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鹰冷然的道:"小爷只是好奇而已。"
"反正你也是老夫的囊中之物了,不妨就满足你好奇的欲望,有屁就尽管放。"
淡淡的,白霜鹰道:"小爷还是要问问你们秃鹰帮敲锣打鼓的进驻陕西到底有何意图?"
梁坚一听这个问题,老脸骤呈铁青色,黯灰的双眸暴射出灼灼的精光,挫牙切齿的喝道:"这是本帮的机密,老夫比你更想知道。"
白霜鹰睨了他一眼,冷哂的笑道:"你这个堂主当得也够窝囊,忠心耿耿的给秃鹰帮当走狗,糊涂得连帮里的大小事务都全然不知,我看你还是乘早滚蛋算了。"
梁坚气得肺腑欲炸,勃然大怒,他撕裂金帛般的吼道:"小鬼,你三番五次的追问本帮机密,究竟是何居心?"
白霜鹰满怀豪情的道:"想降妖伏魔,以靖武林。"
梁坚阴鸷的笑道:"说得好!不愧是人中龙,鬼中雄,可惜你心比天高,命如薄纸,现在就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到阴间去实现你的伟大理想吧!"
梁坚双掌重击三下,十多个手持弓箭的汉子气势汹汹的欺身上前,将白霜鹰所困的天蚕丝网围得水泄不通。看来,只要梁坚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后果不言而谕,白霜鹰非成刺猥不可,除非他是金刚不坏之身。
死亡的阴影再一次将白霜鹰压抑得无法喘息,他想这一回当真是完蛋了,绝望之中,他闭上了双眼,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耳边,梁坚嘿嘿道:"小鬼,你杀了我这么多帮下弟子也该是你偿命的时候了,其实老夫更巴不得你死,否则你若真投效本帮的话,真让你做了帮主的话,咱们这等人还有好日子过,你还是心安理得的认命吧!放箭。"
十多名弓箭手一齐挽弓,箭拔弩张,白霜鹰的生命危在旦夕,眼看这个剑道中的奇才,人中之龙就要玉石俱焚了……
死亡的威胁之下,白霜鹰暗叫"我命休矣…"
霍然,数不清的劲风破空呼啸,紧接着就是一片碎骨裂肉,热血淌溅的闷响。
惊栗中,他赶忙一睁眼,但见十余颗光秃秃的脑壳飞溅着红白相间的液体,那恐怖的情形活像拍烂了十多个大西瓜。
转眼间,白霜鹰困身的天蚕丝网周围平添了十余具头破血流的死尸。脑浆、血汁,红的、白的,洒满一地。
白霜鹰震惊莫名,自己生命垂危之际,竟平空蹦出那神秘莫测的钢珠杀手,毙了这些弓箭手。
再说,就在那奇诡狠准的钢珠如暴雨骤降,倾盆泻来的一瞬间,梁坚身形连晃,长枪上下飞舞,在一片霍霍枪影中风掣电驰的飘向十丈外,老脸煞白如白骨僵尸,他真庆幸,若不是闪身得及时,恐怕早就头破血流,伏尸当场了。
面对这猝如其来的血腥变故,场外围观的一干秃鹰帮汉子更是七魂出窍,心悸胆颤,一个个面呈死灰色。
"什么人?胆敢暗箭伤人,有种的给先夫滚出来。"无情怪人敛住惊魂后,声嘶力竭的吼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要藏头藏尾,难道想当宿头乌龟不成?"
网内,白霜鹰也不由得游目四顾,急盼着救星现身说法。
"哈…哈…哈…"一阵清脆而诡异的冷笑声倏然传出,一条金色人影如抹淡烟的掠空而来,寂然无声的飘落场中,身法高得令白霜鹰为之震惊。
众目睽睽之下,来者浑身金衣,手提一柄长剑,如尊石象的卓立于场内。虽然金巾遮住面孔,但暴露在外的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足见其身手也是不同凡响。
梁坚寒嘘一口气,两只老眼笔直的盯着这个金衣人,一不稍瞬,外强中干的喝问:"阁下何人?竟然插手秃鹰帮的事。"
"哼!以多欺少,手段又如此卑鄙,真是岂有此理。"金衣蒙面人的声音冷得如冰。
"你到底是什么人?"梁坚嘶声喝问了一遍。
金衣人依旧冷冰冰的,答非所问的道:"在下是谁你等无需知道,聪明的话就把网中的人交给我,赶紧滚出这里。"
梁坚直气得暴跳如雷,狠狠的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与秃鹰帮为敌的后果。"
"秃鹰帮算得了什么,连整个血魔帮也不在我的眼里。"狂傲绝伦的气焰似乎连白霜鹰都要稍逊一筹。
梁坚气得老脸绷得变了形,外围的众秃鹰帮帮众亦是群情激愤,同仇敌忾。
"好大的口气,本帮与你誓不两立。"
"不用你说,在下知道,如不想继续流血死人的话,最好遵从在下的意思。"
梁坚跨前一步,嗔目切齿的道:"不照办你又能怎么样?"
"那就休怪在下要出手狠毒。"金衣人冷冰冰的说着话,右手缓缓的拽出背上的长剑,随着一声声吱吱的金属声,四下合围的秃鹰帮及双蛇帮人物也绷紧了心弦,他们并不知道这半路杀出的神秘金衣怪客究竟有多厉害,可看到那些被钢珠爆头的死尸,那惨状简直令人心惊胆战,可见这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
强敌当前,梁坚身为秃鹰帮的一堂之主,岂能轻易示弱,他猛提一股霸气,狞声道:"老夫敬告阁下,说话可得要负责。"
"梁堂主,在下说一不二,不信的话,你尽管可以一试。"
冷笑两声,梁坚向身旁的帮众使了使眼色,惊栗中,不计其数的绿衣弟子愣头愣脑的从四下里围了上来。
"上。"梁坚瞪眼暴吼一声。本来胆怯怯的秃鹰帮汉子一听喝令,把心一横,胆气顿豪,呼吼着亡命扑上。
"真是自寻死路。"尾字性出,金衣人原地不动如山,左手倏然扬起,一股凛冽的劲风自袖管冲出,裂空发出刺耳的锐啸。
"哎唷…哎唷…"连串凄厉的惨号声传处,十数颗光秃秃的头颅如砸碎鸡蛋一般,红白相间的血汁、脑浆迸溅起老高。
惨绝人寰的恐怖惨状一出,侥幸的那些弟子顿时胆裂魂飞,情不自禁的向四下拥退开去,谁也不想捋这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