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到底算个什么职业呢,既不是风水先生,也不是摸金校尉,把他归于捉鬼道士还勉强说的过去,其实他这叫做鬼咒师。
这个职业很早以前就有,听说古时候倒斗的摸金校尉都希望能结实一位鬼咒师,只要让鬼咒师跟着一起下墓,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大粽子,鬼咒师的鬼咒专克各种妖魔鬼怪。但是成为鬼咒师的条件十分苛刻,需要天生灵密度大于1。5ρ才行,这种人都是万里挑一,像我这样天生灵密度就是2ρ的更是百万挑一。
虽然鬼咒师的数量不多,还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主张以鬼治鬼,通过驯服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鬼来对抗那些作恶的鬼,这样可以缓解鬼咒师数量稀缺的弊端。但南派比较强硬,见鬼必杀,认为北派的做法是在养虎为患,说不准什么时候被鬼反打一耙。
我的爷爷属于北派,当年他的师父宋襄子可是北派出了名的鬼咒师,手下驯服的鬼各个骁勇善战。
然而有一天他手下的鬼全死了,凶手是南派的一名鬼咒师。宋襄子一怒之下,为了给手下报仇,将其杀害,背负了杀害同门的重罪,被北派逐出山门,身为宋襄子徒弟的爷爷也一并被牵连。
从那以后宋襄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第二年便死了,临死前他告诉爷爷,南派视鬼为生死宿敌,北派视鬼为工具,他让爷爷视手下的鬼为兄弟,自成一派,传承鬼咒术。
爷爷把他师傅说给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给我,希望我学了鬼咒术后,不要走向歧途。
鬼咒师主要是靠鬼咒术来对付鬼的,鬼咒术分为缚鬼咒与破鬼咒,顾名思义缚鬼咒就是用来抓鬼的,破鬼咒是用来杀鬼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秘法,比如日行千里的疾风步,还有追踪鬼的秘法探灵术等等。在此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归根结底,发动这些鬼咒术的源动力是灵,通过压缩空气中的灵,提高它的密度来释放各种鬼咒术。鬼咒师的灵密度有多大,就能将空气中的灵密度压缩多大,也就是说灵密度越高实力越强,鬼咒的威力越大。
……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关于鬼咒师的基础知识我也学的差不多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实战经验不足,灵密度有待提高,我还想进一步学一些威力强大的鬼咒术,却接到了我老妈打来的电话,问我在县城过的怎么样,找没找到工作。
我骗她说在县城在做快递员,管吃管住让她放心。挂了电话,我将事情跟爷爷一说。爷爷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交给我,里面记录着很多强大的鬼咒术,“林儿啊,爷爷能教给你的都教了,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去县城找工作去吧,别让你爸妈担心,爷爷只求你能将鬼咒术继续传承下去。”
我点头答应,在爷爷家蹭了一顿好酒,便坐上去县城的大巴。
进城的路坑坑洼洼,公交车行驶着非常艰难,不断发出吱牛吱牛地声音,与路两旁杨树上的知了和鸣起来。
烈日晒的地面直冒热气,公交车内人挤人,肉贴肉,再加上一路颠簸,别提多热了,车内还弥漫着臭脚丫子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车内气温越来越高,一开始只是冒热气,后来白烟代替了热气,黑烟又代替了白烟,一声轻微到爆鸣从车屁股后边响起来,公交车立马停了,司机下车检查,说车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了,建议大家步行到县城。
乘客们可不干了,这步行到县城还有十好几里的路,天气又这么热,不累死也得被晒死,纷纷要求司机退钱。司机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不得已给每人退了两块钱。
我下了车,向四周看看,不远处有一家废弃的采沙厂,早先工人们都是在对面干涸的河床里挖沙子,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坑,每年下了暴雨什么的,那里都会积满雨水,小时候我还在里面游过泳,不知道现在那个坑还在不在。
想到这儿,我脱离了“长征”的队伍,爬上路旁的小土坡,眯着眼向远处看,那里生长着几棵柳树,很明显比路旁的杨树茂盛的多,应该是那里水源充沛的原因。
我走到柳树下,再向前就是那个挖沙子的坑,虽然采沙厂废弃了,但这坑还在,坑中积满了雨水,周围草木茂盛,还有蛙鸣声,仔细看还能看到几条草鱼,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放养的,顾不了那么多,我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别提多爽了,一身的臭汗被水冲走,暑气全无。
光顾着游泳,我都没注意周围气温的变化,直到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我才哆哆嗦嗦的上了岸,抬头一看,这太阳壮的很,并没有白云遮日,可是气温却骤降下来,空中还飘下几朵雪花,这真怪了,大夏天的怎么下起雪来了。
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棉袄,围着粉色的围脖,躲在一棵柳树后边,露着半张脸偷偷看着我,当我看到她时,她显得有些害怕,怯声我问有没有见到她的妈妈。
夏天穿着棉袄,这是不是有病?不对,这小姑娘有问题,我悄悄用探灵术一测,小姑娘的灵密度是1。8ρ,原来是一只小鬼啊,当我走向她时,竟然把她吓跑了。可是这雪下起来更大了,我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实在难受。
水坑后面有一座小山丘,一缕灰蒙蒙的炊烟飘向天空,那里应该有一座小村庄,我小跑着爬上山丘,果然有十几间房子,只不过这些房子破旧不堪,房门开着,里面落了厚厚一层尘土,看样子有个年头没人住过了。可是这里确实有炊烟,还能闻到一丝饭香。
在小村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炊烟的源头,那间房子已经被大雪封住了门口,隔着门缝往里面看,里面点着昏黄的油灯,油灯下坐着个女人,裹着棉袄,眼睛直勾勾的开着窗外的雪花,在她身后蹲着个老头,叼着烟斗正在烧饭。
我暗中测了一下他们两个的灵密度均是1。5ρ这才放心,在门外冻得难受,赶紧敲了几下门,“有人吗,让我在屋里暖和一下吧。”
不大一会儿,那个老头叼着烟斗走了过来,脑袋贴近门缝看了看我,“进来吧,不过这门已经被大雪埋住了,你得自己把雪弄走。”
我从破屋子里捡了块破木板,将雪铲走,拉开门进了屋,赶紧蹲在灶台前烤火,手都冻紫了。
那女的突然站起来,向门外跑去,幸亏老头及时将门关好才拦住了她,她就用脑袋撞门,嘴里喊着要见雪儿。
“小伙子,帮帮忙,我这老骨头拉不住她,千万不能让她出门啊。”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帮着将女人拉回座位上,将门插好,就问,“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大夏天的怎么下这么大的雪。”
老头蹲坐在门口防止女人撞门,叼着烟斗,叹口气,说:“小伙子,大爷我说了你可能不信,这女子是俺的儿媳,自从去年我那可怜的孙女被村外水坑淹死以后,俺这儿媳就变的疯疯癫癫得,说来也怪,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下大雪,这天气越热,这雪下得越大,村里人都说她是妖精转世,纷纷搬走了,就留我这一户还在这住着。”
听老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爷爷讲过关于鬼上身的事情,这鬼上身分为两种,一种是鬼附在人身上,这种鬼一般自身没有什么能力,是很好对付的一种。另一种是鬼的能力附在人身上,像这个女人可能就是被后者附身了,这只鬼一定拥有控雪的能力,将这能力强加在这女人身上。
老头磕了磕烟斗接着说,前年冬天,她孙女雪儿听说村外水坑被冰封了,就跑去冰面上滑冰,谁知不小心掉进了冰坑,就那么被活活淹死了。雪儿妈妈听说了消息,跳下冰冷的水坑去捞雪儿,但她不会游泳,后来是村民把她们母女两个打捞上来,不过雪儿已经死了。从那天起,雪儿妈妈就变的疯疯癫癫,经常跳下水坑去捞雪儿,要不是被村民们救了她几次,早就被淹死多少次了。后来老头将雪儿妈妈关在家里,不敢让她出去,打那起,这雪就下起来了,一年四季不断。
“大爷,我估计您儿媳被鬼上身了,而且这鬼还正是您的孙女。”
“啊?我这孙女生前最爱她妈妈了,怎么会这么害我儿媳呢。”
“也许就是因为她爱了,不瞒大爷,我也算是半个道士,这里面的门道略懂一二,不如让我帮你抓了您孙女。”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老头问道,可说完这句话,又改了口,“发生了这么多怪事,也许真的有鬼吧,你要见了我那孙女,一定要手下留情,带她回家来看看。”
我答应了大爷的请求,穿着他的军大衣再次来到水坑边,通过探灵术很轻松就能找到雪儿的位置。
这一探可坏了,在我附近竟然有一块区域灵密度达到了3。5ρ,正朝着雪儿方向移动,我推测应该不会是一只鬼,它3。5ρ的灵密度不至于对雪儿动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同行,如果是北派鬼咒师极有可能是看上了雪儿的控雪能力,也有可能是见鬼就杀的南派鬼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