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只用三四天时间便置办好了装备,然后登上开往黑河的长途客车。
上车后我和老洪坐在了一起,二皮子一个人坐在了我们的前面。
快要发车时上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手里拿着apple,长着一张极有可能在旅途中失联的漂亮脸蛋。
女孩走到二皮子身边对了一下票上的号冲二皮子颐指气使道:“欧巴,让我做里边呗。”
二皮子像哈巴狗似的急忙起身让出了座位。
身材矮小颜值和傻根一个级别的二皮子因为这漂亮女孩坐在了旁边显得既兴奋又局促不安,不时地转头跟我和老洪扔山吐海大吹牛掰来YY他想要展示给女孩的绝世天君形像:“……说了半天西游记里谁最厉害你们不知道吧?孙悟空他爸呗——给石头都干怀孕了!所以说人生就四个大字,哎呀我靠!”
“哈哈!”女孩大笑着转头冲我们一行三人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呀?”
“是呀,这个是我同学谷天哲,这个是天哲大学(监狱)同学老洪。我叫二皮子……”二皮子一看他心中的女神主动搭话以为他扔山吐海把女神倾倒了,忙不迭地笑答过后冲女孩问道:“怎么称呼呀美女?”
“我叫苗歌。”女孩眯着一双隐在蓝眼影下的杏核眼望着我答道。
我用眼角瞟了一眼苗歌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没办法,哥打小学起在女孩面前就牛掰,并且我非常了解当下女孩的脾气,你越是低三下四地像狗一样往前凑,她越是连味儿都不屑得给你闻!都他么吃化肥长大的,你有脾气谁没有脾气呀!
“大叔,咱俩换一下座呗,他身上的大蒜味儿太呛人了!”苗歌指着二皮子冲老洪说道。
看着二皮子一脸尴尬的滑稽像我和老洪都忍俊不禁笑喷了。
虽然我只比苗歌大几岁,但觉得自己好像比苗歌成熟多了,也许是因为我蹲过一年监狱的原因吧。
一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没什么曲折的故事,转车时我和苗歌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让二皮子再一次深刻体会了他人生的四个大字,哎呀我靠!。
苗歌家就在哑家沟附近的靠山村,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让我如痴如醉,那种城市所没有的水清天蓝就足以洗涤人的灵魂,让我的身心感到格外清新。山间洼地绿油油的草垫子庄家地寥廓无边,牛羊散落其间好一派田园牧歌风情。
我很担心这样唐突地走进苗歌家会不会尴尬,没想到苗歌一家人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第二天赶上村里有一家村民给老人做寿,苗歌带着我们三个去凑热闹,我平生第一次吃到了真正的杀猪菜。
猪是当地的土猪,必需是新杀的,锅是那种锅口直径一米二的大生铁锅,柴是劈柴拌子,既不加煤更不加气,纯的劈柴火。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香啊,没等喝酒人就醉了!
在席上我们结识了苗歌的三个朋友,听说我们要去哑家沟掏香炉(盗墓)便拿出他们打猎用的老杨炮和硬弩也入了伙。
我和老洪二皮子一行三人只有我带了一把五连发。干瘦的老洪左手只有一个大拇指,剩下的四根手指都在赌博出千时让人给剁掉了。万幸的是苗爸爸有一支老杨炮借给二皮子。
后入伙的三个人中也只有体格健壮的文双战斗力指数高些,小眼镜和大东的战斗力还赶不上二皮子。
翌日一早吃过饭我们一行六人就进山了,苗歌背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装备死缠烂打非要跟着,无论我怎么劝说阻拦就是不听,最后弄得无可奈何的苗爸爸向邻居又借了一杆猎枪一道儿跟我们进了山。
苗爸爸边走边说道:“这山里呀有个窝棚离哑家沟不远,半年前还有个哑巴住在那个窝棚里,后来人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村里人说可能死山里了。人要死这山里找不到骨头都不稀奇,那扎毛狼能把大牲口的骨头都嚼碎吃了!咱们呢就到那个窝棚里先住下,好歹也能避避野兽。”
“那个哑巴可好玩了,打了一辈子光棍还非要找黄花大姑娘。比我爸岁数都大,上哪给他找那么大岁数的黄花大姑娘啊,呵呵!”苗歌边笑边问我:“好玩儿不?!”
我无言以对的只好一笑了之。
“哑巴年青时不哑,是咱村里的大学生。后来听说在学校里看上个女同学,人家嫌恶他人丑家穷的,哑巴受了刺激在学校就病倒了,后来学校给人送回来,到家时人就不能说话了,说是发烧烧的。”苗爸爸说道。
“爸,他们说哑巴在村里住的时候天天吃窝头咸菜,还把剩饭剩菜都锁箱子里怕人投毒害他是真的吗?”苗歌搂着我的胳膊转回头冲苗爸爸问道。
“是真的,受刺激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后来不就搬这山里来了么。来这盗墓的人去他窝棚住没少给他钱,他一分都不舍得花留着要娶媳妇儿。唉,这哑巴这辈子活的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下午三四点钟,我们终于走到了传说中的哑家沟沟口。沟口两边是两座山丘,沟里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远处群山环绕连绵不绝,一条小河围着山丘流入沟内,波光粼粼随处可见成群的白漂子鱼在水中悠闲游弋。
认过路后,一行人在苗爸爸的带领下直奔哑巴的窝棚,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在一处山坡下看到了哑巴的窝棚。
从那窝棚的搭建能看出哑巴是个心思精巧的人,窝棚四壁和屋顶都是就地取材用桦木搭的,长短锯的一丝不苟。四面都有二尺见方的窗户,也可以说是窗口,没有玻璃,但有铁丝网。窗楣上吊着遮窗用的桦木吊搭。这哪里是简易的窝棚啊,简直就是一别有情调的小木屋!
翌日一早吃过饭我们一行六人跟苗爸爸和苗歌道别后背上装备和枪向沟里走去。
向沟里走了十多分种后就有了高原反应,但这里的地势并不高,山丘也不高,按理说是不应该有高原反应的?!不仅如此,手机全部失去信号,满屏的乱码。
“你看这的风水能有大墓吗?”我端着五连发冲走在前面的老洪问道。
老洪仍然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向里走,我拽了一下老洪胳膊又问了一遍。
老洪莫名其妙地回头瞅了我一眼才张开嘴和我说话,可我一个字也听不到,只看到老洪的嘴在动。我觉得耳朵里像灌满了水,耳膜压的生疼。我用手指使劲透了透耳朵却半点儿作用也不起,那一瞬我和老洪都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叫哑家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