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要是放在李家,一点不为过,自红历470年始,整个星月大陆和孤月大陆的变化哪一次没有同他们李家撇清关系,李佑自不必说,那是高居庙堂,得朝廷之重用;李月,号称“神之子”,竟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兽族;李杰,叛逆子出了李家,也能在星月大陆呼风唤雨,成了年轻人的领袖,而这李煜以残破之病躯,在百家中独树一帜,隐有统领之威望。前三者如是本性一说,李煜在我看来至少在少年之时绝非如此,彼时虽有墨翟和去病两位辅佐,但此子终归病态,命不久矣谈何未来!然一切的变化始于一个女子。
——《红历十大奇女子之赢若伊》佚名
悦城的人都知道,城东有一个雅苑,那里住着李家大儿子,李佑。李佑成家早,十五六岁时便娶了悦城大姓应家的掌上明珠应胜华,两人可谓两小无猜,早早便定下了亲事,到了年纪也便顺理成章地缔结连理,李天勤便在那时赏了李佑“雅苑”以作居住之用。李佑自小懂事,帮着李天勤一道管理一些政务,其后李天勤便慢慢地脱离了政务区,由李佑操持。自那时候起,雅苑门前可说是悦城的一道风景线,每天进出的人不下于城主府。同雅苑相对应的是城南的无空居,大家都知道这里住着李家第四子李煜,不是因其也成家,而是被他的父亲不待见送到这里居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空居的大门很少打开,那些仆人进出走的多为偏门或者后门。这一天,一辆极为富丽堂皇的大马高车停在了无空居前,车周围密密地站着十几号人,似乎情绪不是很高,都没有怎么说话。
到了午时,偏门出来一个少年郎,其后跟着一个姑娘,少年郎看了一眼这些人,大声说道:“车内坐着的可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赢若伊,我家公子说了,多谢公主一番美意,但虑及身体康健,不太适合这门亲事,怕误了公主一生,还望公主谅解。”
原本车前站着的人一听这话顿时聒噪了起来,路过的人听到这样的人也纷纷驻足看起了热闹。
“什么意思,这车里坐的竟是一位公主!”
“赢若伊那可是当今国君赢业的三公主,备受疼爱,怎么好好地要嫁给李煜。”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
堂堂一位公主要嫁给一个病捞,这倒好,病捞自己还不要!这也太荒唐了!
“你在开玩笑吧!一个早上不让我们进去,现在又说这个话,你们存心惹我们?”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
少年郎双手束在身后,神情丝毫未变,身后的姑娘干脆闭着眼睛,好似在享受着阳光的温度。
“昆布,公主让你别说了。”一个丫头模样的人跑着过来喝止住了这个说话的“昆布”。
那丫头小跑着上前,来到少年郎前,蹲下身刚好和他一般的身高,笑着问道:“小弟弟,让我们先进去,姐姐过一会儿给你冰糖吃。”
“你可以喊我家主人,先生,墨先生,墨前辈,翟老弟,翟兄弟,但不可以喊小弟弟。”身边的姑娘突然开口道。
“在下墨翟,墨字上黑下土,翟字上羽下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少年郎模样的墨翟,退了一步对着那丫头行了一个见面礼。
“主人,此人无理在先,为何要行见面礼,显得不公平。”
“如意,我教过你,行也罢不行也罢,为何为旁人的行为搅乱自己的言行,这姑娘来自宫里,见我这边行礼,自当明白与我之间非长幼之别,且让我得到应有的回馈,姑娘你说是吗?”那丫头哪里见过一个孩子说话说得这般大人,分明就是一张孩子的面庞,她心里暗自好笑,只听到了最后的几个字,傻傻地问了一声:“什么?”
墨翟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当别人说话时应当露出恭谨且虚心的神态,这样方能领会对方的意图,如你每每都只惊叹于对方的外表或者别的东西,极有可能遗漏重要的讯息,我方才行了见面礼,按照礼数,姑娘也应当向我回礼,这样才显得得体。”
那丫头听完话,学着墨翟先前的模样也行了一个见面礼。
“你可以回答刚才我询问的问题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我叫”那丫头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感觉自己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口边却忘记了,“我叫什么来着,杜鹃,对,我叫杜鹃。”
墨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杜鹃姑娘,我已经说明了家主的话,请你们回吧。”
说完墨翟扭头便走了回去,如意跟着也走了,留下杜鹃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回来吧,人都走了,你傻站着干什么!”昆布大声喊道,“公主,李天勤都不敢这么对我们,这个李煜也太不识好歹了,我们要不回城主府,找甘丞相评评理!”
杜鹃又是一阵小跑回了车边,路过昆布时,送了一个白眼,轻踏上车,没过多久探头出来说道:“公主说,她是奉父命嫁于李家四公子,大家等着。”
此刻除了无空居热闹外,城主府自也是不平静。
“城主,几位小姐在外面等着见您,您何时能够?”下人盯着紧闭的书房门,低声问道。
“等着。”
房间里传来两个字。
“那?”下人还想继续说,但不知该如何说。
“还有事需要禀报?”
“几位王爷,还有甘丞相也在外面候着,希望能见您一面。”下人有一些紧张,所以声音有一些颤动。
“不见。”
还是两个字。
脚步声由近及远,房内李天勤和雪姬对坐着正在下“雾历棋”。
“老七已经让公主等了半天,你不管管?”雪姬说中拿着“天女”从“狭道”飞至怀山。
“有一些意思。”李天勤将“天斧军”横移至端水,利用右方的“子车军”夹击“天女”。
“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如果老七臭脾气犯了,同他小时候一样,那就不好收场了。”“天女”使出迷阵,“子车军”一下子退了两步,来到了边缘。
“这是一步好棋,不过弄不好会成为死棋。”李天勤右手按住“鹰骑”还是斜着往雪姬的“毕博”移过去。
雪姬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料到李天勤会有这一步,嘀咕道:“我可以理解赢业联姻的原因,却不知为何会挑选老七,谁都知道你同老七之间的问题。”
“赢业给我的信里有一句我不能拒绝的话,我自当顺了他的意,但他这一步棋下的太急,用意也太明显,解起来倒是有一些麻烦,幸好遇上了煜儿,倒也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味。”李天勤指了指雪姬那边落在“雁落谷”的“道家”,示意他该动了。
雪姬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道家”,她没有明白李天勤的意思,但又不好说出口,故作踌躇道:“虽这般说,但你这里的大麻烦也是不小。”
“这倒不用担心,我已通知下人过一刻钟后,通知等的人说我接到军报,北方异动,需立即赶过去。”李天勤拿起雪姬“道家”,一招“本是道”,借“雁落谷”北方的小道出,吃下了自己这边的端河卫士,雪姬看着他动作,细细看着盘面,还是一脸困惑。
李天勤哈哈一笑,说道:“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这便走了。”
“你真就这般不管了?”
“来回也就三天,相信事情已经解决了。”
“如果你三天回不来,政务如何?”
“老大这几天应该能够赶回来,想来不会有问题。”
“新兵试炼呢?”
“不还有你嘛!”
“就知道麻烦我!”雪姬眉头一皱,别扭的说出声,原来连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