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顶替?!”说着颜轻都笑了,这群不知道我才能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说她是冒名顶替!
她一直想要摆脱这所谓的神女之名!但是并不代表这些能随意从她身上夺走这两个字!
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要!
“你说我不是神女?那神女是谁?”事情已然闹大,周围的人都散开,等着看着这出戏如何发展,颜轻冷然而笑:“是你身后的娃娃吗?”
那十岁的稚童,如何能够成为皇帝的妃子?
颜轻言语之间的嘲讽毫不遮掩,就连那气焰嚣张的公公亦是被刺得不敢直面。
他在宫中行走几十年,除去那位太监总管魏公公,这皇宫,谁不敬称他一声安公。
如今却在这泰祥宫的门前,被一个无名的女子这样难堪。
心虚之余,安公心中,更多是的是恼怒。
他恨不能直接在这里给颜轻安一个罪名,最好将她打入死牢,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这群阉人原本就是身体残缺,受尽常人白眼,久而久之,便发展的越发心狠手辣,恶毒阴险。
安公在皇宫中熏染数十年,已经是各种佼首。
颜轻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安公不欲与她继续纠缠,又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安一个罪名给她,眼神一转,竟是动起了别的心思。
他的手腕在袖子里一转,一枚常用的毒镖就已经捏在了手里。
颜轻哪里看不到他这番动作,刚打算反应,一抬眸,却瞧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瞬间便笑了,就站在当下,不闪也不避,任由那安公将手中暗镖打过来!
安公见她不动,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得手,他面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神情来,就算是这女子真的跟神女有关系又怎么?还不是一样,要死在他的手里?
人死了,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叫他始料未及。
“大胆奴才,竟敢对神女无理!”人群中陡然爆出一声怒喝,有人身形如隼,从人堆里一跃而出,挡在了颜轻面前。
他身着一身玄衣,身形笔直,脸上挂着一个狰狞的铁面具,令人无法窥见其容颜。
如此标准的打扮,刚一出现,就引来众人大家惊叹。
“啊!那是萧元帅!”
“萧帅说那是神女!”
“原来这位才是神女,翠微山果然不会……”
后面的声音渐渐隐没在嘈杂的喧闹声中,街头闹市,萧沉砚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西局的安公公。
他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虽被铁面遮住,但是浑身冰冷的气势,却直直地逼了过去:“安公公说神女乃是冒名顶替,是对翠微山的占星,有什么异议吗?”
萧沉砚一出现,就将翠微山这座大山给压了过去,任是安公公在宫中如何势大,也不敢在这众人面前,与翠微山争锋。
他当即反驳:“萧将军说得这是什么话。”
话一出口,还未来得及说别的,就听到颜轻的大笑声。
颜轻这一笑,安公公才知不好,他说错话了!
诚如之前颜轻所担忧的那般,没有了身份证明的萧沉砚,常年带着个面具,是很容易被当成黑户的。
他们正在烦恼此事,没想到,这位安公公竟然帮了他们。
颜轻一个跨步迈到萧沉砚身边,笑嘻嘻地对着西局那位安公公道:“这位大人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了咱们的萧大将军……公公知道萧将军这两天在做啥吧?”
安公公正在为自己的一时失言懊恼,谁料颜轻竟然还敢火上浇油,他刚才喊过萧沉砚是将军,又不好马上打了自己的脸,只能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知道。”
不管他知道,整个大秦都知道,萧将军辞官回家休养,却半路被皇帝叫走,护送神女入宫。
神女今日之所以闹得沸沸扬扬,其中也不乏萧沉砚的功劳。
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的萧元帅,却在一次全胜之战之后,宣布隐退朝堂,十天半个月都不出现一次的皇帝亲自挽留,却拦不住他想要离开的心,若不是半途杀出个神女,说不定这位大将军,早已经在什么山脚旮旯里面隐退了呢。
也难怪之前文枫雅对这两人的八卦那么关心,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两只,让人联想的余地,都太多了。
如今将军都站在这里了,神女还能在哪呢。
谁也不会相信轿子里那个还在哭嚷的孩子是神女,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颜轻身上。
颜轻再大的场面都见过了,哪里会在乎这样的场面。
当即冲着安公公一样嘴唇,女子的笑容艳丽而冰冷:“公公刚才说谁是冒名顶底?”
一句话,让安公公头顶上冒了汗。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不能直接否认,却也不能承认。
若是承认,这由皇帝举办的接神宴,岂不是变成了一场笑话?!
两相为难之间,泰祥宫的宫门口,却是走出来几个人。
说是几个人,其实重点只有中间那一个,前面带路的,后面跟着的,都是打杂的小厮而已。
那人穿了一身深绿色官袍,四十岁上下年级,大腹便便,一脸福相。
却是让颜轻多看了几眼。
敢在这泰祥宫面前摆如此架子的人,应该是何种身份?
一见此人,萧沉砚更是绷紧了几分,一把拉住颜轻,咬着牙后跟道:“吕伟!”
颜轻恍然,原来这便是在朝中只手遮天,可以与翠微山抗衡的吕相!
这人看上去和里气里,像个团子,竟然是当朝的宰相?!
竟然是那心狠手辣的西局的幕后黑手?!
也不过就是个团子而已!
颜轻定了定心神,回握了一下萧沉砚的手,让他安心,然后自己向前迈了一步,率先开口:“吕相,你是来接本神女入宫的吗?”
如此狂言一处,四下皆惊。
唯独那位从泰祥宫中出来的吕相,晃了晃身子,竟然笑了。
而他一笑,颜轻便对他的身份再无疑问。
这世上,会笑的人,比不会笑的人,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