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黄径行走近牦牛,精光一闪,牦牛额头竟然显出灵策,黄径行一惊,不由的停住,程雪忙说:“没事的——”不过,黄径行眼眸盯住牦牛,还是不由的犹疑。
吁了一口气,程雪迈步走近牦牛一拉,说:“看,没什么吧——”唇角勾起,嘲讽、冰冷的一笑。
无可奈何,懊丧,黄径行一点头,伸手,牵住牦牛,往回走,来到车边,换下原来的牲口,说:“这怎么办?”
程雪说:“撂下呗!”
“可是——”黄径行心痛,说:“毕竟是花钱买的啊!”
程雪一瞥,不屑,不过,还是一点头,说:“愿意,你就带着吧!”
赶车,黄径行往前走,车后系着一条绳子拴着原来的牲口。
“不过——”程雪坐在一边,提醒,说:“也许,你会害死它们的哦——”
黄径行一怔,说:“为什么?”
程雪说:“因为,往前走,也许只有这牦牛,和这牦牛拉着车,才可以过去。”
不过,黄径行侥幸,还是说:“也许,只是也许嘛——”一笑。“带着牲口回去,还可以卖钱,撂下,谁知道,会不会跑没影,回来,找不到,买牲口花的钱不也就等于打水漂?”
忽的一下,业风刮来,程雪往后一瞟,唇角抽动一下,不过,还是气通神境,无数浮沤盘旋交叠在一起,遮蔽牲口,紧紧地护住,说:“毕竟,一路跟着咱们,还拉车——”
“可是,牦牛呢?”黄径行惊诧、担忧,心不由的提起。
程雪说:“没事的,牦牛自己可以应对的——”
灵策一闪,一片精光闪烁遮蔽住牦牛,黄径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难怪,牦牛在这,竟然会没事。”
来到山口,黄径行抬头一望,不由的苦脸,说:“怎么又翻山?”
“是啊——”程雪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建木、琪树,说:“又有什么办法呢?”
上山,牦牛拉着车,没走盘山路,低头,径直往山顶冲,黄径行一惊,说:“这成?”
程雪一摆手,说:“放心,这牦牛可不是一般的牲口可以相比的。”
“咔嚓——咔嚓——”一连串爆响,牦牛蹄子落下,岩石崩碎,留下一个个深坑,黄径行抬头,望了一眼,不由的担心,说:“不会,把山给踩垮塌吧!”
程雪一摇头,说:“不会的,别忘了,这山之下可是童子峰,童子峰镇压的可是西那玉国郁绝之山。”
一口气,牦牛拉着车冲上山顶,黄径行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抬手一擦,说:“要是,开车上来,会怎么样?”
程雪说:“一定会陷下去!”
“什么?陷下去?”黄径行瞪大眼眸,不由的一怔。
“是啊,是陷下去——”程雪伸手,拿过一个罐头盒一抛,嗖的一下飞出,还没落地,无数沉魂冒出地面,盘旋着,一层层裹住罐头盒,猛地一下往下拉,“扑哧——”罐头盒没入地面,啪的一下子消失,黄径行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说:“幸亏不是开车来——”
下山,“咔嚓——咔嚓——”牦牛蹄子落地发出一阵阵声响,原本,定住的故气一波波震颤,终于变成风席卷一下子刮来,黄径行一惊,说:“怎么办?”
程雪无可奈何,说:“还能怎么办?”气通神境,一个个浮沤涌动,一层层的裹住车、牲口,紧紧地护住。
“啪——啪——啪——”一连串爆响,浮沤崩裂,露出沉魂,黄径行抬眼,望去,一片精光裹住牦牛,牦牛依旧往前直走,根本不在乎,“啪——”的一声响,车剧烈的一颤,黄径行忙说:“怎么?怎么回事?”
程雪抬眼,望了一下,说:“应该是冰雹——”
“冰雹?”黄径行紧张,说:“什么的?”
程雪转眼一瞥,说:“是故气,直接凝结成的呗——”
“啪——啪——啪——”一连串爆响,一个个冰雹狠狠地砸下,击中沉魂一个个崩裂,露出一片赤水血激荡起一片片涟漪,黄径行抬眼,目光投向车顶,说:“不会有事吧!”
“只有车顶不垮塌,不过——”目光一转投向车后,程雪叹了一口气,说:“牲口算是完了。”
转眼,黄径行目光投向牲口,牲口竟然已经变成一大堆烂泥,距离车越来越远,只留下一根绳子垂落耷拉在地上,无可奈何,黄径行叹了一口气,扭头,目光投向车前,一片精光护住牦牛,无数冰雹落下,啪的一下子弹开,来到山下,风停住,黄径行探出头,一瞥,无数冰雹钉在车棚上,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说:“幸亏没穿透!”
“不过——”程雪侧身坐着,补充,说:“如果,没有浮沤、沉魂、赤水血挡一下,估计,车棚也会崩裂未必扛得住。”
阳光直射,“啪——啪——啪——”一连串爆响,冰雹一个个飞散,变成故气飘荡,
一片草地,草叶似菰,苗丛生、一株可以涵括一人,牦牛拉车,蹄子落下,“轰——轰——轰——”一连串爆响,一个个天雷飞起炸开,电光激射乱扫,黄径行一惊,胆颤,说:“这,这是——”
程雪说:“草,是不死之草,也叫‘养神芝’,草下覆盖的是‘琼田’。”
黄径行一瞥,不由的诧异,起疑,说:“你对这,十分的了解?”
程雪一点头,并不隐晦,说:“是的,十分的了解。”
一道电光急掠过草地直奔向远山,轰的一声响,远山坍塌一大片,黄径行嘴不由的张大。“幸亏,没有击中咱们——”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奇怪,说:“天雷飞天,擦过咱们炸开,可却电光却偏偏没有击中咱们呢?”
程雪一笑,不由的得意,说:“电光本来是应该击中咱们的,可是,车顶覆盖着一层赤水血,浮沤游荡,电光滑过,所以——”咳嗽一声,狡黠,说:“一转,就直奔远山了。”
来到河边,负水奔流,不过,牦牛依旧不在乎,蹄子落下,“轰——轰——轰——”一连串爆响,水花飞溅,拉着车,径直穿过河,黄径行脖子抻着,眼眸直视牦牛,说:“它是不是什么路都能走?什么都没法拦住它?”
程雪一点头,说:“应该差不多——”
来到一个窝子,门敞开着,牦牛停住,两人下车,黄径行探头一望,窝子空着,家具简陋积满厚厚的灰尘,说:“很久没人来?”
程雪一点头,说:“是的——”
黄径行说:“谁建的?”
程雪说:“应该是第一个跑去挖掘***山寻找西那玉国郁绝之山的仙吧!”
“可是,是不是可以——”黄径行抬手一比,说:“弄得完备一点,至少可以洗洗澡?”
程雪汗,咳嗽一声,说:“毕竟,只是落落脚。”
打扫屋子,到处潮湿散发着霉味,黄径行捂着嘴,说:“幸亏只是落落脚,要是留下生活可还真是够艰苦——”
“是啊——”程雪一笑,说:“幸好,前面的仙都去挖掘***山,要是留下——”
黄径行咳嗽一声,忙说:“还不如留下过日子。”
铁皮灶台,尘土掸去,烟筒歪斜,扶正,火塘中沉积的灰烬刨掉,黄径行抬头,说:“还干什么?”
程雪站着,插腰,俯视黄径行,说:“当然是生火——”
“可是——”黄径行起身,不由的犯难,说:“拿什么生?”
程雪转眼一瞥,目光投向窝子外,说:“当然,是牛粪——”
“可是——”黄径行目光投向牦牛,不由的苦脸,说:“它什么时候拉?”
程雪咳嗽一声,汗,说:“旁边的,牛粪墙——”
走近牛粪墙,黄径行扒下十几块干牛粪,回来,不由的庆幸,说:“要说,第一个来的仙想的可还真是周到呢?竟然,给咱们留下牛粪墙——”
程雪一白,说:“别把仙想得太好,牛粪墙其实是遮挡业风的。”
汗,黄径行叹了一口气,不由的懊丧。“要说,一不小心,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点火,窝子变暖,窗台下,借着阳光,刺啦一声响,白菜下锅,引得黄径行不由的一探头,程雪一笑,说:“我最拿手的——”
黄径行汗,说:“最拿手的?炒白菜?”
程雪一点头,说:“是啊——”
黄径行神色一变,苦脸,说:“你过日子是不是——”
程雪冷眼一白,说:“我家厨子一大把,平时,根本犯不上我下厨。”
端起铁锅,放上铁壶煮茶,两人对坐,吃着,黄径行目光一转,说:“晚上,怎么办?”
程雪一白,说:“什么怎么办?”
黄径行说:“睡觉——”
程雪一怔,目光扫过床,投向黄径行,一变,阴冷,说:“最好,不要跟我抢!”
“呼啦——呼啦——”的,壶嘴冒出蒸汽,散开,黄径行放下碗,目光扫向床,不过,起身,还是径直往一边走。
“要不——”程雪犹豫一下,俏脸不由的泛起一抹羞红,说:“还是一起睡?”
黄径行一怔,停住,说:“一起睡?”
程雪一白,目光冰冷,恼恨,说:“难道,你还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