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麻三自上回遇见后回山上跟其他土匪闹了一场竟坐上了山大王,做腻了这乡野土霸王打算组成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门派,广收门徒泽被四方。这样就会有更多弟子投入,保护费也会好收一些。这才带领了手下一行人前往少年英雄会,想着能不能打出些名气。却不曾想正遇见几年前为争一块地盘打得两败俱伤死伤惨重的另一拨土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本麻三和水蛇腰的不高兴还有过一段婚约,也因麻三见过不高兴妖娆的身姿和消瘦的脸颊之后死活不认账而取消。不高兴作为一个女土匪头子性格相当泼辣,见了麻三就像是见了杀复仇人一样,嗷一嗓子扑了上去两人打作一团。
几人打作一团,你踢我一脚我扇你一掌。唐甜在树上看得起劲,不时还为某一方助威喝倒彩。“哎,给他来个黑虎掏心!麻三儿你倒是踹她啊!哎呀你们到底会不会打!”唐甜这一起哄,底下众人也开了锅,指点招式的,嫌功夫不够看头的,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像菜市场一样。终于麻三乌眼青似的喘着粗气一拳把不高兴和没头脑两姐妹打翻在地,围观群众掌声如雷,欢呼雀跃跟过年似的。
“多谢诸位英雄,小弟今日状态欠佳,不然早就将此泼妇制服。承让了!”麻三抱了抱拳尽量做出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姿势。热闹看完了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唐甜从树上一跃而下,正落在麻三的身后。这小子吓得一缩脖子,待回过头来才看见唐甜:“你是……你不是那天那个小娘子吗?”想到唐甜扎在自己身上的针麻三的舌头都有些发麻。
“你还记得我啊,你这岁数也能参加少年英雄会?”唐甜很困惑,眼前这壮汉少说也得有个三十岁也能算是少年?
麻三后退了几步陪着笑脸道:“回姑奶奶话,小的是长得老相一点。今年今年才刚满十八。”
唐甜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不再对他感到好奇,背着手慢慢踱回房间了。扈丝青已经起身,正坐在那一下一下的梳头。唐甜坐到她的床边笑嘻嘻道:“师姐的发丝像缎子似的,又黑又柔。”扈丝青微微一笑,柔柔顺顺的一张笑脸把本来就好看的扈丝青衬得愈发妩媚多情。唐甜心里不禁暗想,大师兄和师姐这模样还真是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了,只可惜了半夏那么好的姑娘却偏偏和师姐喜欢上同一个人。理智上应该心里偏向着扈丝青多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心疼半夏。正当唐甜坐在那儿幻象半夏与扈丝青一起争夺陆星海的场景,没头脑扶着不高兴哼哼唧唧回了屋子。
“那个谁,去打壶热水来给我们寨主净脸。别在那妖妖娆娆的小狐狸精样!”没头脑手指着还在梳头的扈丝青嘴里没好气儿。
扈丝青连眼都没抬,依旧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唐甜在一旁乐开了花,这对倒霉鬼这是到处触霉头啊。一见唐甜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高兴把没头脑往旁边一推,朝着唐甜走近两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我记得你,刚才在外面跟那个挨千刀的麻三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拉拉扯扯?唐甜一愣,随即沉下脸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拉拉扯扯?”
没头脑为表忠心,赶紧跟着小跑过来指着自己的眼睛尖声骂道:“小贱人!我们寨主还能冤枉了你?你姑奶奶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话音未落唐甜抬起一脚正踹在不高兴的小腹,又举起双手同时两圈打在没头脑眼睛上。不高兴哎哟一声弯下腰像虾米一样弓成一团。没头脑也直接向后摔倒两人滚做一团在地上呻吟。
“啪”的一声不高兴一嘴巴打在没头脑脸上骂道:“你个蠢货,你压着我的衣服了!”没头脑没有脾气,连忙扶起不高兴两人逃难似的躲到房间另一边不敢再过来。
扈丝青将墨玉梳轻轻一放,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烦死了。”说完站起身收拾了床单和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我去山下住,明天见。”潇潇洒洒,尽显江湖儿女利落干净。唐甜将手伸向远方喊道:“师姐你倒是带上我啊!”
少年英雄会卯时举行,要在此之前起床赶到会场,唐甜觉得还不如和土匪两姐妹共处一室要好。打定主意后唐甜猛地站起来,用余光看见不高兴身上一搐。整理了衣摆的皱褶迈出门去寻找陆星海和樊经纶。虽然共用一个院子,但男女终究有别。女眷和男人的房间是由一面墙隔开的。唐甜穿过半个小院才找到供男人休息的厢房。
离老远就见里面灯火通明伴随着喧哗和酒气,唐甜一皱眉。原来小门派自行报名的男人们是住在一间大通铺里的,房间内空气混浊憋闷还没进门就能闻见一股咸鱼味儿。正巧在门口看见麻三躲在角落烧福寿膏,唐甜一把拽过他吩咐道:“你去里面为我寻天音派师兄们。”
麻三利落的应了一声,钻进屋内寻人去了。不一伙儿哭丧个脸出来回她:“姑奶奶,天音派大侠不在屋里。我这还挨了打你可要为我……”唐甜没等他说完,逃似的赶紧捂着鼻子跑远了。
没寻见师兄,又不想过早回去与没头脑不高兴大眼瞪小眼。唐甜凭着感觉在别苑里随意散着步,却见不远处凉亭内燃着灯。几名侍从远远的候在外面,一名肤色略白,身量修长的公子正独坐在凉亭内喝茶。唐甜知道这里鱼龙混杂一不小心就容易知道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然后从此人间蒸发,正打算悄悄原路返回,却见一侍从来到近前恭敬道:“唐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唐甜一抬头,见百晓生正笑吟吟的站起身朝自己招手。灰衣人袭击时百晓生曾出手救过她,如今唐甜也不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主要还是怕惹怒了他自己小命难保。便顺从的随着侍从朝凉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