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处是在一块断崖上,是一座堂皇的别墅,室内的设计全是明清时期的风格,不能说让人心旷神怡,但也真的是让人为之眼前一亮的。下午观察过那宽约五十米深度几乎有一两千米的深渊。这几乎是鬼镇的最高点,站在阳台前,慢慢吸着烟看着屋外五十米大汉所住的类似治安亭的建筑,现在已经是零点,大汉已经睡下,而我则是刚刚起来。在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白天那家咖啡店的位置。眼前的一切就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想弄出动静来试探下看守们,天公作美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随之一声巨响闷雷就在我们不远处落下,只有一声巨响,不是在城市中被高楼回音阻挡住像撒娇的卖萌女,而是刚毅的态度,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玻璃发生了哆嗦的颤动。就是那道光亮,治安亭中空空如也。
山下的一切都浸在了白茫茫一片雾霭之中,也对,山区中夜间无风,这更使得大雾形成,就像病毒在学者的培养皿中。推开门一丝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离开意识到得穿件厚衣服,才可以到外面来,不然轻则着凉,在外衣得个伤风之类的,哪不划算。毕竟人体是第一生产力的生产力。
看着白色桌布,它的厚度够了,把它当成披风就可以了,可以脑袋一转,就回到了二楼,打开卧室里的衣柜,和原想的一样。和崭新的厨房,一尘不染的床单,我去,自然衣橱里全是崭新的衣物。从短袖衬衣到最新款的法式西装,再到御寒的风衣各种皮鞋登山靴,应有尽有,衣橱做了个嵌入式处理,不然我想双人床一定不能这么乖张的放着。
别墅四周是一片雅致的梧桐树林,如果是在外面遇到这种林间,绝对会驻足观看,野餐也绝对会来。而现在,漆黑之中只得快步前进。脚下全是犬牙遍布的石头,梧桐树是如何存活的?尽量保持身边有四五棵树的间隔,这样即便被守卫看到了,只要站立不动,他们也分不出个所以然,因为白天已经观测完了这里没有监控,难道他们有夜视仪?那他们不就成为了准军事组织了吗?
一步步向前走,雾气依然在蔓延,闪电过后发现已经离开了别墅林区,这树林一直蔓延到半山腰的位置,于是我加快了步伐,由于被禁锢了三个月有余,平日里也有最低量的运动,可是身体依然发出了嘎嘎作响的反驳声。在靠近山腰的位置,掏出巧克力慢慢的嚼起来,现在最少过去了四十分钟,大约凌晨一点左右了?大概吧。
就在休息这段时间里,山下出现了三人一组的守卫,他们没穿什么统一的制服,也对他们不是高档小区里的保安,没那必要。他们边走边聊,由于声音很远,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他们停下步子吸烟,这时电光落下,闷雷紧随而至,几秒钟四周几乎恍如白昼,这次我听到了他们的国骂。他们起身快步走向山上的治安亭。我则在等待雷声密集的间隔。到了那个时候,我压低了身子,快步的跑向山下。耳边全是呜呜的风声,由于速度过快,一块凸起的石头,或是一棵树,都可能要了我的命,速度却又慢不下来,快到山脚时,决定赌一把,因为全是草地,迅速把重心靠后,直接躺倒在地上,由于地上湿滑,至少速度是降了下来。
鬼镇是踏踏实实的沉睡了,浓雾中几乎分不出东西南北,可是在来的路上,我尽可能的记住了那些道路的名字,时间不等人,还要回去别墅。开始慢跑起来,并且仔细的看那些路标。从平抚大道拐入商业街,然后梢作休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了六方源环岛路口,难以想象的有些虚脱,深夜中我声嘶力嚎的吼叫,得到的只有倾盆大雨的不约而至。张大嘴巴,像个渴透了的什么?真的不清楚,雨点不分点滴的打在我的脸上,不得不闭上眼睛,喝饱了之后大雨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在雨中,我仍然狂奔不止,三十分钟过后来到了那个咖啡屋。像是失散多年未见的恋人,大脑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所有统统没有!!!只是跪瘫在门前呜咽的哭了起来,嚎嚎大哭,眼泪和雨水混搭在一起,走出去,这是必然。
先找到的是SM和SD卡,但雨下这么大,手机该怎么办?而且又找不到!心直接凉透了。
“你在找这个?”
声音很虚弱,但也把我吓个半死,随手抄起半截板砖就向坐在屋檐下的黑影扑去,可他一脚踹向我的肩膀,顿时人仰马翻。
“你就这么接待客人的?”
挣扎着坐了起来,肩膀被踢的生疼,但他绝对没有用尽全力。“什么朋友会这么打招呼?妈的,你们他吗的都喜欢在暗地里说话吗?也考虑下听者的感受啊!”
“是我……啊。”
“墨阳?”
“靠,是我啊……”他呻吟一声,晃动下了身子:“充电器没了,手机还在。”
“你都做了什么?”
“该死的飞机坠毁了!”他耸了下肩膀。“你住在哪,现在?”
回头望向山顶:“那个方向吧,在山上。”我咬紧了牙齿,嘴里都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你不用解释点什么吗?”
“飞机失控,我哪知道什么,电子仪表全部失效了!有绷带之类的东西吗?”
“你他妈在游骑兵就这么开飞机?”恨不得把他打翻在地,但还是静下心来。“你骨折了?”
“没,只是脱臼了。”墨阳咬牙切齿地说。
“那么多人追你,你躲去了哪里?”
“下水道啊!不然我去哪?”
“我最近是傻了,很都事都记不清了。”我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得讲。
墨阳笑了笑。“至少你记得我。”
“都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你怕我也被留在这里?”
“多多少少吧。”
“呃……”他勉强的站了起来,我马上扶起了他。“去你那。”
抬起头,看了下月亮,不知情之下,大雾居然散开了。公路上又是一副白天的死相,山上的别墅似乎在千里之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你现在还知道什么?”
“关于宁琦的,还有一个女人。”
“你原本是做什么的。”
“多多少少。”
“那山有多少路程?”
“走下来的时候,还算快。”
“被哥哥洗脑的感觉怎么样?”
我给他的侧腹来了一拳,他报以‘操’的咒骂。
按原来的路线返回,这次没有遇到守卫,我们一瘸一拐的走在树林中,墨阳一直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声,等我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给墨阳放了洗澡水,他要了瓶雷司令,然后说想休息,我则去找绷带和各种消炎药,不出所料,连注射式的镇定剂都找得到,但那时墨阳已经睡下了。想尽了办法,只能把他抬进了阁楼,回到了阳台上喝起了雷司令,再度回想宁琦,教唆型的理性我不得不去想嫂子,但是哥哥讲的那些是真的吗?这个时候,看到一台SUV从山下急急的开了上来,是白衣少年……
怪不得教唆犯要被重度判刑,我是谁都快分不清了,但是白衣少年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