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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霞山

翌日清晨,天空放晴,昨夜的雨水滋润了自然万物,破败的道观也因为长出些许野花,显的有了些生气。推开房门,小江南摆弄了下早些时候老道士丢给他的一套崭新的道服,虽然感觉不大自在,但还算是合身,看着人也精神了许多,像是祖师身边的小道童。

想着老道士告诉他起来穿好衣服去大殿,说是有大事要说,不管是什么大事,从来没见过老道士那么严肃,反正去了就知道了这样想着便转身关上房门向大殿走去。

走进大殿,小江南一眼看见殿内多了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道士,心里疑问着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呢?带着疑问,小江南迈步走向老道士问道:“老道士叫我来有什么事要说啊?”,迎面而来的老道士一个爆栗:“臭小子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师父!”老道士吹着胡子叫到,“没大没小。”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好奇看着这一幕的中年道士,不禁面露尴尬之色。拉过小江南的手,老道士指着中年道士介绍道,“这是你五师叔冲云子,也就是老道我的五师弟,还不快快见过你五师叔。”说完老道士推了下小江南。看着眼前的中年道士冲自己露出一丝微笑,顿了顿小江南乖巧的上前道,“弟子江南见过五师叔,愿五师叔洪福齐天财源滚滚。”,说着弯腰行礼。冲云子为最近的事情已经阴翳了许久的心情,看见眼前自己第一次谋面行礼的师侄,终于有丝轻松心情不由的大好起来。

伸手托起小江南,带着轻松的笑容冲云子看着老道士问道,“二师兄这便是你前些年传信回去收养的孩子吧?还真是聪慧呢!”,拍了拍小江南的肩膀,冲云子伸手从怀里拿出个白玉小瓶晶莹剔透,拔开小瓶倒出了一枚泛着淡红色光晕的药丸。“小师侄,初次见面师叔没别的礼物给你,这枚药丸送你。”说着叫小江南吃了下去。

接过药丸小江南好奇的瞅了瞅然后张嘴咽了下去,入口便化成一股热流散入四肢,百骸全身暖洋洋的,有点甜然后感觉好舒服,像是有股使不完的力气,好宝贝江南想着。“谢过五师叔。”说着小江南又行了一礼。“快快请起吧,小师侄。”,拉过小江南的手冲云子对着老道士说道“二师兄既然你要回山,小师侄也要跟着回去你就跟小师侄说下吧。”。

沉吟片刻,老道士罕见的一本正经的地对小江南说道:“极恋,五年前老道我出游时候,撞见你被野兽追赶,顺手将你救下,收养在观中至今,强迫你拜师,教你识字背诵道家经文就是为了今天发生的事做准备。”

捻了捻乱蓬蓬的胡须老道士继续说道,“老道我,道号出云子,出身落霞山清心宫,也是世人传诵中的修道之人,会些神通法术小可驱邪治病捉鬼拿妖,大可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我现在最后问你一次,你可真正甘愿拜在我门下入这修道之途?”

冲云子松开手,点头鼓励了下还在消化老道士话的小江南,露出希翼之色。努力地抛开杂念,心中知道老道士在认真的等着自己的选择。回想起五年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喝能吐山三天的汤药还是被逼着识字背经书。再也难以跟老道士割舍,遂下定了决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师父在上,弟子江南拜见师父。”,说完三跪九叩向老道士行了大礼。

“哈哈哈!”,老道士大笑三声道,“想我出云子修道一生,晚年能有继承衣钵的弟子也算不负昔日恩师厚望有了交代。起来吧,小极恋你今天是第一次真正的叫我一句师父,为师总算没白养你这小混蛋一回。”,见小江南起身老实的站在老道士出云子身后,冲云子对着老道士说道,“二师兄此间事已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起身回清心宫了,否则诸位师兄师姐该是担心了。”,“也好。”,出云子说道,“小极恋,你去收拾下,看看有什么要拿的,然后回大殿我们再出发。”。

出了大殿,一路小跑,回到房间扫了一眼,也没什么可带的,翻开床铺拿出了一本破烂的书籍,上书《天奕》二字,小江南在观中的第二年,一次偶然在厨房房檐掏鸟窝时发现的。原来这本书上全是棋谱,本来小江南是看不懂的,后来老道士出云子叫他下棋慢慢的能一知半解的看下去,能赢也是老道士也全是仰仗此书。仔细包好便揣在怀里,临走时抓起桌子上的烧鸡本想也揣起来,但是显得鼓囊囊的,只好作罢塞在了袖子里。

回到大殿对着老道士出云子说道,“师父已经收拾好了,我们怎么回清心宫?”,冲云子笑道,“小师侄可曾经在天空飞过?此回清心宫三千余里我们要飞回去。”,“飞回去?真的可以吗师父?”小江南好奇的问着老道士,“当然了!”老道士出云子答道,“那么远走回去何年何月,我们修道之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御空飞行,我们动身吧。”,五师弟,老道士伸手抱起小江南对着冲云子说道。二师兄,师弟先行一步回去送信,说罢冲云子闪身出了殿外,一道流光冲天而起逐渐消失在远方。

”“我们也走吧。”,抱着小江南,老道士出云子出了殿门,一挥手之间,腰间的酒葫芦飘起离地三尺骤然放大,飘身而上,老道士出云子把小江南放在前边叫他骑着,自己则盘坐在后边打起做来。破空声响起酒葫芦泛起青光,托着师徒二人飞向远方。

小江南重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飞向天空俯览这片大地,抱着葫芦穿梭在云海就像梦幻一样,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万里碧空如洗,天空中的太阳仿佛都离的很近,迎面扑来的云气被酒葫芦泛起的青光挡在外面。

小江南扭头问着老道士出云子,“师父,有一天我也可以像您一样可以在天空飞翔吗?”,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露出渴望的小脸回答道:“只要你静心修道,会有一天像师父一样可以飞天御空。“,”太好了!终于有一天我要自己飞升天空像鸟儿一样飞翔。“,下定了决心的小江南感觉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样。一颗修道的种子在悄然发芽。

落霞山地处西北,与朝阳山齐名一东一西,朝阳山以日出为绝,落霞山则以日落无双。每当旭日西移落山之时,霞光布满整条山脉宛若人间仙境。最让其名声外扬的是在其主峰紫霄顶建立的道家门派清心宫。

自清心宫创派祖师天机真人举霞飞升至今已有三千余年,门内五代人上有硕果仅存的两位师叔祖及四位师叔伯中有掌门浮云子师兄弟六人加上同代长老二十三位、下有一代弟子四十二人、二代弟子三百一十人。当代掌门浮云子,道法精深,励精图治,整个清心宫一派潜龙跃渊之势。

天色渐进晌午,清心宫内正是弟子早课结束准备用餐之时,远处天空豪光闪烁转眼间由远及近带着一阵狂风扫过众弟子,闪进清心宫掌门及长老打坐的大殿。整理了下被狂风吹得凌乱的衣衫,领队的一代弟子嘴里嘟哝着,“今儿一向稳重的五师叔是怎么了?难道是有大事发生了吗?“,担忧的看了眼大殿方向,”反正有师父师祖他们顶着。“,抛出心里的杂念,回头看了眼被狂风带的散乱的二代弟子,咳嗽了一声督处好队形继续向饭堂走去。

且说冲云子一路飞驰回到清心宫没有停顿,直接来到三清大殿,散去豪光走了进去。清心宫掌门及诸位长老早已在里面等候,此刻见冲云子进来,全都起身围了上来。“五师弟,事情怎么样了?”掌门浮云子开口问道。

“启禀掌门师兄,事情顺利,二师兄已经启程,带着他收养的那个徒弟归来,不出个把时辰便能到了。”冲云子答道,“好呀!”,浮云子轻捋长须道,“自二师弟上次一别,出去追查那件事到今天已有三十余年,当年的惨案今天终于有了线索。”听着周围长老中传来的几声叹息,继续道,“等二师弟一归来,稍作休息,五师弟,你便陪着赶去黑水涧,三师弟跟四师妹已经先一步赶到防止那妖孽逃遁。”“谨遵掌门师兄法旨。”冲云子应道,“掌门师兄,诸位师兄师弟,我先去准备了。”说着冲云子便离开了大殿。

浮云子看着冲云子离开大殿,转身对殿内的长老说道:“诸位师兄师弟,我清心宫自那件事之后便一直在沉默,三十多年了,外人快要忘记我们了,是时候该收些帐了。”“掌门师兄,我们早有此意。”,长老中有位一身俗家打扮的中年人说道,“当年血案我们这些师兄弟心中都甚是悲伤,奈何那时事出突然以致措手不及可恨啊。”

“陈师弟说的不错,收到消息的时候,曾师弟已然陨落,朝阳一脉尽灭,此血海深仇必报已慰在天之灵。”又一位老年道士接道。

看着周围长老们悲愤之色,浮云子声若洪钟大鼓传遍落霞山颠响彻云霄,“今日起解除禁山令,门下弟子下山历练,谨记门规不得违背。”长出一口气收拾了下情绪,浮云子又对着长老们说道,“诸位师兄师弟,除了必要留在门中的,其他师兄师弟休整下,准备下山暗中看护那些弟子们吧。”说完浮云子又闭上眼打坐起来,诸位长老也陆续离开大殿去忙各自的了。

天上正在酒葫芦上打坐的出云子睁开了眼睛,遥望越来越近的山峰露出温和的笑容,那是他不能割舍的地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出云子喃喃道。站起身抬脚闪到酒葫芦前端抱起已经过了兴奋劲睡着的小江南。

脚下轻轻一点,酒葫芦向山巅俯冲过去。钟声响起,清心宫内冲上数道豪光迎着飞来的酒葫芦。“出云师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迎来的豪光显出几道身影对着老道士行礼道,老道士大笑回答道,“有劳诸位师弟挂念,为兄也甚是想念你们啊。”,“出云师兄,掌门师兄在大殿等候我们这就去吧。”说完几道道豪光像大殿飞去。“也好我们过去吧。”说着老道士也跟着飞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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