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晓妍给江伟博打电话本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回国,令她惊喜的是没有想到他竟会主动约她见面吃饭,然后邢晓妍趁热打铁把江伟博约在了自己家里,声称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为了这次约会,邢晓妍是下了功夫的,准备工作几天前就开始了,食材备了满满一冰箱,恨不得将这几年的厨艺都要展现给江伟博。
邢晓妍心里是兴奋的,以前和江伟博见面她顶多是高兴和期待,因为那会儿她知道她和他还有距离,她心里有美好的愿望,毕竟离实现还需要时间。
但是现在不一样,眼看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她所预期的方向发展,她和他的距离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厚度,而这次约会便极有可能成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关键,所以,她的兴奋有些抑制不住。
江伟博的到来很准时,晚上六点,没有多一秒也没有少一秒,邢晓妍除了精心的准备了一桌饭菜以外,还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袭浅蓝色家居棉制长裙,一根式样简单的籫子随意的盘着长发,随性不失优雅,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清新。
看到准时到来的江伟博,邢晓妍的双眸因为高兴而闪闪发亮,她热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外的江伟博,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匆匆的收回,配上脸上那抹若隐若现、拿捏恰到好处的羞涩让此时的她更加楚楚动人。
江伟博似乎没有注意到邢晓妍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和炽热的目光,他眉头一展淡淡的对邢晓妍说:“可以进去吗?”
邢晓妍慌忙的让开身,把江伟博请了进去。
饭桌上已是色香味倶全的四菜一汤,一瓶红酒已经打开正在那儿醒着,旁边是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江伟博瞟了一眼饭桌,并未在饭桌前停下而是直径走到沙发上坐下,邢晓妍拿着一杯水随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并把水放在了他面前:“先休息一会儿再吃饭?”
江伟博很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翘着二郞腿,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直盯着邢晓妍,那一双漆黑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薄唇紧紧的抿着,自有那么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邢晓妍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抬起头问他:“怎么了?我穿的有些不妥吗?”
江伟博对她的问题依旧置若罔闻,答非所问的开口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邢晓妍本能的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江伟博知道了些什么,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邢晓妍还是不动声色的不知所以的一脸疑问的问道:“什么事情要对你说?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伟博眯起了那双一直无波无澜的双眼,这让盯着邢晓妍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冷漠有些嫌弃似乎还带着一丝狠绝,此时的邢晓妍心如同被一双手狠狠的攥了一下,那种噎人的疼瞬时窜遍了全身。
江伟博何时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即使在他知道她打掉他们的孩子时他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心,疼的让她想落泪,那份曾经独属于她的一切现在都已经不存在,它,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
“我想,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应该把话都说清楚了,即然你还不明白,那我就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江伟博语调平缓的有力的吐出每一个字,却莫名的让邢晓妍感到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对林以念你应该不陌生吧,她是我妻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我已经摸的清清楚楚,在整个事件里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你心里比谁都明白,难为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从一开始就布局。但你应该感谢林以念没有就此事追究下去,否则你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感谢她?我为什么要感谢她,如果她真的有本事完全可以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可惜她根本没有这个本事,那她只有自认倒霉了。伟博,难道你今天来就是来质问我的吗?不要告诉我你爱她,我不信!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调查清楚,你们关系一直不和,你根本不爱她,你们根本没有婚姻之实。你和她结婚不就是因为我曾经深深伤害了你,让你心灰意冷,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你也不爱她,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你说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江伟博放下翘着的双腿,双肘架在双膝上,身体微微前顷,冷冷的目光狠狠的锁住对面的邢晓妍,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似是从牙齿里一个一个的咬出来。
“你太健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在我这里”江伟博有手指擢了擢心脏的位置:“我最爱的人是林以念。我曾经爱过你,但绝不是我江伟博至生的最爱,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刚才我还没有说完,林以念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不追究,谁敢伤害我的女人,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江伟博站起来,系上西装扣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江伟博!”手刚刚搭上门把手,身后传来邢晓妍近乎撕裂的喊声:“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吗?如果你不爱我,上次我生理期为什么还要陪着我?你为什么还一副心疼的模样?”
江伟博站住,并未转身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一直没有忘掉那个孩子,所以这一切也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仅此而已,是你自己多想了。另外,你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原因,不说只是想给彼此留点顔面。”
说完,江伟博一刻也没有停留,开门离去。
屋内的邢晓妍已是泪流满面,她一屁股坐回沙发,而后发出一声压抑克制的尖叫,双手一挥,将茶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黄色的茶水很快被厚厚的白色地毯无声的吸掉,但留下的那一抹茶渍却份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