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初涉巫途,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切不要在别人面前同时显露出你的两种天赋,你知道吗?”
阿公满脸凝重,牙必须要屹立于巫荒之巅,而非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阿公,为什么?难道不应该告诉阿爸阿妈,让他们也开心开心吗?”
“巫道凶险,多少巫道天才还未待其成长,便已被扼杀于摇篮之中,他们的出现会打破原有的部落平衡。人心险恶,对于涉及到他们利益的障碍时,便会无情的将之打破。言多必失,难免会被外人所知晓。到时候不仅仅是对于你,对于部落也是一场灾难。你懂了吗?”
牙不懂,阿公的话让他满心疑惑,不过他会牢牢铭记。
“来,告诉阿公。你内心更倾向于成为巫武,还是巫士?”
“阿公,巫武和巫士哪一个更加强大?”
牙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拧握成拳,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巫武和巫士都没有绝对的强弱之分,巫武主修气,为下丹田,心中可容山岳,乾坤内蕴;巫士主修精神力,为上丹田,沟通外在天地,借天地大势而为己用。两者碰撞之下,还是得看谁的丹田更加浑厚,更加的擅于对巫术的运用。你想好了吗?”
牙轻轻点头,“阿公,我选择巫武。”
“既然你选好了,那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暴露出你巫士的身份,除非万不得已,你明白吗?”
牙郑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好!不愧是我九黎龙貅的崽子,跟着阿公好好学习,到时候你老子部落第一勇士的称号也要后继有人了。”
龙貅高兴的拍着牙的肩膀,咱家的牙终于长大了。
牙的鼻翼微微有些发酸,阿爸一个人承受的太多了,部落周边一直摩擦不断,看着阿爸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牙紧紧捏住了拳头。
夜,阿公坐在床头,轻轻地摩挲着手上的暗金色长刀,口中喃喃自语:“老伙计,你知道吗,因为一个小家伙我原本死灰的心又溅起一颗火星。摩羯欠我们的迟早都要还的,一定。”
“抱守心神,纳气入海,眼目空灵,稳固如一,禁制破,巫道成。”
盘膝而坐的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眼中精光闪烁。尽管刚踏上巫的门槛,但比起部落中最强壮的战士也要强大不少。
时光飞梭,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牙身上满是锋芒,鹰隼一般的目光极尽贪婪,还欠缺一份温润。
“牙,用你的全力来攻击我,让阿公试试你的能力。”
“阿公,当心了。”
牙一声大喝,双脚踏向地面,溅起一片灰尘,身形弹跳而起对着阿公俯冲而去,化掌成拳掏向阿公的胸口。
“哈哈,来得好。”
阿公双眼中闪烁着幽幽绿光,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身前,使得牙的攻击无法寸进,牙眉头微皱,冲势不减,硬生生的扭转身形,侧身一腿扫向阿公的腰间,随着“嘭”地一声,牙立刻弹跳了开来。
牙眼中幽光闪烁,与阿公的精神力碰撞了一击,随即一声闷哼,倒退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的战意却丝毫未减。
“不错,巫武四阶、巫士三阶,此等进步已经堪称神速。牙,你跟我来,阿公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再次来到阿公的住处,牙此刻又是另一番心境,平稳而自然。
阿公小心的从自己床铺里捧出一件兽皮包裹的长形物件,像对待自己情人一般温柔的轻轻摩挲着。
“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阿公递过来的物件,牙却犹豫了,他看的出来,这件物件对于阿公而言一定极为重要。
“给你的就拿着,别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阿公的语气略微有些不快,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牙轻轻地打开兽皮,一柄暗金色的长刀映入眼帘,刀身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看似古朴,却掩盖不住刀锋上锐利的锋芒,屈指轻弹,响起一声轻鸣,似在不甘寂寞,又似在揭示着它再次出世,誓将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谢谢阿公。”
轻抚长刀,牙愈发的感到欣喜,这柄刀他很喜欢。
“还有两个月你就行十五岁成人礼了,这段时间你就跟着部落中的战士一起出去历练历练吧,正好给部落补充点食物,为不久后的寒冬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会帮你跟着族长说一声的。”
牙暗暗握紧手中长刀,脑袋轻点。
“阿爸。”
牙身后背着阿公送的长刀,看着在部落中集合的族人,大步迎了上去。
“阿公让你来的?”
“嗯。”
龙貅看了看牙身后背着的那柄长刀,不再言语。
对于牙来说,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出部落,和部落中的勇士一样,肩负起守护部落的责任。
一行人猫着腰有条不絮的在森林里穿行着,脚步轻盈。走在最前方的叔豹突然抬手一扬,整支队伍立即停顿下来,牙的脚步也随之一顿,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声破空声,原本还在拱食的山猪轰然倒地,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支箭尾兀自颤抖着,根本不必多说,多年在一起捕猎,在无形中拥有了一定的默契。
“今天的野兽真是出奇的多,看样子咱们今天还得提前回部落了,这种日子可真是少有啊。”
“还是早点回去钻进自家的热炕头去。”
“你是想自家婆娘了吧。”
“哈哈……”
一路走走停停,还未到半天的时间众人便已收获颇丰。
“吼吼!”
两声不适适宜的兽吼自密林中传来,众人的笑声一顿,龙貅的眉头微皱。一只白纹黑背的斑斓猛虎从密林中缓缓度出,獠牙似剑,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牛犊般的身形带给人的视觉感官足以震撼。
“是剑齿虎,大家小心。”
众人从肩头上卸下自己的猎物,将长矛提在手中,还有几人早已弯弓搭箭,随时给予对面的猛兽致命一击。
“嗖嗖!”几支利箭如风一般夺向剑齿虎的双目。
“吼!”
随着剑齿虎一声怒吼,身形弹跳,对着众人冲杀而来,利箭擦着它的身体钉在它的身后,“咄咄”生响。
“杀!”
叔豹带着几名部落中的勇士冲杀向前,叔豹率先冲杀而至,手中长刀由下而上斜斩向剑齿虎的脖颈,本应该一刀切开的脖颈,却只在脖颈处留下浅浅的一刀划痕。古怪,叔豹刚想向后退去,却被剑齿虎一巴掌扇飞了出去,在胸口处留下了三道深深的爪痕,一口鲜血顺势喷出,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几名冲杀上前的勇士全都被拍飞了出去,剑齿虎顺势一扑,将叔豹压在身下,示威性的吼了一声。
“叔豹!”
龙貅一声怒吼,刚想冲杀上去,却被牙一把拦住。
“阿爸,借长矛一用。”
不等龙貅回应,牙一把将长矛夺了过去,在手上轻微颠了一下,体内气海翻腾,一股青气顺着手臂将长矛紧紧包住,牙暗喝一声,将手中的长矛奋力掷了出去。
“咄!”
长矛斜插在地面,将剑齿虎的头颅死死地钉在地上。
众人在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的却是海一般的呼声,原本对牙还有点轻视的族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了,强者不论年幼,不管在哪里都一样的让人感到敬畏。
“龙貅家的崽子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