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附上某种魔力般的咆哮声,悠长地回荡四方,久久不消。
随这声咆哮从嘴中发出后,悦一凡的双目中开始时隐时现一股戾气,原本已经出现少许血色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
而此时他的脸上全是痛苦难抑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他不断挣扎、抵抗!
从未发生的事情,未曾想过会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的事情,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发生了,这让悦一凡一时间慌乱而无措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对!紧守心智!”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蹲下地上盘坐起来,嘴边叨叨念起静心咒,半个时辰过去,悦一凡才感觉好了许多,于是开始探查起原因……
“为什么这股魔性会自发苏醒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一直以来这股魔性都是安静本分的很,唯独在他需要的时候才会醒过来,在不需要的时候就会自动会散去,简单而言,控制这股魔性仅是他一道意念。
换言之,悦一凡就是魔性的主人,而它只能任凭他任意驱使。
可是……就在之前,悦一凡那一声怒吼之后有那么一刻微微失神,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魔性突然发疯了一样,猛然苏醒,然后随他体内各处狂窜,所指目标只有一处——他的识海!
想着想着,悦一凡突然一阵后怕地拍起胸脯,喃喃说道:“刚才要是反应慢上了半拍,识海被“破”,这一刻自己应该成了它的傀儡了吧!?”
识海就是脑袋里的记忆海洋、也是念力海洋或者称作精神海洋。
——所谓的精神攻击便是由识海转化成一道无形的攻击,对于这一点,悦一凡并不知晓。
如果识海被控制,就等同于对方控制了自己的记忆,因此,可任由他人对自己以前的随意记忆抹除以及凭空捏造。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能对自己的记忆随意更改,可想而知,那时候的自己还会此刻的自己吗?不、是奴隶、是傀儡,终生都由他人随意摆布。
悦一凡越是往下想着,阵阵后怕使得肌肤表面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起来。
如此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他感受着体内那股魔性已经完全消退,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道:“终于压制住了,不然后果真的……。”
就在此刻,随着他那一口气吐出还未完成之时,识海轰然一震,所有魔性瞬间狂暴起来,疯狂地冲击他的识海,他那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眩晕起来……
原来……这时悦一凡才幡然醒悟,那股魔性至终根本就没有消退,一直存留在自己四肢百骸各处经脉之中,只不过此前它变得安静下来,让他误以为已经消退,目的为的就是这一刻他再次松懈,它好给与他致命一击。
“大意了、!”悦一凡无限懊悔,真是大意失荆州啊,这时候即便明白其意图及至反应过来,可是也来不及阻止了。
第一次反扑时,那些魔性已经透过体内各处直达识海附近,直至此刻再次反扑起来可以说是瞬间而至。
他想过千万种死法,比如说老死病死以及摔死或者被别人杀死,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死——身体虽然是活着,可意识却不在了,这也是一种死、一种别样的死法。
悦一凡嘴角挂着一抹嘲讽,死的如此莫名其妙、如此悲哀!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感觉已经所剩无几,只怕再有片刻光景,意识就会被魔性全部侵蚀殆尽。
意识只差最后一道防线就会完全被魔性占领,而整副躯体已经不由他所控制,开始向后倒下……
突然间他感觉脊背被某件东西撑住,若非他识海此刻正在遭受重创使得意识模糊不清,不然后一定能感受出那件撑住自己脊背的东西其实是一只手掌!
于间发不容之际,悦一凡的识海刚被攻破,那只手掌正好和他肌肤相碰。
届时,那只手掌突然散发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
才刚突破识海最后一道防线的魔性,还尚未完全占据他的识海,随着那光芒散发出来之际,有那么一刹那间的停顿,如同时间在那一刻突然有一秒间的静止。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那金色光芒已然渗透进悦一凡的肌肤内,随着脊骨直冲他的识海而去。
直至识海将那已经侵入识海的部分魔性禁锢了起来。而剩余部分魔性,见那金光竟如遇大敌一般,不断颤抖、疯狂后退,直至归回悦一凡的丹田所在,之后在无丝毫动静。
而期间,悦一凡可谓是痛不欲生,相比较之下,那魔性撤回丹田时,那速度何止是快那么简单,直如火箭冲天,再有就是,撤退间毫无章法,横冲直撞,一味的只求最快速度撤回到丹田,他却是承受着无数次魔性在体内撞击之痛,如同万虫噬骨。
一口殷红鲜血从悦一凡嘴中喷将出来。
……
……
静息许久,悦一凡的意识也正点滴地回复过来。
不多片刻,悦一凡徐徐起身,然后细细打量着眼前老者。
蓬乱的发丝遮盖了部分面容,而隐藏在发丝下的双目时隐时现,每一次显露出来时都如同一柄凌厉的剑;悦一凡与之目光对视几次下来,双目都有些微微痛感。
悦一凡内衣震惊不已:“如是对方对自己有杀心,仅仅需要一个眼神,足以自己魂归九天了吧!?”
继续打量!
瘦弱的身躯被一件看不出色料的法袍包裹着,法袍上面已经沾上一层厚厚的尘土。
从着装上来看,街道边的叫花子就是这般装扮。悦一凡却不是这样认为,单是对方凌厉如剑的目光就能定位其绝非常人。
再者,方才魔性噬主时,他的识海最后分明被攻克了,却因为被对方一只手掌触碰到,必死之局就轻易解开。
至于第三、他站在老者面前,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悦一凡粗略打量完老者,在心中确定对方绝非常人后,不敢进一步去打量,于是鞠躬答谢。
“仅是多谢而已?老头子我可是把你从鬼门关生生逮了回来啊!不知费尽了多大的力气了,你这娃子就仅此一句多谢?”老者拨开遮盖面容的发丝,如同婴儿般稚嫩的面色,还有孩子般的语气以及幼稚到不行的动作。
竟有几分可爱!
悦一凡一脸的错鄂、心想道这就是前辈高人的行事作风?果真够别具一格滴!还有不就是用手掌贴了我后背一下,还义正言辞的说费了多大力气?
“前辈的救命之恩,一句多谢自然是不够的,至于前辈的恩德,晚辈铭记于心,绝不敢或忘;前辈若有所需、或着需要晚辈所代劳之事,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道义、道德,不涉及他人生死的事,又是晚辈所能做到的,定当义不容辞。”悦一凡恭敬的说道。
“小娃子!你说道义又谈道德?妈个蛋蛋的,你老婆都被人给抢走了,你还有心思说道义谈道德?”老者在说话间,面容上挂着一抹嘲讽。
“前辈……”对于对方之话,他竟无言反驳。
“也罢!老头子懒得管这些锁事!这样吧、你先去弄几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来,在搞几坛上等的女儿红,最起码是酿窖了百年的才行,嗯!老头子最喜欢喝女儿红了,然后在弄来几百个亿的银票。就这么点些了!其余的想到了再和你说。”
老者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无视身前下巴已经拖碰到地面的悦一凡。
神马,几个倾城倾国的美女?您可知道这个世界上能配上倾国倾城的美女,仅此一人而已呀,况且人已经被抢走了。
至于百年女儿红,仅剩半坛而已。
再有就是,几百个亿的银票?这得多少马车来拉啊?
最过分的是,您竟然还能这般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就这点些吧!;什么叫就这点些吧、难道这点很少?
狮子大开口都要逊色您十万八千里!
前辈,不带您这么玩的啊!
什么叫有嘴难说、有苦难言,这就是了。
悦一凡才刚叫“前辈、”……剩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打断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个堂堂大统帅办不到这些事!?”老者恶狠狠的盯着他说道!
“大统帅?前辈您怎会知道晚辈是一国统帅,难道您认得晚辈?”悦一凡抓住对方的话语中‘大统帅’一词问道。
“今天天气真好!”老者拧头望向天边。
“前辈,您认识我?”
“不认识!”
“那您怎会知道我是一国大统帅?”
“我不知道啊!”
“可您刚才明明提到我是大统帅啊?”
“我提了吗?”
“提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提了?”
“前辈……。”
“娃子,你才从鬼门关回来,听觉出现了混淆!”
“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
“那前辈认识我吗?”
“都说了!不认识!额、、我不认识你吗,我到认识你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