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莫谦很快就查清了蝉露的底细,只是将一切事实摆在左正凌面前的时候,左正凌硬生生的将手中的资料撕成了两半,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这般残忍。
阮莫谦见左正凌脸色铁青,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个叫蝉露的女人对于他的重要性,只怕左正凌这次动了真情,恐怕一切都不好办了。
“你冷静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阮莫谦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我一定会将那群人碎尸万段!”左正凌一拳重重地打在办公桌上,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表情像要吃人一般恐怖。
“我就知道你会追查到底,我已经帮你查过了,那群小混混早已经都先后消失,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阮莫谦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左正凌,上面有当年那起惨案的所有人员的资料。
“谢谢!”左正凌盯着资料上的照片,气息不稳,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一个单身女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小混混围追截堵,而且时间地点都很有可疑,但是我调查过了,蝉露身家背景简单清白,也没有什么要寻仇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一群小混混盯上呢?从这起事件分析,他们像是很了解蝉露的作息时间,不然也不会这么碰巧地刚好就是蝉露一个人?”阮莫谦尽量平和地和左正凌讨论这件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左正凌有几分情绪失控,满眼猩红。
“现在你最需要做的是想办法安抚蝉露内心的伤口,很明显她还没完全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现在很需要你!”阮莫谦安慰性地拍拍左正凌的肩膀,轻微地叹了口气。
这一整个下午,左正凌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站在十九层高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他的心无端地生出几分落寞和无助,一直以来蝉露的若即若离和软弱无助他都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女人的小矫情,其实像蝉露这样漂亮直爽的女人哪里需要像小女人那般考验自己?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曾探测过她的内心。
蝉露是在凌晨醒过来的,望着静谧的病房,中午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她懊恼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地晕了过去,心中一片哀嚎,她艰难的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随意地锤了两下背,想了想,她快速地换下了病号服,就偷偷地从医院里溜了出来。
医院门口的人不多,夜晚的冷风吹得人有些发冷,蝉露忍不住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心想着要去哪打车比较方便,刚走两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路边跳出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蝉露抬头一看发现是左正凌,顿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想吓死人不偿命啊!”蝉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气呼呼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干嘛?”左正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强忍住想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我要回家,我在医院里住不习惯,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必要一直住在医院里。”蝉露没有察觉出左正凌的异常,也没有想过他会去调查自己。
“我送你回去!”左正凌看着眼前貌似没心没肺的蝉露有几分的无奈和心疼。
“不用!”蝉露客气地摇摇头。
左正凌再也忍不住心中如万马奔腾般的情绪上前一步紧紧将蝉露搂入怀中,蝉露的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差点被他的大力道勒得喘不过气来,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也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丁点委屈!”
蝉露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悲伤和不同寻常,记忆像倒带一般在脑海中回放,如鲠在喉,语气结巴:“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左正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蝉露恶狠狠地打断。
“你派人调查我?”蝉露满眼都是无奈和羞愤,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
“是!”左正凌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难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你的兴趣爱好吗?”蝉露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环抱着自己的手,大吼道:“你放开我!”
“我不放!”左正凌也像是故意要和她较劲一般。
“你还嫌我不够难堪吗?你现在知道我有多脏了吧,什么都知道了,你满意了?”蝉露字字带着嘲讽,泪眼涟涟地看着他,炙热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的心脏灼出一个洞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一点都不能体会我的心思吗?还是你根本就懒得体会!”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左正凌决定开诚布公一次性地和她谈清楚。
蝉露满眼泪水,倔強地别过头去不再多看他一眼,她现在满满地都是伤心和难过,事情突然全部被揭发出来,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被摆在了左正凌面前,蝉露反倒不知所措,她一时不知道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了,不管他介不介意,蝉露只觉得自己的心乱的很。
“蝉露,我现在郑重地对你说一遍,我爱你,在我三十年的生命里,还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的牵肠挂肚和揪心,我想这次我是真的爱了,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以后的人生都有我的陪伴和照顾,至于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想它一定不会成为我们生活中的障碍,是不是?”左正凌态度诚恳,语气宠溺。
如果不是在往事被揭发的情况下,蝉露真的觉得这是一次最完美的表白,可她现在真的不能理智到欣然接受他,她犹豫了。
“我不知道,我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请你给我时间,最近你都不要来找我了,我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蝉露小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如果让我一直不联系你,我真的做不到!”左正凌坚定的回答。
也许这就是左正凌和阿立的不同,有的人愿意退到一边默默的守候,但有的人一步也不愿意后退,他不愿意看见她任何一秒的心酸和孤独无助。
“请你不要逼我!”蝉露抬头轻声而倔强地回答。
有人说男人让女人最快闭嘴的方法就是吻住她,左正凌毫不犹豫地再次用了这一招,他自知现在再怎么和蝉露辩解都是毫无意义地纠缠,他低下头吻住了她馨甜的嘴唇,而且他坚信只有他才能帮助蝉露走出过去的阴霾。
蝉露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放在他胸前的双手紧紧捏成拳,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使劲推开他,表情扭曲地呜咽出声:“不要!”
“不要害怕,相信我!”左正凌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刻的他就像一道坚硬的铜墙铁壁丝毫不动摇,他吻得越来越动情,可动作却始终的轻柔和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吻世上最珍贵的稀世珍宝一样,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碎成无数块。
蝉露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无踪,她整个人就像一只无尾熊完全瘫软在左正凌的怀里,最后她连站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慢慢地往下滑,左正凌却不给她任何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更加用力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都完全融合。
蝉露满脸通红,紧张到快要窒息,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左正凌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给她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给她所有的支撑,让她完全倚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抚着她的背,缓缓地开口:“不要害怕!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虽不能保证以后的生活里完全没有痛苦,但我会尽可能的让它充满了快乐!”
此情此景,蝉露已经彻底地被他所迷惑,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只是闷着头不做声。
左正凌也不拆穿她,只是在她耳边闷闷一笑,笑着打趣道:“我原以为你是一只小刺猬,今天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小蜗牛,不仅思维慢半拍,需要我来提点,还是一只鼻涕虫,这样的黏黏糊糊的!”
“你说谁是蜗牛?”蝉露终于破涕为笑,从他的怀里抬起了头。
“谁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就说的是谁!”左正凌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也是不确定地赌了一把,他也是有几分不确定的,万一蝉露和自己闹得更僵,他还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哄回她了。
“你以后给我当心点!”蝉露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后看见左正凌暧昧不明的眼神,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俏脸微红。
“是!老婆大人的话怎么敢不听?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左正凌微笑地在她耳边喃呢,语气暧昧,听得蝉露心里直痒痒。
“不许胡说!”蝉露轻微地推开他,毫不费劲地逃出他的包围圈,左正凌则笑着追着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