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萤跟着然飞,一路潜行。他埋伏砸旁边把两人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得知他们要进城对少主不利后,东萤登时警觉起来:“区区凡人,也想对修行者不利?不管少主是灵兽还是人,还轮不到你们来叨扰!”他催动真气,撒出一张挂着倒钩的大网,一时铺天盖地把两人罩下。
“啊!”
“公子,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钩网把两人紧紧裹住,网上的倒钩刺入他们的肌肉,剧痛隐隐的感觉让他们连动弹一下意思都没有。
公子虽然被缚住,但还保持着冷静,他大胆来问:“敢问哪位大人?你我无冤无仇,还请放过小的一命。”
“乌阳门,东萤。”鉴于对方只是一介凡夫,东萤连报上自己修为层次都没有必要,放心大胆地审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的意思让你们来刺探我们少主的?快说!”东萤把钩网收得更紧,让两人更加疼痛难熬。
“没想到,我们还没进城就先被发现了,公子,我们求饶吧。”
“不行,我们还得争一下。先逃命再说。”公子摸出个破空锥,激发而起,这是‘夜幕’提供的福利器具,在一声爆响下,钩网破出个大洞,主仆二人挣扎拖出,锐利的钩子在他们身上撕开个个大洞,鲜血淙淙流出。两人龇牙咧嘴地爬出来,公子不敢放松丝毫地撕碎一道黄符,他们化作一道黄光,原地消失,向远方激射而去。
“吓,来了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东萤顺着光线飞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三里地外,主仆两人被半空中抛下,摔了个底朝天,哀叫连连。
“我们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藏不住啊公子,他已经跟上来了。”
二人身上又是流血,又是摔伤痛,非常勉强地挪到附近的灌木丛里躲起来,他们已经痛得不想再动一下,只好静观其变。
东萤发现地上凌乱的血迹和脚印,往滴滴血印流向的地方一瞄,两个人影依稀可见。他并没有急于把两人揪出来,还假装找不到两人了,往远离他们的方向闪去。
“他走了,我们赶紧也走,再逗留,让野兽闻到血腥味就不好。”公子见势而行,站起来伸手示意车夫扶着他。
但车夫没有回答,他已被东萤掐住脖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被抓起来。
东萤绕了一个圈,故意绕到他们的后面,来个出其不意。他一出手还是一张钩网从天而降,将公子狠狠裹上。临行前,不忘提醒两人一句:
“不怕告诉你们吧,刚刚打劫你们的就是我们少主,平日里是没人敢主动找上他的,俩凭这凡人之躯就想对他动手,真是吃了豹子胆。在这里不论你们奉谁的命过来对乌阳门不利,都到大牢里交代清楚吧。”
是夜,乌阳门的地牢里又添两个新人。
而然飞则携着他的手下,到当铺把抢来的铜车轮给当了,换来二十个银钱,全打赏给了手下。其后,他独自偷偷回到乌阳门,找张石凳坐下盘算:
“小非非最近和他的姐姐打得火热,没半天是下不了楼的;大医师又整天窝在义父房间,她又没钱给我去买东西吃;秦老头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管账的总想把零钱兑给我……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人是我熟悉的,我看还是找小岳岳,让他给我打一顿好过过手瘾,好试下我最近修为有没有进步。对,就这样!”然飞翻身而起,找岳鳞去。
大堂上,给秦木看管部分法阵的岳鳞忽而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当”的一下把他的佩剑掉到地上。
“鳞儿,你怎么了?”闭目养神的秦木被惊醒,随即对他教训起来,“看守法阵注意着点,不可放松分毫,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在怕那小子回来吗?”
“嗯。”
岳鳞点头称是,沉默一下后忿忿不平地说:“师傅,我都后天九重了,怎么连穷理二三重的少主都打不过,我们同是实实在在的修炼提升,半分助长功力的丹药都没有用过,可我明明比他修为高,怎么就只有挨打的份!”
“不。那小子不止穷理境界了,起码已经跨入到下一个境界。”秦木纠正了下,眼中发出犀利的光芒:“那娃子修习的可是和然大人一般的先天派诀,修为增长的速度和质量本来就属上乘。而且,我观他的真气汹涌澎湃,无穷无尽,其天赋简直无与伦比,甚是诡异。你抗不住,很正常。”
“少主他会不会是——拥有许多到真气的人?”岳鳞吃惊一问,秦木随即伸出一根食指止住他:“嘘……别声张,然大人可不喜欢他的义子受到太多的关注。我们只是猜猜就好。”
“砰”的一声巨响。岳鳞千惊万怕的人还是来了:
然飞从楼顶兀自跳下,砸到大堂门口,激起一阵气浪。
他抬腿跨进大堂,小声来问,好像很怕别人知道他似得:“小-岳岳-在-吗?”
“不在,他吃饭去了。”秦木恬着老脸出来给岳鳞挡祸,岳鳞躲到大堂深处去敛声屏气,藏匿自己。
秦老头冒出来,让然飞顿觉无味,他不得不回过脸去,迈步往外走,表示不想搭理这根老腊肉。
“呼——少主终于走了。”岳鳞从法阵的波动中得到然飞离开的痕迹,庆幸地长呼一气,他从大堂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出来,心中大石落地般看着秦木。
“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秦木送走然飞,感觉如同送走了一尊瘟神,做师傅的他真替弟子的遭遇感到悲哀,待岳鳞走近了,不由问道:“听说你还被打成了那小子手下的老四,还和他搭伙组建了一个小黑社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别提了。少主下手真重!”
“好,我们不说。你继续看好守法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