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疼!”
一张古木床上,孙澈缓缓的睁开眼睛,脑袋好像要炸裂一般眩晕疼痛,此时脑子里又“哗”的一下,好像涌入了好多东西,孙澈回了回神,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的想努力的转过头,谁知道用力过猛,浑身脱力,瞳孔猛地一缩,冷不丁脑袋又一阵眩晕,缓了缓,这才开始打量起了眼前的一幕。
最先入目的是一个个穿着古代服饰的仆从拿着脸盆,麻布,垂着头噔噔噔的在一间古色古香的阁楼里进进出出,神色有些慌张,还挂着一丝忧伤。
这户人家可真土豪啊,孙澈打量起了自己周围的环境,自己躺在大厅中央的胡床上,离床不远处,有一个书柜非常显眼,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卷,奇怪的是,这些书卷竟然都是用竹签子制成的。
现在这年代还有人用书简?孙澈目光微微一转,就看见在离床榻上不远的一张檀木胡床上坐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单手扶着额头拄在床台上,双眼紧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可仔细看去,又可以看清这妇人眉头紧皱,脸上说不出的疲惫和伤心,显然是刚哭过,脸颊上还挂着两道晶莹的泪痕,进进出出的仆从们大都因为垂着头,再加上来去匆匆,也就没发现在床榻上的人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自己这是在哪?这是在拍戏吗,怎么这么多人围着我转,我刚才不是在还和小蕾一块儿在西湖划船吗,怎么会躺在这,还有脸上和身上的白布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给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咝~像是受伤了,难不成是溺水了。?
孙澈这才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半饷过后,这才理清了头绪,自己确实是溺水了,可还有更匪夷所思的,自己竟然溺水溺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历史上英雄辈出,乱世奸雄并起的东汉末年。
三国啊,无数人心目中的英雄频出,胜者为王的时代啊!
羽扇纶巾意气风发的诸葛亮,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宝马的战神吕布吕奉先,少不了的还有那冠绝天下,连曹操都垂涎三尺,放话要用铜雀台锁之的江东二乔。
思绪回过神,自己这才记起之前在西湖泛舟的场景,他本是一家私营企业的销售部经理,刚逢五一长假就和女友一起去了邻近的大城市杭州,谁料到在西湖悠闲的划着船,又碰上了罕见的大暴雨,刚想回转上岸,可湖面上的波浪一个接着一个的拍来,又碰上逆风,这速度就和乌龟爬没什么区别,再者,船上的中年船主也是个二把手,一遇上这种大场面,临危不惧是不指望了,可他偏偏还缩在船尾颤颤巍巍的不动弹了,真是倒了血霉了。
之后的结局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了,一个大浪把船打了个底朝天,自己瞬间被拍晕自己,等醒来,发现已经穿越在了一个历史上声名赫赫的大人物身上,穿越了也就穿越了吧。
可这个大人物牛逼是牛逼,说起来也是雄霸一方,可问题来了,这个牛逼的人物却是个短命鬼,这不,想想躺在这半死不活的样,真是又想哭又想笑。
孙澈此时占据身体的大人物就是东汉末年三国时代,江东猛虎之子,号称江东小霸王的孙策,孙伯符。
说起这位猛人,南宋有位诗人,就为他作了这样一首诗:
霸略谁堪敌伯符,每开史册想规模。
一千扫众横江去,十七成功自古无。
不分老瞒称猘子,便呼公瑾作姨夫。
君看末命尤奇特,指顾张昭为托孤。
心里感受着诗中的豪情,孙澈却伤感了起来。
也不知道女友怎么样了,记得她是穿上了船上唯一的一件救生衣了,再加上会游泳,应该会没事吧……谁让自己此刻身在东汉呢,相隔了2000多年的时空,孙澈恨不能长双能穿越时空的翅膀马上飞回去。家里还有双亲需要照顾,不知刚上大学的弟弟能不能照顾好父母,家里还有些自己留下的存款,应该可以让爸妈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吧。孙澈只能怎么安慰自己了。
想着想着,孙澈没发现自己肚脐下方部位涌出了一股热流,慢慢的,这股热流就概括了全身,身体上的伤口也在缓慢的愈合,本来虚弱的气息也平稳来下来,连孙澈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身体比之之前的身体更强壮了几分。
片刻过后,孙澈叹了口气,天意不可违,既然老天让我穿越到这里,那么就用孙策的身份活下去,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孙澈回过神,微微抬起手,“啪嗒”刚一用力又发现自己身体的力气仿佛抽干了一样,再加上自己身上好几处的伤口,特别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好悬又没疼晕过去。
“来……来人,来人?”孙澈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嘴,沙哑的嗓子好半天才传出了这几个字。
“咣当!主……主公醒了,夫人,夫人,主公醒了”刚走进来一个端着脸盆的女侍,听见了声响走近看见了睁开双眼的孙澈,连从手中的滑落的脸盆都来不及顾及,就惊喜的对着胡床上的中年妇人颤着声音喊道。
“我儿……策儿……我儿醒了吗……”妇人听见了侍从的呼喊声,睁开眼“腾”的一下从塌子上站了起来,由于跪坐时间太久,血液一时流不通顺。刚想疾走过来,只感觉腿上一阵酥麻,幸亏身旁的女侍眼疾手快,扶住了妇人。
“儿啊,谢天谢地,先祖保佑,我儿终于醒了……策儿,你感觉现在如何,可有所不适,对了,来人……快去传医官!”中年妇人,也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江东国母吴国太吴夫人快步走到榻前紧紧的握着孙澈的手喜形于色道。
孙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焦急的神色之中透着一丝喜色的吴夫人,感觉到了手中的温暖,心中微微一颤,脑中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慢慢和孙澈融为一体。
这就是我在这个时代的母亲吗,孙澈看着这张充满关切忧心的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的母亲,不同的脸,却都有相同的舔犊之情,瞬间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稍微有了一丝血色的嘴唇微张,不自觉脱口而出道:“母亲,儿无碍,让母亲牵挂,儿不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甚好……甚好”吴夫人握着孙澈的手不住的点头,脸上的喜色愈发浓烈。喜极而泣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又落了下来。
“母亲,儿真没事,您就不要再哭了。”孙澈苍白的脸虚弱道
“母亲不哭,不哭,母亲这是高兴,你可知昨日知晓你遇刺看着你满身创伤的生死不知的被抬回来的时候,我这心可真犹如一把刀割了又割,生不如死啊……,幸得你父亲和祖辈在天之灵保佑,我儿终于醒过来了,万幸,万幸啊!”吴夫人激动的擦干眼泪,双手合十感叹道。
正当吴夫人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孙策喝水的时候,一名拿着一个小箱子的老者快步的走了进来,看见孙澈和吴夫人,急忙跪下长揖一礼垂着头诚惶诚恐道:“下官来迟,望主公和老夫人恕罪。”
“免了,快于我儿把脉。”老夫人轻柔的为孙策擦了擦嘴角,把碗放在了一边对着医官说道。
“喏!”
医官站起身快步走到榻前打开医箱取出一只小垫子,小心翼翼的枕在孙澈的手腕下,左手按下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医官起身,深吸口气揖了一礼说道:“禀主公,老夫人,主公气息悠长,脉象平稳,不知为何伤口已经停止化脓开始结痂,可能是主公年轻力壮,往日强身健体,炼就如此精钢体魄,现如今已无大碍,待臣开一副药,只需一日一服,静养三月,期间切记不可动怒,如若不然,伤口崩裂,必危矣,望主公千万牢记,如此安心调养三月之后,就可下床。照主公之体魄,如此修养半年之后定能再度上马驰骋沙场。”
“好,甚好……赏!”
“谢老夫人,主公,臣告退。”医官又揖了一下垂头缓步走出了大厅。
孙老夫人转过身握着孙澈的手肃然道:“我儿无碍,我心无忧,策儿,你要好生休息,切不可动怒,可知?”
孙策望着老夫人满脸的关爱,微笑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按声音,来人不止一个,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不下十个。
孙澈,不,按照现在的身份应该叫孙策,孙策放眼看去,只见两队文武大相径庭的官员武将走了进来。
只见文武官员此刻都喜形于色,特别是武将一方的几人,鼻子中吐出“哼哧哼哧”的鼻息,就能看出他们的高兴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