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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复仇上海(2)

祭坟之后,她立即转乘去广东的飞机,在广州下飞机之后,立刻来到韶关约见盛世才。

他们租了一家公寓的单间房,俨然以夫妻关系住进去。他们日度蜜光,夜享恋情,如鱼游水,形影不离。

一来二去引起万世达的怀疑,派人暗中跟踪,终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万世达得知他们的秘密所在后,本想派人去将他们暗杀了。

但后来又一想,这容易暴露,弄不好会引起韶关讲武堂的追查,对自己不利。

他装作不知的样子,等候王美霞回来。

他已经有了准备,他要她自己去死。

王美霞怕万世达会怀疑她的去向,所以她不敢多待,几天后便离开盛世才,返回上海。

她一回到家里,就被事先派来监视她的人看住了。那人立即向万世达通了电话。

万世达很快来了。他让那人守在门外,防止有人进来。

他开始问她都去了什么地方?

她从他的口气和眼神里发现他对自己有了莫大的怀疑,她心里一阵狂跳。她没有对他说实话,她依然说在杭州的老家,为父亲扫过墓之后,由于心情不好,散了散心,就回来了。

他也不再追问了,表示相信了,还拉住她的手,表示了一点温存。他让那手提黑皮包的守门人走了。他带上王美霞去到餐馆里吃了顿饭。吃完饭从餐馆出来,他说很长时间没到方忆美的住所里去了,很想看看,便领她乘坐自己的小卧车,驰向方忆美的家。

进入客厅后,方忆美端来饮料和糕点,又去厨房煮了咖啡,三人一同坐在长沙发上喝。万世达坐在她俩的中间,一手搂着一个,显得很亲热。

狼狗被关在一间套屋里。

万世达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快活很得意的神态,拥着两个小妾取乐。然而他在心里却暗骂她们,认为该采取绝妙的手段,把她们处死。

他看着哀怜动人的方忆美心里想着:这个早已背叛了我的女人,知道了我的秘密,有一天告诉给王美霞,准会坏了我的大事的。

万世达心里想着,眼中射出一丝凶狠的光,那目光像刀一样扫在王美霞的粉腮上。王美霞感到一阵惊怖,立即低下了头。

万世达说:“看到你们俩同时伺侯我,我很高兴。愿你们像姐妹一样亲亲热热的,我就放心了。”说完命令这两个女人到卧室脱光衣服坐在床上,让她们做出亲热的样子,然后他拿出方忆美的照相机拍下了她俩的合影照。并命令她们不准动,借口去喝催情药,出去放开狗,引进来,指着她们一挥手,那狗立即扑上去,把她二人先后咬断了喉咙。

万世达出去叫来邻人们,说:“我刚才进来,看到这两个女人做爱,那畜牲大吼着咬死了那个姓王的女人,然后,又咬住姓方的那个女人,吓得我只好跑出去叫人。”这是万世达假造出的现场场景。

他说完,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快打死那狗。”

万世达阻住大家说:“先别打,快报警!”大家说:“对!对!报警要紧,两条人命哪!”

万世达通过电话报警后,不一会警察局的人来了,推开门,但见那狗还卧在方忆美的身边不动,它的脸紧紧地贴住方忆美的脸,似乎流出悔恨的泪。

几个警察围住狗,喝令它下来,它却瞪着凶狠的目光。他们打它,它一纵而下,张开血盆大口要扑上去咬人,有个警察随即开了两枪,将狗打死在地。

刑警队长按万世达的陈述作了笔录,让万世达签上名,又让在场的众人出具了证明,便指挥警察勘查现场,拍照,取血迹。然后,封锁了方忆美的这幢小公寓,等候上级的指示。

最后查实的结论是:方忆美与她所养的狼犬长期厮守,有了感情。她与狗的相处,使狗产生出对陌生人的忌恨与疯狂。

方忆美与王美霞同处一床,引起狼犬的嫉妒。她们虽然把狗拴在另一小屋,但狗咬断绳索后冲进卧室。被激怒的犬咬断了王美霞的脖子,而方忆美制止并殴打狗时,被狗咬住喉咙,终因气绝而死。

处理办法:两位已死的女人由万世达装棺入葬。那只狗则由警方焚尸掩埋,以便消除狂犬病毒。

这两个对万世达怀有二心的女人,就这样被老奸巨滑的万世达伪造现场巧杀了。

盛世才从上海的报上看到惨案后,伤心得大哭一场,悲痛得绝了食。他怀疑万世达是杀人凶手,恨得双目喷火,发誓要干掉万世达,为这两位情人报仇。

他把这种想法告诉给于新远,想得到他的帮助。于新远分析后说,即使是万世达杀害了这两位女人,也无可奈何。一来无证据可查,二来盛世才又能以何理由何种名义起诉法院,状告万世达呢?

他说,这件事,只有忍一下,再找机会,伺机除掉万世达。公开硬来是不行的,因为,万世达在上海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他的靠山,暗中又与日本人有来往,弄不好会招来麻烦的。他对盛世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卧薪尝胆的勾践,算得上深谋远虑啊!你我还是要学着点。要做人上人,就得吃尽苦中苦。”

盛世才年轻气盛,哪能忍下这口气。但他碍于情面,不便深辩,默然无语地点头称是,回去了。

但他没有死心,打算复仇的主意,尽快除掉万世达。

正好是假期,他有的是时间。当时,他怀揣手枪,坐上火车,潜入上海。

他在一家旅馆住下来,透过窗户,看着上海股票交易大楼的进出口。突然,他发现万世达从一辆蓝色小车内走出来,进了交易大楼。他眼睛一亮,认为机会到了,马上化装后,直奔对面的交易大楼停车场。

猛然间,他看到万世达在两位保镖的卫护下,钻进那辆蓝色小车内。紧跟着,两位保镖一前一后地钻进去。前面的那位保镖开着车,出了大门。

他急红了眼,立即钻进一辆无人的黑色小车,捅开锁簧,发动起来,追出门去。

在国际银行的大楼前,他看见蓝色小车停下来。

一位保镖下车后拉开了小车的前门,万世达刚一低头下车,盛世才驾着黑色小车像一股龙卷风急冲而过,同时,他在车内透过窗户向万世达开了一枪,子弹射向万世达的耳朵。

万世达大叫一声跌倒在车头。

盛世才又开一枪,打破了蓝色小车的车轮。这时他一手驾车,一手拉上窗帘。

眨眼间,他驾着超速度的黑色小车拐过一条马路不见了。

在快到火车站的地方,他把黑色小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停车场,钻进商场大楼从另外一道转门走出来。乘上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天已黑下来,晚上的火车即将出发,他付了车费,跳出出租车,隐没在人群里。

火车票事先买好了。他一路无阻,登上已经鸣笛的火车,南下广东,回到韶关讲武堂。

那两个保镖本想开车追击,眼见万世达跌倒,急忙扶持,又一看车胎被击破,抬头看时,刺客的小车已不知了去向,所以,只顾保护万世达,没有立即追去。

万世达被扶起时,才发现他没死,只见半边脸鲜血淋淋,仔细一看,脸上无伤,只是一只耳朵被子弹穿了个洞。

两位保镖急忙叫住一辆出租车,把万世达扶进车,左右保护着坐在后座,让司机开向一家大医院,进行急救。

万世达在上海广慈医院急诊室被急救后,虽然失去了一只左耳朵,但制止了伤口的毒性感染,保住了一条命。

他在广慈医院,通过电话,调动了黑白两道的大腕与铁腕,查找那辆黑色飞鱼牌小卧车,想通过那辆车子追踪凶手。

第二天就找到了那辆车子,其主人是大华贸易总公司的老板,他述说了头一天夕阳西下时丢车的情况以及找回车的经过,但不知何人偷去了车。

追捕了三天,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万世达认真思考起来。

他由王美霞联想到盛世才,怀疑的结果,他买通了广东省警务厅的厅长,要厅长设法派人到韶关讲武堂探查盛世才是否作案的凶手。

三日后,两名警官奉命来到讲武堂,面见于新远详述了行凶的经过,探查盛世才的去向。

于新远见多识广,何等精明,不等他们说完来意,便一口咬定说盛世才这些天一直在讲武堂习武操练,不离他的左右,未去上海,不可能有行刺的时间和机会。

这两位警官不太相信,要面见盛世才。于新远说可以,要他们等候。

于新远找来盛世才,递了话,交了底,便领他面见两位警官。

两位警官看到盛世才,绕着弯子问他是否离开过讲武堂,他坚定地说不曾离开过。两位警官不好意思地致歉后走了。

于新远明知他去了一趟上海,也查觉到他肯定刺杀万世达未遂,心有余恨,也就不再追问。

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此事的后果相当严重,也就守口如瓶。

于新远思忖:盛世才年轻气盛,肝火太旺,为了情人不惜冒险,看来此人不仅胆大过人,而且颇有谋略,在这军阀混战、外敌逞凶的乱世年代,必有作为。

而盛世才眼见于新远不避风险,大义为他遮挡,十分感激,便主动地对他陈述了刺杀万世达的事实。

于新远怕他再次谋杀万世达,惹祸烧身,毁了他这个前程远大的学生,便推心置腹地开导他暗中不可取,应以国难为重,心怀大业,为中华的复兴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盛世才听了很受启发,当即表示,不再去上海暗杀万世达。

然而,丢了一只耳朵的万世达却耿耿于怀,对盛世才一直不放心。

为结束日夜不安的日子,杜绝隐患起见,万世达决定采取暗杀手段,除掉心腹之患盛世才,以安身后。

他派来的杀手,均被于新远识破,并一一擒获,教训一番,送交万世达。万世达矢口否认,但此后,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为了保护盛世才不被暗算,为了让这个年轻人更能有所作为,不致轻易断送前程,于新远思前想后,为他寻找腾达于世的出路。他把盛世才推荐给东北军张作霖的部下郭松龄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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