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短发女生嚣张地笑了,面对我的正色叱责,她居然笑了!愤怒,我感到了自己的愤怒在萌发。
快道歉!现在就给我道歉!
也许因为我的声音太大,老板和荷娜都跑了过来。可是,短发竟突然哭了起来。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
怎么回事?金惠美,你怎么哭了?宰英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几秒钟之前她明明还在笑,还在嘲笑我啊……老板递给了我一些纸巾让我擦一擦。我的身体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这些女生实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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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吧!
你,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我伸出手想抓短发的手臂的刹那,她更大声地哀求了起来。
啊,啊!姐姐,我错了!真的错了!
老板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回事,宰英?
老板在问我事情的原委,可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却打破沉默抢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上厕所回来看到姐姐一个人坐在这边,听说她是恩谦的女朋友,就想跟她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可不知怎么,我们一坐过来她就有些不高兴,问我们跟恩谦是什么关系。惠美本来就胆小,被这么一问就有点儿打怵。
然后呢?
老板沉下了脸。
惠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这位姐姐就翻脸了,还像要杀人一样很凶地瞪着她。
啊?
老板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很荒唐。
你们怎么可以胡说?明明是你们过来说我的,编什么故事?怎么变得这么快?
任凭我再怎么抗议,我的辩白只是被悲惨地淹没在两个女生的谎话声中,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人听我说话,也没有人想听我说话,站在这些人中间,我俨然成了一个烧杀抢掠的大罪人。
宰英,看在她们还是小孩子的分上,你就原谅她们吧。她们也说了,打翻水杯的事不是故意的!
没有,不是,不是那样的。
唉,尹宰英你这个白痴,怎么又哭了?流你那无谓的眼泪又有什么用……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啊……怎么又哭了,真是个没用的白痴。
我先走了。
我狂奔着夺门而出。比这两个女生的行为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老板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那是一种有些奇怪的、跟最开始完全不同的眼神,好像我真的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一样。让我没办法忍受。
我做错什么了,荷娜的两个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荷娜,林荷娜!你到底对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她们两个非要这样对我才解气?
平时都是好朋友,哪儿都没的说,可只要一听说恩谦交了女朋友,马上就变得比终结者还恐怖。说起来,恩谦交过的女朋友最后全都变成废人了吧,啧啧。
我想起了南植曾经说过的话。恩谦交过的女朋友最后全都变成了废人,一想起这句话我就开始害怕,好可怕,好恐怖!不,不会的,没理由这样的。荷娜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一个叫民基的活生生的男朋友?不会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突然,有人打我的手机,是荷娜。
宰英姐,你没事吧?真不好意思!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对不起,真对不起!
不会啊,我没事。
真对不起,宰英姐。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可我根本不信她们两个的话,姐姐你不可能那样的。你知道她们比我还小两岁吧,都是因为小,不懂事才惹你生气的。对不起哦,真不好意思!
是啊,荷娜没理由那样对我的,一定是我自己神经过敏,荷娜不是那种人。跟荷娜通完电话,我还是无法止住眼泪。
我的脚步停在了泽勤和南植的练舞室门前。本想就这样走开,可是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还是忍不住想下去看看泽勤是不是在里面。我轻轻打开门一看,泽勤和南植竟然都在里面。怎么可能?南植怎么会在这儿?
哟,这不是宰英吗?
南植就在练舞室,可恩谦还在外面找他……
南植,你没看到恩谦吗?
恩谦?刚才不是在校门口跟他分开了吗?
你刚才没打架?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回家吃过午饭,然后就跟泽勤一起到这儿来了啊。好端端的我干吗要打架?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我不安极了,发疯一般按下了恩谦的电话号码。
豆!
哦,恩谦,你在哪儿?在哪儿呢?
唉,烦死了。崔南植这厮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恩谦,南植就在练舞室。
什么?真的假的啊?
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
我也来这边了。
怎么会!什么啊,这是?被玩儿死了!等我,我马上过来!
还好,恩谦好像没出什么事。我却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好奇怪。
你怎么了,宰英?
泽勤问。可我现在根本没力气回答。泽勤把一言不发的我搀到沙发上,安顿我躺了下来。完全没办法镇静,我的心跳得厉害。
喂,崔南植君!
是恩谦。
恩谦,恩谦,你现在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我会撑不下去的。
我还是没办法平静,在恩谦和南植吵闹的对话声中强迫自己闭着眼睛。
妈的!哪个混蛋以我的名义整人?没来电显示吗,有没有打回去?
好像是公用电话,打了没人接。
恩谦,宰英有点儿不对劲。
豆?怎么了?
不知道,你快过来看看吧。
泽勤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恩谦叫了过来。恩谦过来一看,大吃一惊,马上抓住了我的手。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宰英!尹宰英!
来到我身边的恩谦把我扶了起来,我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