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手持一柄金钢杵,正是方才从打破的守护金刚像身上捡起来的兵器。守护金刚是玉石所雕刻,而这柄金刚杵可是实实在在的铁铸而成。打在人身上,也是皮开肉绽。
他拿着金刚杵,在原地挥舞几圈,发出呼呼风声。紧接着一下子打下,把地上的一把椅子打得断裂。
小胖子叫道:“让你们刚才嚣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教训,让小爷我终身难忘吗。来呀,小爷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几个有种的就别做缩头乌龟。”
那五六个年长少年勃然大怒,却又不敢妄然上前。
一个鼻青脸肿,嘴唇流血的少年,似乎是众少年的领头者,咬牙切齿地喊道:“韩方,你别得意,等会有你好受。”
小胖子韩方拾起脚下一个佛像的头颅,大力朝他扔了过去,年长少年缩头躲开,佛像头颅撞在墙壁上,化作五六瓣玉碎。
韩方大声喊道:
“大少,小爷怕你便是小狗,你不敢上来受死也是小狗,上来呀,让小爷敲你两棍,看看你的狗头,跟这佛像比,那个硬更一点,呸,你就是小狗,没种。“
那个被称为大少爷的少年气得满脸通红,但又无计可施。
转眼看见管家阿凡达站在大堂门口,一边跺脚一边摇头,一面无可奈何的神情,大少爷心里焦急,想道:
“管家已经到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各房婶婶想来很快也会到来,这个杂种崽子,见了父亲大人,便等于逃出生天。他虽然打坏许多父亲心爱的物品,但是父亲面严心慈,说不定就跟从前一样,责备几分,就草草了事。小崽子安然无恙,恐怕又让他避过一劫。”
环视周围,见众兄弟个个损手烂脚,鼻青面肿,大少爷心里发狠:
“上回二弟被他打断脚,旧债未清,如今又被他打个七荤八素的,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亏的。我是众兄弟的头,这次围攻又是我出的主意,如果还被他逃走,我的威信何存,以后兄弟们还听不听我的话?不成,得赶在父亲大人来到之前,想个办法捉住小子,打断双腿,责任各人均分,大不了就是少了几月的零花钱,过几天紧日子罢。”
想到此处,向着对面做个手势眼神,几名少年一早已有默契,一看大少爷动作,心领神会。
正面对着韩方的三人,左右绕着圈子详攻,吸引韩方注意力,另外两人却从背后,逼近韩方。
韩方正挥舞着金刚杵,不让前面三人靠近,不料身后一名少年借着柱子掩护,悄悄地潜到韩方身后,忽然发难,由后环臂紧紧抱住了小胖子。
韩方一时挣扎不开,众少年大喜,狼群般冲了过来,解除了他的金刚杵,摔在地上。
有的用力揣着韩方的肚子,有的乱拳向他脸上打去。
各房少年与韩方早就积怨甚深,难得有这番机会,喜出望外,那肯放过。
七手八脚,拳掌齐下,恨不得打得韩方晕死。
二少爷一跛一拐地走到韩方面前,捡起那柄金刚杵,狞笑着走到韩方面前:
“我三个月前被你打断腿,今日双倍奉还,让你也尝尝几个月不能下床的滋味。”
说罢,举起金刚杵,作势要朝韩方小腿骨处打落。
听见啊呀惨叫,抱着韩方的一名少年满脸流血,原来韩方手脚不能动弹,竟然用嘴巴咬掉了他半截耳朵。
其它几人见他惨状,心里又惊又怕,手上用力稍轻,韩方乘机挣脱,头向后顶,一人鼻血喷射。
韩方爬起身来,二少爷挥杵一扫,韩方矮小,低头避开,一头撞到二少爷肚皮上,二少爷负痛倒下,金刚杵脱手而出,韩方捡起来,向后挥动,恰好打中正在由后扑来的大少爷太阳穴。
大少爷顿时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整个人向左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少年恐惧,远远避开韩方,一时再也没有人敢上前。
这时,听到大堂门口的管家叫道:”住手,老爷来了。“
大堂一片寂静,片刻,门廊处走进来一个人,面宽口宽,浓眉大眼,双耳垂长,慈眉善目,正是甸提药师老爷,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美妇。见到面前情形,喊着奔上去抱紧自家孩子,呼天抢地。
甸提药师,见到面前情形,也是怔住,眼角抽搐几下,心痛自己心爱的物品被毁。
韩方傲然不惧,看着甸提药师。
甸提药师沉着脸,问道:
“是谁牵头打的架?”
众少年一致指着韩方:“是他!“
七嘴八舌,把所有脏水都往韩方泼去,把韩方说得十恶不赦。
各房奶奶,本就看着韩方不顺眼,也嫉妒药师老爷总护着韩方母子,当即也围着药师老爷吱吱喳喳哭诉,内容都是儿子受伤如何严重,韩方母子如何不是。
药师老爷眉头紧皱,向韩方望去,韩方凌然不畏,与药师对视。
药师问道:”又是你干的好事?“
韩方大声叫道:“是,又怎么样?”
药师正要发怒,但看见韩方无畏又纯洁的眼神,满腔怒气忽然消失无踪,神情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说:“
罢了,韩方,今日的事情,我找你娘亲说,让她慢慢教训你,大家各自散了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鄂然,药师这句话,那里是教训韩方,分明是轻轻带过,有意放过他。众少爷和各房妻妾那里肯罢休。但药师平时积威极严,他的话就是命令,大家都不敢违抗。只是各房奶奶见他袒护态度,对韩方母子更加憎恨嫉妒罢了。
这时大堂中大少奶奶忽然喊道:
“老爷,大少爷没气,被他打死了!”
顿时全场沸腾。甸提药师爱子情切,也赶紧下场察看,大家又是捏人中,又是敷热膏,加针灸,忙碌半天,终于听到大少爷有微弱的呼吸声,救了回来,只是气如游丝,跟死人差不多了。伤势颇重,原来是颈骨断折。
药师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一个出气多进气少,一个耳朵被咬掉,其余三人,也是皮开肉绽,再看看提着金刚杵站在中间的韩方一脸无畏,再也忍不住,喝道:
“来人,把他抓住,先关在柴房三天,再定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