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丝大小的乳白色元力一圈接着一圈在身体里循环。每运行完一个周天,都会壮大一分。颜色也微乎其微的加深少许。如若内视,就能发现在经脉中游走的元力,运行一个周天后,就会悉数涌入腹下。
空旷的丹田深处,一朵由药液转化的赤红色火莲熊熊燃烧,每有元力涌进,都在梵天真诀引导下缓缓注入火莲骨朵之内提炼。真火煅烧,排山倒海涌来的乳白色元力一经触碰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丝纯净精华。
功法足足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精纯元力相互交融,直到火莲花心内结成一颗纯静浑圆的元力种子,寂静的院中突然传来一声炸响,顿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一道刺人眼球的红光照亮方圆数里地。
火莲消散,药缸内重回平静。丹田内,一颗透明的元力种子缓缓转动,随着陈浩吐纳间,透明珠子有节奏的散发白色光芒。
“礼成!”感应到天地间比平日活跃数倍的元力波动,陈浩一时心潮澎湃。
成功后,陈浩乐此不疲,反复运行梵衍真诀。密不透风的生死屏障虽然只是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陈浩依然死命抓住。生怕不知何时,这朵脆弱的火种重新熄灭。钻心的痛楚没有减少,万念俱灰的念头却不再存留。经历生死轮回,陈浩得到的是无限希望和想象。
去掉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陈浩身心豁然开朗。小金龙在吃完所有药液后再次蛰伏。不管如何感应,始终没有再现。那股神秘力量出现在哪里。那一处的创伤便会瞬间复原。陈浩能体会到它的强大,却不能为已所用。“或许等到实力到达一定境界后,会真正了解那股力量。”陈浩惋惜中带着期盼。
静心修炼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睁开双眼时,天已大亮。陈浩不得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关节数次轻响后,双手借着蒸了自己一个晚上的药缸口侧身翻出。潇洒地做了个满分的落地动作。回到宽阔的空地。就这一小步,陈浩仿佛到了另一世界。
“铛铛铛。”陈浩拳打脚踢愤怒地击打这个地狱般的药缸。狠狠将其踹倒后才算了去心头阴影。
“哈,我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陈浩浑身是劲,身体如同脱胎换骨。随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强劲有力。连身材也硬被拔高了一些。
完成祭礼后的喜人效果马上转移了陈浩注意力。兴奋地跑到与他一般大小的石头前,气运丹田,结实一拳打在上面。
一声闷响,几公分深的小巧拳印上五根指头清晰可见。石头传回的反震力量让陈浩手指略微发麻。并无其他不适。放在口中轻吹,去掉石屑后白嫩的皮肤完好无损。
“哼哼”陈浩抬头挺胸,把双手别在背后。得意地哼起了歌。生死历练只需换回一点点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就能让人忘却恐惧,保持昂扬斗志。
“咦,爷爷就这么没义气的走了。”陈浩刚有小成,有心找人炫耀。见老道不在炼丹房。快速跑回小木屋前。
“嘿嘿,大黄,吃我一掌。”陈浩急步走进院子。看到屁股朝着自己,像大爷般摇着尾巴懒懒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忍不住生出捉弄的心思。
“汪汪汪。”大黄狗背对院门,忽然嗅到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恐怖气息。本能地炸起身子,转过身子便要攻击。
乐极生悲的陈浩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只差一线,锋利的牙齿就会刺穿头部。恼羞成怒后,陈浩骑上大黄脖子,双手用力猛掐。嘴上骂道“你这****的家伙,想把老子吓出心脏病,好一个人吃独食吗?”
大黄郁闷地立在地上。奇怪陈浩身上携带着只有同类才能发出的气息,而且极具威胁。至于陈浩的拳打脚踢,大黄很是无谓,连挠痒的程度都够不上。自然不会在意。
“小家伙,在做什么?”老道士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看到陈浩涨红着脸上挂着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在教训大黄狗,一阵哭笑不得。
“爷爷,它想咬我,今天非揍的它连亲爹都认不出来为止。”陈浩上窜下跳,一会扯毛发,一会倒挂在大黄狗脖子上,手段尽出。
“行了,这赖皮狗皮糙肉厚不怕打。不如饿它一天,让它好好涨涨记性。”老道士无奈摇头。
“算你运气,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撂下一句狠话,陈浩幽怨地走向老道士。半天过去,大黄狗站累了继续趴回地上就再也没有作出反应,倒是他手酸脚酸的,不禁感到气馁。
“爷爷帮你瞧瞧。”老道士说着手指点在陈浩头顶,内视一圈后便眉头深锁,左手捋着下巴长长的胡子不作言语。
“爷爷,怎么样了,说话呀!”原本满怀希翼的陈浩,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下沉。紧张催促。
“奇怪,容我再想想。”老道背着手不停在地上踱步。要知道,老道所用祭礼是九天之下最古老的“生莲”之法。原以为这等早已失传的祭礼之法,不但能打通萎缩天脉,顺带消除陈浩体内的两股相克之力,还能令其身体有脱胎换骨之变。不曾想这看似孱弱的生死之力依然蛰伏其中。
要知道,修道之人,幼时需年满五岁,身体才得以承受祭礼之磨难。若晚上几年,则道修天赋会受影响。而陈浩四岁身体就几乎相当与常人的七到八岁,这也使得老道士决定提早进行之因。
虽最终陈浩靠自己的意志挺过了无数英才倒下的门槛。可惜损毁绝天脉修复后却变成普通经脉,这一来,陈浩天资也归于平凡。按说也理当如此,可方才老道探视的一道元力收回时又诡异地被吸取了一半,很是让人费解。
老道思索许久,也没有头绪只能将问题归结在陈浩体内的神秘力量上。且这股力量九天之内闻所未闻,老道也是无从下手。
“爷爷,怎么样了?”见老道久久没有回应,陈浩心中焦躁难安。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修道先修心,像你这般毛躁心性如何成就大道。”即然想不通,老道士便不再多想,万物皆有因,一切随缘。况且他并不认为身怀奇遇的陈浩会没有造化。
“爷爷,这事关我立身之本。哪还顾得上其他。”陈浩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小家伙急什么,你不是还有把子力气,到时候随便找个大户人家当个护卫也一样逍遥自在。”见一个三岁小孩摆出一付小大人模样,老道士忍不住逗趣道。
“大丈夫当以头顶天,脚立地,岂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能够满足的?”陈浩七窍生烟,明知道是玩笑之言。可老道士避而不说。其实就代表了其中的答案。陈浩心中闪过淡淡的失落。
时间一恍而过,再转眼已是七年后。在一片繁茂的树木中,一位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少年笔直站立。走近一些再看,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脸庞清秀可人。小少年合上灵动双眼。身上老旧的粗布衣并没有掩盖其俊美雏形。
轻风吹过,几缕稍长的头发盖过眼睛。陈浩闭眼倾听。双耳微动,努力感知身边的一切。林间声音繁杂,猛兽捕食的声音,飞禽鸣叫的声音,甚至还有小虫爬行的声音如同许多乐手组成永不停歇的交响乐。
梵衍真诀突破应天第一境后,远在百米之外的一根小草都能分辨出类型。周围一切细小声音也像扩音般听得格外清楚。可对与正在修炼“风行万变”这套步法的陈浩却很是无奈。要在上百种不同声音中分辨风的行迹,陈浩拿到这部功法的第一反应便是开国际玩笑。在修习中也是屡试屡败。若不是老道士告知这门功法乃顶极身法,入门不易。陈浩真就怀疑自己的悟性了。
三年来,陈浩屡败屡战,依然持续感悟。清风徐徐吹过,这一日,闭眼感悟的陈浩突然间脑海陷入空明,这一刻无形无色的风有如实质,触手可及。其他杂乱的声音全部消失。陈浩忘记天地,忘记自己,静静地站在风中。精神力精确抓住那一缕流动的微风,跟着它穿过密叶,绕过树木,立与草尖,轻抚猛兽,自由翱翔,视地形为无物。
直到精神力到达极限。才不舍收回。时间只过了一瞬,轻风留下的踪迹已然深刻与心。脑海中刻画出天地,树林,花草,猛兽,一道有形的轻风划过,一次接着一次按照捕捉的路线重新循环,反复演练,明确每一个细节,解剖每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