我家的狗是一条大白狗,板凳这个名字是我给取的。我不让它咬人了,它就回来卧在我的身边,开始摇尾巴。

有一段时间,我总是追着它打,往往只能打一棍子它就跑了,于是我就在后面追。有时候还仍馒头给它吃,为的就是能再打它一棍子。

起因是舅舅说他家的狗会吃糖,你把糖放在它面前,过一会儿,它就会把糖纸剥开,塞在嘴里面。

我把躺放在板凳面前,它闻一下就走开了,我把躺剥开放在它面前,它又开始吃了。但是没吃上,就在它快要吃的时候,我捡起了一个土疙瘩,扔在它身上,边说:“****妈,糖都不会剥还想吃糖。”板凳跑了,我捡起地上的糖块放在自己的嘴里面,追着它打。

后来一次去舅舅家,把糖扔在了地上,看看它是不是真的会剥开吃。发现它围着躺打转儿,不吃。我问八外婆:“外婆,你家的狗怎么不吃糖?”

八外婆说:“你剥开了,它就会吃了。”

于是我也原谅了板凳,吃糖的时候也会给它一块。

大姨娘一家人来的第二天早上,表姐把我拉在了草堆里面。

“来,拍我屁股。”

“拍你屁股干啥?”

“我爸我妈昨天晚上就是这样的。”我拍了几下,拍疼她了。她说:“我妈怎么不疼呢?”

“我爬在你身上再试一下。”她爬在我身上,我又开始拍,还是疼。她又说:“我妈怎么不疼呢?”

就在我妈怎么不疼呢?之后不久,我们目送他们一家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我们家一只猪。

我问外公:“他们把咱们家的猪牵走了。”

外公说:“昂。”

我又问:“你为什么让他们牵走,那是我妹妹的。”我们那个时候总是把家里的猪,羊,狗,牛,分给某一个人。

外公:“拿枪换的。”

我又问:“什么枪?在哪儿?”

外公:“你咋这么麻烦人?去一边儿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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