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飞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荒凉的城墙脚下闲逛:“没了那种奇葩的目光盯着,舒服了不少啊。”
一行士兵在城墙上威武挺立地戍守,观察城外的情况。几声呐喊从城外不断传来:
“喂,放我们进去!”
“放我们进去又哟,喂!”
“我们都是些平民。”
……
然飞回想起来,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非暗卫队长要亲自带他父子俩进城,现在一切都明了:他俩是修行者啊,有例外。
一座突兀的高塔忽然耸立在然飞面前,让他有路遇奇峰的诡谲感。
“什么塔?青楼?”然飞认出了塔上的两个扭七拐八的篆体字:青楼。
一座塔叫这名字也是醉了。然飞开始打量起这座奇怪的高塔。
高塔只用白色石头堆砌,每层都是八个面,每个面都有一个小窗户,不过都是闭着的,塔基非常大,一道阶梯十八阶而上,门面装扮地素的不能再素了,与“春楼”豪华的装修比起来差得就像茅屋。
然飞这下可以更加肯定,此“青楼”肯定非彼青楼,绝非烟花费钱之地。
“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呢?”然飞想了一想,走了上去,“唉,我怎么可以这样想,说不定只是一个让人朝圣的地方,下面指不定还供着修行者的圣骨呢?”然飞丢开了吃喝玩乐的心思,怀着朝圣的心,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门吱嘎地一声就开了。
然飞探头探脑,环顾左右,里面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但是人也没有一个,塔内显得阴深莫测。
“有人在吗?”然飞小声问道。周围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了。
然飞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踱了进去。
塔顶内,两个人在交谈中。
“梅姨,我们不回去了。”一个长袍大衣的女子说道。
“也罢,现在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个老妇附和。
“郭无常大师算出的大机缘久久不见,会不会是一次漏算。”女子担忧道。
“不会吧,我们可是花了几十万紫钱的,而且刚刚算完无常大师也立即眼瞎了,我是亲眼见的。”老妇否定道。
“别担心了青宁,命里有时终需有,何况我们又不是逆天寻机缘,只是顺应天命来相会罢了,应该不会有错的。”老妇开解道,“你宽心点,别在意等这一时半刻,哦!”
“要不是无常大师一言九鼎,我也不会不远亿万里来到这片荒芜的世界了,一定要对得住自己的努力啊!”女子攥紧拳头,坐了下来。
“咦——有人吗?”然飞在塔里面一层层地摸了上去。
塔里面荒凉地就剩下窗子,然飞手痒,于是就一路顺着楼梯把窗子都打开了。
“耶,真是好风景,在这里可以看到明山邑的全景!”一丝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然飞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漏进来的光也让塔内的气氛明朗了开来。
然飞顺路一直摸到了顶楼,最后一扇门怎么也打不开,非得让他狠狠拍。
“会当凌绝顶一,一览众山小。我来了!”然飞在平原生活了一个来月,登塔让他再次体会到“上树”望远的欣喜。
砰砰砰的拍门声惊扰了顶阁内的两位。
“谁?那么大胆竟敢闯进塔内。”老妇的警觉马上提高到了最高层次。
“嘘——”长袍女制止了他,“梅姨,别乱来。”
“我布下了十二层探测法阵都没有反应,闯进来的修行者定然不简单!”梅姨摆开架势,随时准备战斗。
“梅姨你听我说——”
“不行,青宁,我不会再让你犯险了,让我先上,觉得不对头就走。”梅姨不放心。
“梅姨,你想想,这个世界还不曾诞生过仙人,你说来犯的修行者可以威胁到你吗?”青宁托着她的手,让她缓和下来。
“再说了,你布下的都是些探测别人根基的法阵,要是那人符合“要求”的人就会被放进来——你说——”青宁欲言又止。
“那就是——机缘!来了!”梅姨不敢置信。
“开门吧。”青宁示意她上前去,忽然变得很体贴,“小心别伤着人家。”
梅姨打上门栓,推开了门:“谁呀?”
然飞被门一推,往后一仰,差点滚下了楼梯:“嘿,你这老太婆,太阴险了,你想让我摔下去啊。”
青宁看见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的然飞,一下笑了出来:“小兄弟,你哪里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然飞径直走了进来,打开顶阁的一个个窗户,一点都不见外:“看风景啊。”
“这小孩,搞什么鬼啊?”梅姨也是被他的举动弄傻了。
“小兄弟,你不明不白地就可以闯到别人家里的吗?你爸没教过你?”青宁故作不高兴。
“这不是一座城塔吗?我进来看一下不行啊,什么时候成你家了?”然飞觉得很奇怪,反而问道,“有谁的家会是这样的?一点家什都没有。”
“小孩,说话注意点,你不弄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就进来,也太放肆了。”梅姨对他一下不知道哪来的气。
“这里能干什么啊,不就是高,能看个风景,再不济也可以观察敌情,你们说还能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在这里拦着收钱啊?”然飞悠哉悠哉地从一个窗户跳到另一个窗户。
“小兄弟,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青宁很着紧他的样子。
“怕什么?我爹是修行者,我也是修行者,掉下去也死不了。”然飞自信地回应。”
梅姨一听然飞的话,马上凑上了青宁耳边:“十有八九就是他了,我们摊开来说,还是蒙着他来做?”
“摊开来吧,骗小孩可不是什么好事。”青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可是,这种事……摊开来讲,也太那个什么了!而且他还那么小。要不我们等些日子,等他长大了再说。”梅姨窸窸窣窣地说道。
“不等了,就今晚,无常大师不是说了:机缘不可续。也许过了一刻就永远错过了。抓紧点吧。”青宁低声说道。
“真是个心急的闺女。”梅姨贴近说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没告诉我呢?”然飞只见青宁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好,真不知道她们凑在一起说什么。
“小兄弟,我叫青宁,我们两个是开合馆的!”青宁随即答道。
梅姨心里暗叫不好:会不会把他给吓跑!
然飞头上有亮起了问号:“合馆又是什么鬼?”
青宁看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恻隐之心”,她侧过腰来小声对梅姨说道:“还是蒙她吧。”
梅姨一下来了劲,接下了话来:“合馆,就是客栈的一种,专门给修行者提供住宿的。小兄弟,有没有在这里住宿的意思啊?”梅姨突然变和蔼的样子把然飞吓坏了,让他心里暗道:“做生意也不是这么做的吧?”
“这里连床都没有一张,怎么住人啊?”然飞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