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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终篇 魂断相思地

连续十天萧晨都没有离开过婉婷的房间,也许是孩子的降临让她们走的更近,也许是朝堂的是是非非,边关的战事压的他喘息不得,所以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整天哄着儿子开心的日子像神仙一般,太久了,他似乎太久没有这么轻松过,婉婷也说你又不是初为人父,犯得上这么高兴吗?而他就乐得自在说什么也不出这个门。

宫里皇后派人来传旨命吴王速速进宫商量边关战事不得有误。无奈只好告别妻子回到宫中,临走时他看了看倾墨的院子,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罢了,来日方长,姐姐,你等着我。

话说萧晨进宫后许久不见回家,连儿子的满月酒都免了,婉婷说边关战事吃紧哪里有心思铺张,算了,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陈王因为挂念女儿无人照顾就让小女儿婉伊到吴王府照顾姐姐,姐妹俩多日不见甚是开心,交谈到很久,却不曾想成了婉婷走进鬼门关的催命符!

姜婉伊早就知道姐夫还有一位夫人,更加知道是她害的姐姐早产险些一尸两命,虽然姐姐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纯属意外,但她可不是大度之人,心中想着终有一日要你们母子付出代价!她假装示好去倾墨的院子谈心,又送了礼物给两个孩子,倾墨奈何自己的身份只能好好招待。那一天婉伊拿着一只小兔子来逗玄澈和素柔玩,小孩子哪里受得住诱惑也就随她去了,三个人来到后花园假山,婉伊把小兔子放了让他们自己抓着玩,倾墨没有在意,谁知就在那一天她们母女便是永诀!

“王妃娘娘不好了,小姐在后花园玩不慎跌倒被滚石砸伤了!”婉婷吓得险些坐在地上,她赶紧把玄郎交给奶娘跑去梨花苑,谁知婉伊魂不附体的跑来跪在她脚前,“姐姐,我闯祸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在后花园玩,本想教训一下那两个小东西,我真的只是想教训他们,我在假山故意推了一把那个女孩,想让她摔个狗吃屎为你和外甥报仇,谁知道这时刮了一阵风,从假山上滚下来一块石头正好不偏不倚砸在那个女孩头上,我真的不想的姐姐!那个女孩当时好像没气了,姐姐你救救我!”姜婉伊死死抓着姐姐的双手,气的婉婷狠狠踢了她一脚“你真糊涂,那两个孩子是你姐夫的命根子!你最好求菩萨保佑素柔没事,不然你姐夫会一气之下把咱们姐俩都杀了!”说完就恨不得飞到梨花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事!却不曾想她刚刚进门就看见沈倾墨紧紧抱着女儿歇斯底里的哭喊“柔儿!不要!”

大夫看见婉婷屈身下跪“启禀王妃,小姐伤势过重,已经去了!”

婉婷大脑一片空白,不,不会的,素柔才两岁多不会的!她还那么小,还没有离开过王府怎么就去了?不,婉伊,对了婉伊!不能让萧晨看见婉伊!她赶忙回到自己房间让婉伊从后门走,给陈王府送信把婉伊藏起来,陈王听说之后吓得险些背过气去!一时间埋怨也是于事无补,命手下亲信将婉伊送走,后来婉伊逃到褚国自不必多说,单说萧晨在宫里听说女儿丧命之后险些疯了,他跑回王府看见心如刀割的倾墨还有女儿的遗体,顿时拔出佩剑冲向婉婷的暗香阁,他要杀了姜婉伊,纵然她是自己亲表妹也不行!想不到婉婷早就将婉伊送走,此刻的她跪在池塘边等候着丈夫的发落,知道自己劫数难逃,所以异常平静的等待着,萧晨用剑指着婉婷“姜婉伊呢?”如若眼睛可以杀人,此刻的婉婷早已经血溅三尺,她抬起头“我已经把她送走了,你如果要偿命的话,就杀了我吧!”

萧晨俯下身,已经通红的眼睛流下两行辛酸泪,“姜婉婷!死的是我的亲生女儿!她还不到三岁!你到底是不是人?你也为倾墨想一想,为了我想一想······”还没说完他身子一沉倒在婉婷身上,连日操劳国事让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的萧晨已经不堪重负,如今痛失爱女一时气血攻心,婉婷感觉到他在发抖,“对不起,表弟!原谅表姐的自私!我实在不能看见你伤害我妹妹!”姜婉婷已经泪雨滂沱,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萧晨连续昏迷了两天,虽然萧素柔只是庶女,但毕竟是皇家血脉,皇上下旨陈王纵女行凶,罪不可恕,但念及年迈又是皇亲国戚,所以从轻发落,陈王府所有人等全部削去爵位发配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全国通缉姜婉伊,如果见到不必押解回京,直接就地正法,可以先斩后奏!姜婉婷由吴王自行处置,是杀是放绝不再干涉!

等萧晨醒过来的时候,整个陈王府已经人去屋空,他只好问姜婉婷到底把妹妹藏到哪里去了,婉婷只是跪在他身前“你杀了我吧,我来为柔儿偿命就是了。”

萧晨气的跳脚狠狠打了婉婷一耳光,“凭什么你的妹妹可以逍遥法外,而我的女儿就要白白枉死?你见不得妹妹有个三长两短,难道我和倾墨就不会心痛吗?难不成只有你姜家人命金贵,我萧晨的女儿就天生命贱?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婉婷早已泣不成声瘫坐在地,她怎么不知道萧晨的心,可是她没有办法“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萧晨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我问你,我和姜婉伊你到底要谁?!”话至此处萧晨已经动了杀机,想不到姜婉婷竟然如此自私,如此不不顾及自己,纵然他们夫妻情分浅,可他也是她的表弟!为什么,当年那个温柔体贴的表姐会变成这样?婉婷闭了眼,罢了,娘亲,不孝女来了!就这么结束吧,挺好的!

萧晨心一横将婉婷扔在地上“你当真以为我心里有你?我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母后逼我娶你,要不是父皇拿倾墨的性命威胁我,我怎么可能娶你?!后来要不是母后又拿澈儿和柔儿要挟我,我又怎么会与你有云雨之情?要不是我一直被捏着动弹不得我早就带着倾墨和孩子远走高飞了!这一切的一切,包括咱们的朗儿都是我为了倾墨而做的,我心里从来没有过你,更不可能爱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如今你的生死归我发落,你们全家因为你的自私流放边疆这代价还不够让你清醒是吗?我偏不杀你,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萧晨走向摇篮,将不足百日的儿子抱起来,“儿呀,别怪父王狠心,是你的母妃逼得!”冷不防萧晨将孩子举过头顶,“姜婉婷,现在我也让你尝试一下,失去孩子有多痛苦”

“不要!不要!表姐求你了,你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还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吗?我知道你不爱我,你恨我,但我求你不要杀孩子!这样不是报复我是折磨你自己!你把我的命拿去!求求你把我的命拿去!”

萧晨缓缓放下孩子,婉婷本以为他会心疼,谁知他擦干眼泪道“就算要杀也要留给倾墨,我现在就把这个小东西送到梨花苑,让姐姐把他千刀万剐,放心,会把尸体还给你,不然你怎么体会我们的丧女之痛?哈哈哈哈哈哈!姜婉婷,这就是你自私的报应!”

姜婉婷,这真的是你的报应吗?朗儿,娘对不起你!来世不要再来找娘了!她回想着萧晨的话,一切都为了倾墨,都是为了沈倾墨!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当年她为了陈王府上下一百余口的性命委曲求全嫁入吴王府,也为了家人平安本本分分的做王妃,后来爱上了自己的丈夫,怀了他的孩子,到头来还是好梦成空!陈王府举家流放,她更是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却不曾想丈夫不仅对她毫无半点情意,连骨肉之情都可以不顾!萧晨,你好狠的心!一夕之间,她失去了家,失去了丈夫,甚至赔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罢了,就让一切的悲剧终结在我身上吧!”婉婷走到书案前默默提笔。

萧晨抱着玄朗走到梨花苑,“姐姐,原谅我,我真的下不了手!”说完就把儿子交给了倾墨“这是她的儿子随你处置,我走了!”萧晨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院子,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终究泪如泉涌,朗儿,父王对不起你,来世记得再来找我,爹爹一定好好疼你!

那一晚的月色相当凄美,萧晨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根本醉不了,迷离之间仿佛听见孩子的哭声!朗儿!是朗儿!他踉踉跄跄跑到梨花苑,是的,他后悔了!当看见已经熟睡的儿子时他根本不敢相信,倾墨轻轻抱着他“对你尚且不忍心伤害一丝一毫,我又怎么可能杀害你的亲骨肉!我们一起去把朗儿还给她吧,她已经失去亲人,失去你的爱,她什么都没有了,放她和孩子走吧,也放了你自己好不好?”尽管倾墨说此话时心如刀绞,但是为了萧晨,她能做到!

萧晨抱着玄朗回到暗香阁却不见婉婷,桌案上放着一封信是给他的,信中只有一句,“请把我和朗儿葬在一起,别无他求!”萧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要!婉婷不要!他疯了一样在暗香阁找,“婉婷,我把朗儿还给你!婉婷!”一切都太迟了,婉婷早已香消玉殒,就在他亲自下令为婉婷挖的池塘里!她穿着他们成亲时的嫁衣!

“婉婷,表姐,你为什么不肯等我!为什么不能!······”

“王爷!”······

深夜皇宫中有人闯宫求见皇后

“启禀皇后娘娘,吴王妃姜氏薨了,吴王伤心过度口吐鲜血,请皇后娘娘下旨宣太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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