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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本善良

老人拿着钱离开后,老警察在方元的文具店里又呆了将近四个小时。眼看着天色暗了,路灯亮了,老警察和方元都估摸着这事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方元有点担心,因为老人就这样把钱拿走了,自己却什么也没得到,连口头的承诺也没有。老警察安慰他,说明天他会跟老人说这事。方元也没什么办法,于是把老警察送到路口。临分别的时候,老警察再次叮咛,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来了。至于周拥军,警察和工商局,还有好几个政府部门都要找他呢,跑不了。

方元目送着老警察开着女装摩托车越走越远,橘黄色的路灯下,孤单的身影瞬间让他有点感动。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方元突然觉得要是再次让老警察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开着摩托车出来,好像不太好。像他这种年纪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更何况,从刚才的聊天得知,老警察只要熬完今年就可以退休了。这让方元要向周拥军寻仇的决心有点动摇了。

原本计划送走老警察后马上就到上周村去找周拥军的,但是因为那一瞬间的感动,让方元的决心有了动摇。再加上此时到上周村的公交车也下班了。

方元站在路口,望着老警察消失的方向,慢慢地吸完了一支烟,终于还是决定回家。

哪知道刚走到家门口,竟然看到老人站在那里。

老人看到方元后,有点不好意思,推辞了方元让他进屋的邀请,站在门口跟方元说道:“他们有的同意了,有的不同意,我一直在调解,所以才会弄到这么晚。那谁,回去了吧?”

方元打量了一下老人,发现老人是空着手的,于是疑惑地问道:“那我给你的钱呢?”

“他们,拿走了”,老人迟疑了一会,然后小声地说道。

“什么?”方元这下怒了,既然不同意,那为什么又要拿钱啊。

老人连忙解释道:“拿钱的是说同意的那五家人,说不同意的那一家没有拿钱。”

“六家一起告我和一家告我,对于我来说,结果有什么不同吗?”方元怒极反笑,质问道。

“这个,呃,我也就是来跟你说一下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老人说完就想走。

方元连忙叫住他,问道:“是哪一家不同意?”

“田来福家”,老人边走边说。

方元也不想再去留他,于是在他背后大声说道:“你跟那五家人说,如果他们意见不能统一,那我明天就去找他们把钱给拿回来。”

“知道了”,老人在远处也大声回应着。

嘴上说的是明天,但是方元心里面想的却是今晚就必须把钱给拿回来。那些人太无耻了,要是再拖一晚上,那钱肯定拿不回来。

方元从家里拿出一把两尺长的杀猪刀,又从家里的摩托车上放出半瓶汽油,用大号百事可乐的瓶子装着。然后开着摩托车朝离自己家最远的王有财家走去。至于老警察那边,方元打算把钱先拿回来再跟他说这事,不然他肯定会阻止自己的。

方元把摩托车开得很快,他实在有些害怕那些人连夜就把钱给转移走了。那些钱可是爸妈留给自己和弟弟的保命钱,白天要不是有老警察愿意做证人,方元才不会把钱交给老人。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睚眦之怨必以父仇待之。

老警察原本只是来送达一些文件的,对于方元和老人之间的事情,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最后他却以证人的身份参与了进来。为的就是能让方元和他弟弟有一个比较安稳的生活环境。

老警察的这份恩情,方元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在老警察同意做证人之后,把最后的保命钱拿了出来,为的就是给老警察一个面子。

而那五家人明知道有人要坚持走程序的结果会是怎样的结果,还拿走了自己的钱。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自己。对于这样的人,方元立刻就撕下了人畜无害的斯文面具,露出了闪着寒光的獠牙。

当方元赶到王有财家的时候,刚好看到王有财正准备出门。

方元大吼一声:“王有财。”王有财转身一看,见方元把摩托车随手一扔,右手拿着刀,左手提着一个大百事可乐的瓶冲了过来,心中一慌,手里拿着刚拔出来的钥匙一时之间竟然插了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

就这么耽搁的一小会功夫,方元已经把大百事可乐瓶里的汽油泼了过去。王有财惊叫一声,来不及躲避,被汽油泼了一身。

方元拿出防风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站在王有财的跟前冷冷地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快点把钱还给我,不然,你就让你的家人帮你收尸吧。反正没了那笔钱,我也活不下去了。要不咱们就一起做个伴吧。”

王有财连忙说道:“我已经答应不告你了啊。”

方元“呸”地一声说道:“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很像傻瓜啊?拿这话来搪塞我,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还是觉得我们没父没母的好欺负?”

“我没这个意思”,王有财被方元的眼光逼得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说道。

“那你拿了钱又连夜出门是个什么意思啊?”

“我就出去走走也不行啊?我晚上出个门,犯法了吗?”王有财脖子一横,大声回应道。

方元冷笑,“啪”地一声用火机打起火焰,恶狠狠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今个儿我就让你知道不义之财,飞来横祸的意思。”

方元把杀猪刀扛在脖子上,然后拿着点起了火焰的打火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王有财一边尽量的后退,直到开始蜷缩身体,一边惊恐地大声阻止道:“别,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就好好说。”

“说,说你个头啊。这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还能跟你做说什么啊”方元不为所动,继续逼近。

“给,马上就给你”,当拿着火机的手伸到了自己鼻子低下的时候,王有财彻底崩溃了。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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