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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子夜未知寒 有女当若伊

星月大陆的观念在红历时似有一些变化,男女情事原非自主决定之事,但随着说书人口口相传几位英雄的事迹后,有许多颇有想法的年轻人开始了“萌动”,开始对着自己的父母讲说自己的“爱情”,违背父母的意愿,甚至于“私奔”!这些事情除在普通人家中听到外,达官中也较多。按照常理这些思想本不应传入庙堂或者“深宅后院”,但正是有一些好事者,偏生爱惹这些是非,而这些小姐公子们其实内心也比表面看上去的“复杂”,便有了在下今日的这本册子。

——《传奇爱情》左思明

悦城因临近北方,深夜时显得有一些寒意,故而每到这一时刻鲜有人行走于街道,不过,这一天例外。在无空居前,汇集了近千人,当然多以悦城的兵士为主。他们将毕博来的大马高车围住,并用篝火驱寒,因为人多,所以篝火的数量较多,也便将这小街道照的通明,从上方看这场面颇为壮观。

“我说,这李煜什么来头,为何会让我们公主这般屈尊,白天等也算了,晚上也要这般?这要是发生在毕博,什么人敢这样怠慢我们公主,笔下早就出兵灭了他满门!”

“我听说公主小时候来过悦城,见过李煜一面,然后一见钟情了!”

“乱说什么,我怎么听说是李煜会使什么邪术,把我们公主给迷住了。”

几个士兵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似乎被悦城的士兵听见了,声音低了一些,但并没有停住。

这个时候,大门突然开了,两个人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个少年郎墨翟,背后跟着一个姑娘如意。因他长得矮,便站在台阶上从左到右望去,而站的人也停止了一切,甚至连眯住眼的人也醒了过来,往他的地方看来。

“夜深天寒,我家公子念及公主千金之躯,望公主于前院休息。”墨翟大声喊道。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心中释然,谁愿大冷天在这个地方吹冷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那一辆大马高车。

这个时候杜鹃一阵小跑,如中午般来到了墨翟身边,这一次她没有蹲下身,而是恭敬地行了一个宫女礼仪,带着一些紧张说道:“我家公主请先生车上一叙。”

墨翟回了一个学士礼,信步上前往高车而去。到了车边,如意将他抱上车,打算随他一道进去,墨翟说道:“如意,你就别进来了,我稍后出来。”

“不行,如意须同主人一道。”说完二话不说轻声跳至车上,按理说这么一个大人跳刀车头,这车非掀了不可,但如意好似身体全无重量,那车竟丝毫未动。墨翟一脸苦笑,这时车中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都进来吧,无妨”。

“谢公主容人之量,我们这便进来了。”

刚一掀开帘子,顺着昏黄的蜡烛看去,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坐在角落,但是她看人的目光有一些奇怪,似有一些游离。

墨翟开口道:“公主殿下安好,找我前来不知何时?”

“今天听杜鹃说起有一位小先生行事古怪,相比就是先生吧。”公主面带微笑地说道。

“正是。吾师常言为人处世当自立一套规矩,行也罢不行也罢,应有自己的考量,而我到了七岁时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甚是惭愧。”墨翟一脸苦笑。

公主一声惊叹,问道:“请问先生今年贵庚?”

“再过几日便十岁了。”墨翟回道。

“想不到先生年纪轻轻便谈吐这般魄力,前途无量,想来煜公子也是为着这个原因才将先生收于府中。”公主一脸崇敬的模样。

“我家公子同我年龄相仿,只是偶识,知我无定所,故收留了一段时间。”

“我知圣人收徒,先定谈吐,后定能力,我先前跟随过道家燕非鱼前辈,问起我心中对于世界的疑惑,我问他,因何为世,因何为人,他说,有人才成世,有世方为人,我又问他,既已为人,又已成世,因何又要杀人处事,坏了这有人之世?他便没有解答我。之后,我又跟随过儒家许言武前辈,又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回答说,非我不明白答案,而是我不愿相信这个答案,何必要清楚明白其间道理?再之后,兵家大道,闻人谦前辈路经毕博,被父皇请进了宫中,我又问了他相同的问题,你可知他如何回答?”公主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墨翟,墨翟一愣,公主先前说的三位都是当世百家中成名已久的人物,燕非鱼是道家七子之首,儒家许言武是儒家大儒之前替儒家舌战群雄,兵家闻人谦更是被称为当今“战神”,而他竟借这个问题将自己放在了同他们一道高的位子,想试探自己的水平。

墨翟呵呵一笑,摇头道:“在下不知,请姑娘继续说吧。”

“他也没有说别的,看了我一会儿工夫,说,自己活着不就是答案嘛!这般说,我才恍然大悟,才解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也解了我这公主眼盲的心病,也便有了今日的结亲。”

墨翟基本料到了闻人谦的回答,不过还是赞赏闻人谦说话的果断以及对于“道”的领悟,但却被“眼盲”一词惊呆了,他再次细看赢若伊的眼睛,顿时明白了,从开始到现在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公主哪里是眼神游离,分明是眼盲导致无法快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自然明白煜公子对我的看法,一个瞎子如何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也罢,我等他这般时间,也算是还了儿时他同我一块儿玩耍的恩情,请转达我的意思,我明日便回毕博城,同父皇说明乃我的心意,不愿出嫁。”公主一脸的决然。

墨翟眉头一皱,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一出,连忙说道:“公主此言差矣,两位长辈依然已经定下了婚约,而且你也已经到了这悦城,岂有回去的道理?再者,我家公子没有迎接公主进屋乃是另有他图,你也知我家公子自小不受待见,这次却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棋子,非他本意,故而让公主在门外等,也只是一种反抗,或者是一种证明。而我们也确实没有想到公主竟眼盲,这确实有太多的巧合,还望公主见谅,莫往心里去。”墨翟恭敬地说道。

公主呵呵一笑,说道:“我岂能不知你们让我们就等的道理,我当时没有走选择留下也便是想通了此礼。”

墨翟一愣,看来真是小瞧了这位公主,点点头说道:“那还请公主进屋,配合完成最后一部分。”

“请先生先走,我们随后便到。”

待墨翟走后,公主带着几个随从从大门进了无空居,其余的人也收拾完街道离去了。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辆小马车一直停在那里,似乎在关注着这一切,这时候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对了车内的人说道:“姑娘,赢若伊公主他们一行人进了无空居,看来这个闹剧收尾了。”

车里的人笑道:“月儿,你说这老五当真是怎么想的,父亲既已决定的事情,我们哪还有回旋的余地,他竟然这般大胆?”

月儿回道:“姑娘说的是,当年大小姐远嫁南港城,也是万般反抗,可最终还是顺了城主的意。”

车里的人一阵叹息,低声说道:“也不知我会被嫁于谁?还是大哥最好。”

“姑娘千万别灰心,我相信晚成少爷会向城主提亲的。”

“一定的!”说完话,那马车也就调头离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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