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世俗压力,陈浩美美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天色微亮,陈浩早已醒来,安静躺在床上适应周围截然不同的环境。简单的木屋,掰得过来手指的老旧家具,剩下一无所有,想必也是一个清贫的老道。
肚子咕噜响起。腹中空空的陈浩小手撑起身体,挪到床边费劲地爬下床。环视屋子一圈,没看见老道士,闻着外传来食物的香气。陈浩知道老道士在准备早饭。“希望老道还有足够的食物。”环视着破败的小屋,陈浩心中默念。
下床后,陈浩习惯性的舒张肢体,顺便适应这付还不具备任何力量的幼小身躯。极为不协调的乱扭一阵,自我感觉良好后,便慢慢得走向门口。小心探头,灵动的大眼眼在院了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那条凶残的大黄狗后,长吐了一口气。
突然,一股清风徐徐吹过,陈浩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不对劲。”裤档中灌进一阵风,似是没有遮挡物。陈浩扯开大腿两侧向下看去。果然见一截小指长的小家伙正孤零零地暴露着。“老王八!”陈浩脸色瞬间通红。也不知是气是羞。迈着小细腿就往院中间架着铜锅煮稀饭的老道士冲去。
“********”
“小家伙,你说什么?”老道士背对着小屋煮粥,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正笑呵呵地要跟陈浩打招呼。却看到小家伙怒气冲冲地胡自己乱吼一通。可惜一个字也听不叫懂。老道士一阵莫名其妙。
“我不要穿开档裤。”陈浩然愤怒地指着下身,冲老道士怒吼。
“哦!不想要穿破裤子?”又是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涉后,老道士终于明白了。
“对!”陈浩双手扯裤档,又大吼大叫。解释的小脸上全是汗。差点就想去撞墙。
“不行,你还小,要是污秽全拉裤子上怎么办?等你长大些,再穿漂亮的裤子。”
听完老道士一番话,陈浩心里那个气呀,扑到老道士身上就咬,可惜老道士还当陈浩要跟自己玩耍,左躲右闪,嘴上还不停给自己配着音。
折腾半天,陈浩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心中那个恨啊。没想到老道士一付半只脚迈进棺材的摸样,身手比猴子还要灵活,还越玩越来劲。
欲哭无泪的陈浩只好默默转身,穿着开档裤一步一步走回屋子。
最终在陈浩绝食的威胁下,老道只好让步,不知从哪里搞来几条完好的裤子。两人总算消停下来。
一月后,陈浩逐渐适应了山中生活,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原本应该是无限乏味的地方同样趣味横生。
一开始对陈浩充满敌意的的大黄狗,在老道的数次胁迫下变得乖巧温顺。与陈浩玩耍几天后,也任由他在身上折腾。有时候还会驮着陈浩在院子里撒欢。不过,自从不小心将陈浩摔在地上被老道士狠狠修理后,便再也不敢在院子里随意奔跑了。
除了大黄,老道士还养了一条足有一层楼高的大猩猩,力大无比,在山中奔跑时,院子里也会随着震动。大猩猩模样蠢笨,脑子却足够聪明。山上每天的肉食就是由大猩猩提供。斑斓虎,风行豹,黑岩熊这类足够在世间引起慌乱的高级凶兽在老道的烤架下也并不陌生。只是陈浩不懂看上去威武不凡的大猩猩怎么会如此惧怕懒懒的大黄狗。
“真是个怪胎!”老道士目瞪口,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你才是老乌龟!”陈浩抬头回敬,嘴角边上还挂着几颗米粒。说完便又低着头,呼呼地又喝下一大碗粥。
“小家伙又说老道什么坏话!”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老道士知道不能用常理推测眼前这个小家伙。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不到两周岁的小孩子,不哭不闹,吃喝拉撒全部自行解决,还能用笔歪歪五画出一只乌龟来骂自己。若非老道用天眼之法测过陈浩年轮,真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捡了个妖怪回来。
“要!”陈浩喝光碗里稀饭,饥饿仍然没有完全消除。无奈只好再让老道士替自己乘一碗。这一个月不懈练习下来,陈浩已经能说清楚不少单字。简单的表达老道也能懂大部分。
“你是猪投胎吗?这么大锅粥一半进了你的肚子还不够,也不怕撑死你这小东西。”老道士没好气地接过碗,再一次将碗满满装满。
虽然从第二天就惊讶陈浩惊人食量,至少还是和一个成年人同等。可从第三天开始,陈浩的食量就一直猛增。倒是不老道舍不得这点食物。实在被陈浩吓着了,大半锅下去肚子不见一点起伏。关键是态度恶劣,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常常顶嘴。说上一大串让人听不懂的怪话。
“你是!”陈浩清清楚楚吐出两个字,就又低头吃着稀饭。
时光飞逝,转眼间二年过去,老道依然健步如飞。倒是身上穿着干净整洁,与两年前相比年轻了许多。当然这也是陈浩的功劳。大黄狗懒懒散散地躺在地上装死,免去陈浩折腾之苦。幸灾乐祸的盯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黑,看招!”两年过去,陈浩早已吐字清晰。二年的暴食,眼前已满四岁的小家伙长得如同六七岁小孩。而且力大无比。双手举起百十斤不在话下。
“哎哟,你这死猩猩还敢还手,我打不死你这小样儿!”大猩猩郁闷地摊着双手,不过感觉身上有些搔痒,忍不住动了动。就发现陈浩灰头土脸跌出老远。无奈只好原地不动。任其发威,省得这无赖家伙到老道士跟前告状。大黄狗与大猩猩灵性十足。除了不能口吐人言,与常人无异。接触久了才了解。大黄狗是大哥精明狡诈,大猩猩才是小弟老实忠厚。
陈浩手舞足蹈,毫无章法的对皮糙肉厚的大猩猩乱打一通。嘴上“嘿哈”跟着配上音调。在山中待久,无忧无虑的生活让陈浩心灵完全放开,寻回儿时的乐趣。
“呼,呼,累死我了!休息,休息!”陈浩只中喘着粗气,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大猩猩傻呼呼地摸着后脑勺,无法理解这个只是对自己挠了半天痒痒,还从来到不了膝盖的小个子体力这么差。见陈浩躺在地上。也有模有样的一屁股坐下。
“死大黑,看打。”被大黑震得翻了个儿,躺在地上休息的陈浩口中吐出一把泥土,冲着傻大个又一顿打。
山中生活无忧无虑,却也十分枯燥。除了一日三餐,心智早已成熟的陈浩便跟随老道一同修行。
天微微亮,陈浩便来到山边。盘坐在一块青石上呼吸吐纳,抛却心中杂念入定后,梵衍真诀在陈浩天灵处幻化成一个无形漩涡。山顶刮起阵阵无名风,在方圆几十丈范围内,天地一片混乱,一丝丝精华元力在梵衍真诀抽丝拨茧下,由天灵处涌入。
天地精华一入体内,陈浩便感受一阵愉悦,元力所过之处,每个细胞都强化质变,绽放出无穷的生命。
“哼!”功法刚运行过半,陈浩突然闷哼一声,接着,就见七窍中大量鲜血潺潺流下。
口中一道血箭喷出后,陈浩瘫倒在青石上全身痉挛,任凭血脉中两股力量疯狂绞杀却毫无办法。
“哎!”陈浩重重叹了口气,收回功法。生生被折磨半个时辰,两股力量终于消停,被老道留下的两道封印重新压下。
陈浩费力撑起身子,抹去脸上雨水一般的汗滴无奈叹了口气。自老道传授法诀起,每次运行功法,陈浩便有种被抽筋扒皮痛苦。即便如此,已受够世俗枷锁束缚的陈浩,不甘再苟活一世。
老道士平日神出鬼没,除了按时替陈浩准备三餐便整日不见踪眼。难得现身时不是闲扯就是胡吹。常以天下第一道自居。可二年生活,却从未显示过神通。行为举止与普通人无异。不管陈浩如何要求刺激始终不得其法。终有一日,陈浩闲逛之下找到老道炼丹之所。被老道所骗打过几日短工之后便对再难提起兴趣。
炼丹之地老道极为重视。院内几十号徒弟无一人可以进入。只有陈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无视老道威胁,来去自如。丹房面积不小,房子一周都是一排排通顶木架,木架上又有木板隔开。精巧架子花了老道不小心思。各种药材堆放整齐,外面还挂着一块标注着名字的木板。
“爷爷!”陈浩吃力的走进丹房。搬了条专属自己的矮凳便在老道身边坐下。老道士一直对陈浩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不论陈浩有什么要求都一概满足。更是舍不得板脸训斥。倒是大黄和大黑经常被打得鸡飞狗跳。陈浩本就是心善之人,无以他报,自然心甘情愿叫声爷爷。
“怎么,小家伙又玩累了!”老道慈祥笑道,摸了摸陈浩头。
老道对炼丹轻驾就熟,弹指间手指就出现各种药村,派头十足。手指微动,药材便有有条不絮地落入一口高过陈浩,通身斑驳岁月悠久的鼎内。少许功夫,所有药材便全部化为各色丹药。也唯有此时,陈浩才能查觉到老道士的不凡。
老道练出的丹药数量颇多。大部分都喂了大黄和大黑。一开始,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陈浩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见识了大黑的惊天能力后,陈浩又十分心痒难耐。在老道发誓绝对不会长成跟大黑一般畸形后,陈浩才放心地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