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足有我小腿粗的大蛇尾巴被我压在了身下,从花纹上我一眼认出是黄花松才松了一口气。当我顺着蛇身往前照时看到这条三米来长的大蛇身上有一个伤口还在流血,我顿时明白了我那一锹铲到它身上同时铲塌了蛇窝然后跟着大蛇一起掉进了这个溶洞中。
我怎么这么招蛇呢?怪不得我爷爷说我生下来就招蛇,白天大人把我扔在炕上睡觉,出去抱个柴火的功夫回来一掀被窝里面竟趴条大蛇和我一起睡呢!奇怪的是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让蛇咬过。
我不禁哀叹真是倒霉,不过更倒霉的还在后头!当大蛇的尾巴完全游离了我的身下时突然转过头望着我像似要往回爬,我急忙坐正身把枪口对准了蛇头。右臂的手电光所到的尽头也就不过十米来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血红色活物,那只受了伤的血鬼蛆吸在一块钟乳石上正立着上半身向我这边窥探。大蛇好像感受到了来自我枪管的威胁,又掉回头吐着信子向血鬼蛆游了过去。
血鬼蛆像似嗅到了向它游过去的大蛇,伸缩摇晃着上半身做出攻击状,大蛇游到血鬼蛆两米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僵持了一会儿后,先发制人的血鬼蛆忽地把上身伸出两米多长一口吸住了大蛇的头,同时口器四周开始冒出大量的白沫子并散发出刺鼻的酸腐气味。血鬼蛆的身子又像波浪一样从头像尾蠕动起来,本就血红的身子越发的增红加粗了,大蛇缠在血鬼蛆的身上猛烈地绞缠扭动了一会儿后便如泄了气一样无力地扁了下来,尾巴尖像画终止符号似的在地上扫了几扫便不再动了。血鬼蛆吐出了蛇头,蛇头上的皮肉都被腐蚀后吸掉了,露出了白色的头骨。
趁着血鬼蛆和大蛇绞缠在一起时我看了一下溶洞,我身下虽然很潮但没没有多少水,只把后背的衣服浸湿了,我最担心的是千万不要把枪浸湿。枪身上虽然也沾上了水但我觉得那点水还不至于浸到枪管里。在影视中看到在水中也能用枪射击纯属扯蛋,如果枪管中一旦进水射击的后果就是炸膛。出于以防万一,我还是从腰里拔出了那把刚从尸床上摸来的镶玉金刀,并割下内衣下摆把刀把死死地缠在了右手上,这样刀既掉不了也不耽误端枪。
我快速做好这些后端枪向血鬼蛆靠了过去,我真没想到那条三米来长的黄花松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还指望着它能绞死血鬼蛆或是斗的两败俱伤我好坐收渔利。在血鬼蛆吐出蛇头的一瞬我瞄准血鬼蛆的头扣动了扳机,枪口却没有喷出火舌,我激灵一下惊得毛发倒竖。慌忙一撸弹仓管上的枪栓退出臭弹随后继续瞄准血鬼蛆的头部射击,在我扣动板机的一瞬血鬼蛆呼地弹起上半身向我头上扑了过来,火光飞处,血鬼蛆的头下方被崩掉了一块儿肉,血鬼蛆的头倏地缩回去后没容我补枪便忽地又弹起身子向我头上扑来,我用枪一挡血鬼蛆的口器吸到了我左肩上,顿时感到左肩像被硫酸烧了似的火辣辣地疼痛难忍。我一刀扎进血鬼蛆的喉咙处,再一用力刀身完全没入胶皮状的肉中,我拼尽全力向下一划给血鬼蛆来了个大开膛,臭气熏天的血水黏涎子溅了我一身。血鬼蛆的下半身随之弹到我身上,我被撞倒在水潭里沉了下去。在我倒下的一瞬又看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形黑怪物,真不知道这鬼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感到这人形黑怪物远比血鬼蛆可怕多了,因为怎么看都不像粽子!
我被血鬼蛆吸着一边下沉一边用刀猛戳血鬼蛆的腹部,那地方的皮肉要比背部嫩多了,血鬼蛆则吸住我的肩膀拖着我在水中快速游动。我右臂上的手电下水后很快就灭了,好在我天生的水性并在儿时跟水鬼徐气卵子学了一手水下换气的绝活儿,所以掉进水中也没太慌乱。在被血鬼蛆拖着往水深处去时我最终用刀刺穿了血鬼蛆的脖子,然后把左臂从刀口中插进去勒住了血鬼蛆的脖子,把它那已经失去巨大吸力的口器从我的肩头拽了下来,用刀照着它左摇右摆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刺,血鬼蛆缩成了一个大球才从我的手臂上滑了出去。
摆脱了不知是死是活的血鬼蛆我奋力向水面上游去,**********觉得应该露出水面时手却触到了上方的石壁,我暗想坏了,掉到水下的石洞里了,我一面蹬水一面用手在滑溜溜的石壁上摸索出口,摸到快憋不住气时突然绑着刀的右手穿过石壁钻出了水面,我把脸举上去却被石缝卡住了,好在可以换口气。这个石缝对于我就是个救命口,我停在下面一时不敢动了,如果离开这个石缝又长时间找不到出口很可能会淹死在水里。
水上水下都是一团漆黑,我除了祈求老天爷救我再想不出如何能摆脱这种死亡的困境。直到这一刻我才后悔来这里干这勾当,回想起出狱后在家铲地皮弄点儿小钱儿喝点儿小酒不是也挺美的吗,何必为了这几块金子把命搭上,真不值!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我真能再也不干这勾当了吗?鬼才信!
我感到腿越来越沉,不禁诧异为什么这么快就没劲儿了?!我十分自负自己的体力,从小就跟着爷爷钻山沟子打猎,无论耐力还是暴发力都是同龄人所不及的。不只是腿蹬不动水了,就连在水下的左臂都难以活动自如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越来越紧地给束缚了,无形的惶恐顿时袭了上来。当我的脚停止蹬水时身子像钟摆一样开始向左侧微微摆动漂浮,我突然意识到水是应该向左侧流动的,这应该是个活水潭,如果顺水往下漂的话也许能漂出溶洞,只是不知道这水下暗河有多长,就怕没漂出去时就活活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