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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能没有常识

你敢说谁没有过常识?不敢。无论谁,都是不仅有常识,而且还有知识,但问题的关键是,有时会失去!失的干干净净。古例是“指鹿为马”。当时秦二世大概会这样说:“呵呵,这就是马?这马好怪哦!”无论怎样的一个好怪。他依然只好认其为马,没有马的常识!今例是“大跃进”,现在可以认定那是没有常识的大闹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无疑是昏话,五四时期的科学知识,在“大跃进”时期已是常识了,而知识分子当然是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可那些到处做忆苦思甜报告的前辈、前前辈等农民出身的革命者,是应该有亩产多少的常识的,然而他们都相信了亩产多少万斤的报告,为什么?失去了常识!在极权面前,说出常识,有说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危险。

那么,常识是什么?一些概念而已,最基本最简单的道理、事理,或曰通识。比如,对人而言,最珍贵的是生命;又比如,生活中的度和量,由人制定,方便于人而已,但在度和量的数据面前,人会失措,进入自我催眠和产生幻觉,时间之度量的年、百年、千年之交,便张皇失态、失志、失措,甚至神经兮兮的,其实有什么呀,那个之交,和你天天过的昼夜之交没有什么两样。但人们要自我催眠入幻,各种媒体尤为烈,唯恐天下平静,摇舌鼓唇,没个完地聒噪,以为将会怎样怎样,结果呢,并不怎样怎样,日子还是三个饱一个倒地过。长点记性,下回就不了吧?不,下回还是这样,没准儿更甚。老骂:畜生是记吃不记打,可人比畜生忘性还大。

平庸如我,老毛病,无事乱翻书,一翻才知道有个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叫康拉德·劳伦兹,研究动物行为,奥地利人,慕尼黑大学教授,写了本《攻击与人性》的书,书中的四个字有摧枯拉朽之力:“同种攻击”。“文化大革命”,剥去意识形态的所谓的理论及口号,还剩下什么?是再清楚不过的“同种攻击”了。我没有养过热带鱼,但听过养鱼人的讲说,水中放立一块镜子,可减少鱼类因互相攻击而造成的伤亡,即便是“鱼夫妻”也去不了这种劣根性。我养过鸡,鸡群内总是有一些“倒霉蛋”被攻击,成为种群内“泄恨”的“阀门”。劳伦兹说的是动物,我们以为我们是什么?龙的子孙?优异于其他人类的族群?其实也是动物!不过多了个前缀词:高级。

没有常识的人是疯子、傻子,失去常识的民族是什么?不知道!或许有人不承认我们缺少常识,好在从20世纪末,我们已经开始了常识补课:您好,对不起,谢谢等用语。虽然补的效果并不立竿见影,但是已证明了我说的不是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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