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白霜鹰的人流顿时退潮般的涌了下去,乘乘的退至五丈之开。 "参见舵主"。
梁坚和几个香主如见了亲爹似的,慌忙脚手的迎上前去,一齐朝着红巾蒙面人躬身施礼。红巾蒙面人轻轻一挥手,道了声:"免礼。"
无情怪人梁坚拱手施礼道:"禀报舵主,属下……"
"不用说了,本座知道了"。红巾蒙面人伸手阻住了他的话锋。
深坚和那几个香主唯唯诺诺的退至一边,静侯指令。
红巾蒙面人瞟了一眼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积尸,电炬似的寒芒直照白霜鹰,白霜鹰的目芒与对方相接触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心泛寒,委实,那红巾蒙面人露在外面的两只虎眼里暴出的目芒太恶毒了。
双方相距仅十步之遥,可谓近在咫尺。
两人横眉冷对片刻,红巾蒙面人首先发话,冷冷的道:"果然后生可畏,身手惊世骇俗,怪不得帮主甘愿让位于贤。"
"你又是谁?"白霜鹰冷淡的问道。
红巾蒙面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深沉的道:"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是吗?"白霜鹰冷傲的道:"不管你是那路牛鬼蛇神,要杀就尽管来,小爷甘愿奉陪。""有种,不愧是帮主钦命要延揽的人才!"
"少废话,你出手吧!"
红巾蒙面人冷声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坦白的讲,本座还真巴不得马上就了结你,免得后患无穷,只是帮主飞鸽传令,要给你机会考虑几天。"
白霜鹰强硬的道:"不必考虑,小爷当场就答复你们,门都没有。"
"哈哈哈哈…狂妄得可以,要不是帮令不可违,本座恨不得亲手撕碎你。" "哼!小爷会等着的,就怕你难偿所愿。"
红巾蒙面人虎眼一瞪,沉重的道:"站在本座私人的立场上我真恨不得马上就把你挫骨扬灰,但帮主这么看重你,三番两次的向总帮主举荐,你一定有很了不起的才能,因此,本座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抓住这个不可多得机会,投效咱们血魔帮。"
白霜鹰纳罕的道:"你们帮主究竟是谁?我与他认识吗?他缘何看中了我?" 红巾蒙面人答非所问的道:"本帮是血魔帮的王牌主力,帮主之位可是咱们这些堂主级的人物可望不可及的,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何乐而不为?"
白霜鹰真是越来越糊涂,他还是一口回绝:"小爷不希罕。"
"好,有种,本座也巴不得你这个态度。"
红巾蒙面人狞笑几声,朝梁坚使了使眼色后,弹起身形如鸿雁掠空似的电泻而去。白霜鹰颇感庆幸,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此刻出手杀自己的话,虽不能说易如反掌,但也并不困难。
无情怪人梁坚长吁了一口气,须眉紧皱,极不服气喝道:"小鬼,算你走狗运,有种的三日后来黑松岭相会"。
白霜鹰一挺胸膛,剑眉一竖,斩钉截铁的答道:"一定奉陪。"
梁坚狠狠的击了三下手掌,五丈外围立的秃鹰帮汉子如获大赦令似的四散撒离当场,四五百人踩踏庄稼地的沙沙声,顿时响成一片,不过很快一切就归于了平静。 倏忽间,白霜鹰的心头莫名其妙的拥上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激斗过后,满目疮痍的油菜地里,百余具秃鹰帮弟子的尸骨横七竖八。借着初升的明月望去,四到八处皆是身着绿压压的衣衫,光秃秃脑瓜的尸体,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夜色朦胧,星斗遍天。
白霜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偏一倒的在空旷的原野里行进着。 满腹疑云翻来覆去想不通,谜,谜,还是谜……
放虎容易,擒虎难,为什么在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里,那神秘的帮主要传令宽限自己几天?
自己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为何那神秘帮主这般厚爱,甚至甘愿让位于贤?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缠绕在心里,无法破解,然而在这个时候,最要命的是腹中饥渴难耐,苦战大久四肢酸软乏力,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仿佛在眼前打转,他取下长剑支撑着身体奋力往前继续行进,当务之急,必须得找家人户,搞点东西充饥,好好的休息调养一下,但是,是不出多远,忽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听使唤的栽下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晓得过了多久,白霜鹰猛然觉醒过来,意识里觉得自己正躺在软绵绵的床铺上,他急忙揉了揉眼睛,蓦的睁眼看出,眼前的情形令他大惊失色,浑浊的脑海顿告清醒起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间简陋的农家小屋里,三个秃鹰帮的光头绿衣弟子正站立于床前,面带着惊骇的表情望着自己。
白霜鹰暗忖,这回可糟透了,自己八成是落到了秃鹰帮的手里。惊慌之际便本能的去摸随身的长剑,可是长剑已不翼而飞。
三个绿衣汉子见状下意识的闪身退开床边。
"兄台,不必大惊小怪,我们是来帮你的朋友"。当先一个的绿衣人急忙解释。
心急如焚的白霜鹰那里肯信,翻身起床,扬起右掌,掌力齐聚,不由分说的就朝那发话的绿衣人胸部狠狠的劈去。
"兄台别冲动"。那个绿衣人气定神闲,不闪不避,一抬右手便接上这一招。
两道刚劲的掌风迅猛撞击,激荡起一股无形的威猛潜力,霎时间,狭窄的房屋被震得摇摇欲倒,桌椅门窗忽忽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