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下山,进了朝阳镇奔着镇内飘香酒庄走去,沿途有居民行礼问候,老道士也一一回应,看起来在镇中人缘还是不错的。
“呦,仙长,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站在酒庄外边忙活的伙计,看见老道士便笑呵呵打着招呼道。“张虎子,你这小子越来越机灵了。”老道士笑着回应着。“谢您夸奖了!掌柜的在里面呢,您请!”张虎子连忙请老道士进去。
抬脚进了酒庄,里面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在喝酒,瞧见正在柜台算着帐的酒庄王掌柜,老道士轻咳一声。正在柜台算账的王掌柜抬起头看见刚进门往里走的老道士,便扔下账本飞快的迎了来。“仙长,您可算来了,快您内堂请!”王掌柜说着便满脸笑容的请老道士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落座之后,老道士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问道“王掌柜近来感觉如何?”“王掌柜端着沏好的茶敬给了老道士,应答道:“托仙长您的福,自从上次仙长驱走了恶鬼后,我比以前起色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都是您老法力高强啊!”
听罢,老道士面露得意之色,心道:“哪来的恶鬼?不过是气血不畅,服了汤药不好才怪呢!”“原本打算仙长若是还不来,我也只好去上那朝阳山登观去拜谢了,只是近来俗事缠身,没有腾出功夫,倒是叫仙长跑了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王掌柜满脸愧色的说道。“王掌柜严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出家人救济世人乃是本份。”说着老道士捻了捻乱蓬蓬的胡须。
王掌柜叹道:”仙长大义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啊!““”王掌柜也是出名的善人,何必自贬呢,我老道此次前来是酒虫上脑来讨点酒喝的。”老道士笑着说出来的目的。“小事一桩,”王掌柜笑呵呵的回应着,“小人也就这点酿酒的手段,难得道长喜欢,这就给您打去。”说罢拿着老道士的酒葫芦走了出去。
“老实人还真是好忽悠!罢了,还是留道护身符算酒钱吧!否则岂不成了老道我欺负老实人了吗?”想完老道士也向外走去。出了酒庄,老道士想起刚刚接过的酒葫芦,顺便递过去一张护身符,王掌柜接过,如获至宝般地笑了起来。“不过是一张随手写的符箓,没有能像神符降妖除魔的法力,倒是能邪气不沾。”老道士自语道。
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如此阴沉,便往道观赶了回去。途中顺路带了只烧鸡,想着回去那个臭小子讨好的表情,不由心情大好。出了朝阳镇,见周围没有人,便施展起缩地成寸神通,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山路中。
在床上正在沉睡的少年极恋被一道雷声震醒,没有听到老道士的鼾声,起身点燃烛火披着衣服推开窗户,看着外边起风快要下起了雨心里嘟哝着:“老道士怎么还没有回来?”,说完便关上窗户,拿起座子上的道德经,坐在凳子上等着老道士回来。
这道观虽破,但是房间也有七八间,老道士刚刚收养小极恋的那段时间,各自住各自的互不影响。自从小极恋在一天深夜听到鬼哭声,看见像是鬼怪的影子飘过时便吓得跑进老道士的房间,自此说什么也不出去,一定要跟着老道士挤在一个房间,无奈的老道士只好答应。以后打坐时,老道只好去内殿。
“小极恋!,看看老道我带什么好东西了。”一声呼声自门外传来,老道士声带几分得意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极恋放下经书,使劲地嗅了嗅,大叫一声“烧鸡!”便扑向老道士抱住腰便不松手了。“臭小子!你这鼻子比狗还灵。”说着从怀里掏出烧鸡,老道士看着小极恋挑逗道:“臭小子!这回知道老道我好了吧?”“恩恩!老道士你最好了!”盯着烧鸡咽了咽口水小极恋回答道。
“要叫师父!”顺手敲了敲少年的头,哼道:“你这臭小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为了烧鸡叫你去拔祖师爷的胡子也敢,给拿去吧!”“说着老道士递了过去,“记得给老道我留个鸡腿下酒喝。”又叮嘱了一句,便出去关上房门往大殿走去。知道老道士去打坐了,小极恋闻着烧鸡的香味便知道老道士对自己好但就是有点不着调。
拿着油纸重新包起来,放到桌子上想着明天中午跟老道士一起吃。老道士回来了小极恋心里也不惦记了,便重新倒在床上想着明天有烧鸡吃美滋滋地睡过去了。
后半夜,正在大殿打坐的老道士突然起身蹿到到大殿门口盯着雨夜西南方向的天空,眼中一抹淡金色的光华闪烁,不多时破空声由远及近一道流光落在殿门前。
“无量天尊,二师兄,许久不见了。”一声道号响起。声毕,殿前光芒散去露出一位中年道士,神色有些疲惫,全身装束稍显的凌乱。微微整理了一下,中年道士便急忙向老道士行了一礼。看着眼前向自己行礼的中年道士,老道士沉声问道,“五师弟为何如此深夜匆忙前来?”“二师兄我俸掌门师兄口谕,前来传信。”中年道士答道,“哦?五师弟快进来说与我听。”
带着疑问老道士拉着中年道士回到殿内。
“五师弟究竟何事?掌门师兄遣你深夜匆忙赶来。”坐在蒲团上,老道士看着中年道士问道,“二师兄前些时日掌门师兄收到传信,说是找到这朝阳观灭观凶手的线索了。”说着中年道士从袖内拿出一封信件交给了老道士。接过信,老道士盯了会脸色随即越来越差,反手一抖火光闪过将信件化成了飞灰。
“好孽障!好狠的手段啊!”半晌老道士才幽幽发出声音。五师弟看着眼前的中年道士老道士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缓缓的说道:“当年恩师长青真人一生共收下六人为徒,被誉为落霞六杰掌门,师兄最早入门,然后是我,接着没过十年三师弟赵天华、四师妹韩柔和五师弟你相继入门直,到最后师尊收下小师弟曾凡。我们师兄弟六人朝夕相处,整整一甲子啊!每当为兄回想起师尊领着我们几个下山游历那几年,掌门师兄替我们闯下的祸事挨师尊责罚,小师弟拿着胖嘟嘟的小手在那晃着,拉着师尊的衣袖求情,四师妹撒娇的哄师尊开心,我便心如刀割。时间飞逝啊!百年光景稍纵即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整理了下思绪老道士看着中年道士眼中泛着的泪花脸上杀机闪现低沉说道,“掌门师兄信中说,已经找到了参与朝阳观灭观的参与者之一的黑蛇老怪,他在据此一千余里的黑水涧藏身,我们都没想到那老怪居然没有离开自己的老巢,也是我们大意。搜寻了一次,以为黑蛇老怪不敢再在黑水涧呆着。小师弟跟这朝阳观上下几十位道友的仇必须得报。”
老道士咬着牙吼道。“二师兄,”伸手握住老道士颤栗的双手中年道士咽了咽眼中的泪花说道,“当年我们最疼小师弟,师尊也夸小师弟聪慧,将来于修道一途会走的很远,可是发生了那场变故我们都很心痛,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抓住黑蛇老妖,问出当年的幕后黑手,为小师弟报仇。”
“五师弟,你说的对!”老道士回答道,“为兄太过激动了,明日一早为兄打点好一切后,你再回山面见掌门师兄。你这么匆忙赶来也很疲倦了吧,为兄先带你去休息下。”说完老道士起身领着中年道士向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