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找啊?”然飞又问,要进入死心眼状态了。
“有擂台。”然启生不知道哪来的一根草根叼在了嘴里,说话间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每个大城起码都有两个擂台,叫南擂和北擂,每天都会有人上去比武打斗,能够站到最后的擂主会赢下一天所有的彩头。”
“那不是很多钱了吗?”然飞眼大了。
“当然,那还用说!”然启生的态度已经暴露了。
“那擂台除了比武,还有什么活动。”非暗又问。
“偶尔有一些大家贵族也会在擂台上比武招亲。”
“或者有仇家要决一生死。”
“至于什么平时两人之间的赌斗之类的就更平常了。”
然启生搬出了擂台的多功能说明书,给两个后生介绍道。
然飞小声问非暗:“阿父怎么那么清楚啊?会不会——”
“嗯——”非暗也同意,“很有可能!”
然启生不等他们胡猜了,自己就坦白:“以前,我就经常打这种擂台,从早打到晚,又白天达到黑夜,那滋味,太过瘾了!”
“啊——”然飞惊叹,“那阿父你试过上去比武招亲吗?”
“这——”然启生被问倒了,“有是有,不过没成功。”
“那是为什么呀?”然飞继续刨根问底。
然启生摆摆手,不想继续说了:“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启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到擂台去挑战吗?”非暗猜测道。
“不错,我们就是要大擂台去。”然启生敲板决定了,“那里一定有修行者出没,至少也有功力不错的武修。”
“嗯。”然飞若有所思地点头,而非暗则觉得擂台这个是非之地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为好。
“我们待会去踩下点,先带你们去开下眼界,明天你们才上去实战。”然启生带着他们往擂台所在的大概方向走去。
只见一圈人密密麻麻地围得一个地方周围水泄不通,压根就看不出里面搞什么鬼。周围的人还声嘶力竭地助威呐喊,叫得呼天抢地,很是热闹。
“上!黄英,打败他。”
“薛佩!用力点!别像没劲了似得。”
“打啊!别老转圈!”
“快上,黄英,我们押了你好多钱的!”
……
武修黄英突然向前,一拳打在了已经力竭的薛佩的胸膛上,后者像一袋米一样甩了出去。周围的人一片叫好,也有叫骂的。
三人为了视角好一点,都爬到了屋顶上。当然,屋顶上还有稀稀落落的其他修行者在远方观战,他们三人并不是唯一,见到他们也上来了,纷纷侧目。
“阿父,这是凡人武修的争斗而已,没有修行者出来打啊!”然飞不满地扯着他衣角。
“现在诸侯纷争的年代,修行者大多隐藏起来了,但还是会有耐不住寂寞而出来闹一下的,你等着吧。”然启生坐在了屋檐上。
“有人动了!”非暗注意到了一个翠衣散发的男子腾空而至,落到了擂台上。
“修行者,张灵,修气二重。”男子说道。
“好了,在下黄英,我认输。”黄英黯然走了下去,他很有自知自明:他打不过。
张灵不动一根手指就算是赢下一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下噤若寒蝉,没了当初又是吆喝,又是赌斗的欢腾样。
“要是没人来迎战,今天的彩金就算是我全赢下了。”张灵的这副样子明显是要找人来揍他才开心,他开始向擂台外一丈高柱子上的大鼎登上去,要伸手收走里面的钱。
“等下!”然启生他们附近的一个修行者叫了起来,同样腾空而起,上了擂台。
“岳鳞,后天二重。还请一战!”一个白衣少年踏实在擂台上。
“早说嘛,害得人家提前高兴了!”张灵回身又到了擂台上,开始打量这个坏了他事的少年。
岳鳞从背后拔出了一把薄剑,注入了真气,立马对张灵发起了冲刺,手中的一把剑像花一样绽放了出一圈十二把的剑光,往张灵的四肢刺去。
张灵眼睛一眨,腰间大刀出鞘,挥起了两三道刀气,向岳鳞的剑花中心绞了过去。
双方在擂台中央交接,一瞬间周围爆发出了阵阵劲风,震得红旗烈烈。
两个人都一击而退,随后又飞快刀剑相拼,手脚也开始了异常激烈的互搏,打得真气迸飞,观众烟花缭乱,目瞪口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岳鳞终于真气接续不上,剑没了真气等同废铁,他只能跳下了擂台去:“我输了。”
“承让。”张灵插刀回鞘,开始赶紧大口呼气吸气来恢复。每个打擂者只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过时不迎战,等于认输!
“白衣服的孩子还是嫩了点。真气的供应接不上。”然启生评价道。
“至于黑衣服的则太老了,一把年纪了,还困在修气二重,真是浪费光阴啊!”他对张灵也没有好感。
“我们和他们比较起来又怎样?”非暗问了一下。
“你们的反应还不够快——这正是你们要上擂台的缘故。”然启生教育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同样是第二层次,然飞才一重,你也七重了,但人家的出手明显比你们快多了,完全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而且还有许多虚招蒙骗对方。战斗过程其实还要拼脑子,不能像你们老老实实,尽是凭真气来教训人……战斗不仅要有足够的真气,还要先有有够快的出手速度和计谋!”
然飞恍然大悟:“对啊!”
“我们明白了,多谢启大人教导。”非暗手心握紧,然启生教的这些都是他以前养尊处优时没能学到的。
“不过你们的胜在基本功扎实,学的招术比他们好太多了,打底子就比他俩好。要是对方和你们硬的话拼是绝对没好处的。”然启生很怕然飞到时控制不住,一下发作就打死人了,至于非暗则尽力而为都不怕出什么事。
“回去吧,你们今天也看明白了如何打擂台了!明天准备来战吧!”然启生带着他们在屋顶上跳跃而回。
“秦大人,刚才的父子三人你看到了吗?”岳鳞退了下来,喘着气对一个在旁边同样看擂台比赛的褐衣中年人说。
“嗯,应该是新来的。”褐衣人沉静的答道,完全不在乎他们。
“你看那大人修为如何?”岳鳞还在流汗,继续求问。
“看不透。”褐衣人如实相告。
“义氏遗族和这里的地头蛇搞在了一起,这父子三人会不会遇事呢?”岳鳞关切问道。
“现在的义氏不再是当年的皇族了,经过古莽、胥敖的扫荡,他们只是一些小鱼小虾,翻不出什么大浪。那父子三人,不必替他们担忧。”化灵四重的秦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他是仪来城坐镇的管理者,但凡“上面”有人来“巡查”“探视”,他是完全躲到一边去,完全不理事的,就算要管也是偷偷地干点无关紧要小事,比如赶走其他诸侯的乱兵,杀些无后台的盗匪之类的,其他一切能不管尽量不管,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