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来归附的人员愈发众多,乌阳门的实力愈发壮大,然飞偷偷组建的“小黑社会”也在茁壮成长。
小乌门,这个娃娃帮在悄悄成立。
非暗第一个被他封作老二,倾宏乖得很,然飞胡说几句就把他封为“城外长老”;岳鳞比较有原则,但被然飞暴揍一顿后终于答应成为老三,连啥事不懂的句研都被他拿个煎饼哄成了老四。在手上攒够了三个修行者,然飞还有样学样,召集三个无父无母的小娃娃,都是战乱流离造成的。他把这三娃娃偷偷给他们打穿下田,引出真气,还非常大方地将脑海里那九个仙魂的功法招术传下去,天天指导他们修炼,经常带着他们流窜,试炼招术,那跳上蹦下的样子,就像小群蝗虫在迁徙,去到哪里都是祸害。
本来只是然飞一个在捣乱,现在好了,整的一伙小鬼在乱来,仪先城的情况是“雪上加霜”。
然飞搞的小动作一早就被岳鳞报给了秦木。乌阳门上下对此是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毕竟然飞是少主,他爱咋闹就由他去了,反正这么个娃子,最多弄点小打小闹,不出大问题就好。
仪先城的贫民区,然飞和娃子们霸占来的小屋中,他突然从盘坐中站起来,对着天空长叹一气:
“嗬——”
嗬——嗬——嗬
和然飞盘坐的三个娃娃跟着然飞起来,同样朝天一喝。
“老大,我们今天还去打野兽吗?”阿魔是然飞收的第一个小手下,现在已经开蒙九重,他学的是“七启之法”,实力提高的速度比然飞当初还猛。每次然飞带着他们去猎兽,阿魔就特别的激动来劲。
“是啊,我们去打妖兽吧!”阿邪学习的是火族“炎法”,用功深厚而不求速度,研习的三个月也到了开蒙三重的层次。
“打妖兽!打妖兽!”
“我们都吃腻野兽了。”
“妖兽好值钱的!”
两个男娃说没两句就嚷得不可开交。
阿冉是个女娃子,习的是时轮道,开蒙五重。性格很是沉静乖巧,在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但然飞不为所动,眼睛保持闭着,等他们嚷够了才瞪开眼睛:
“嗯——今天我们不去外面打兽了,就在城里逛下。”
“好——好——好”
娃娃们大声欢笑,表示赞同,然后跟着然飞往外跳上墙。其实然飞无论带他们去哪里,这些娃娃都是一如既往的开心,当中原因着实不明。
四人浩浩荡荡地翻墙,往外奔出。
小屋外,乌阳门成员东萤见到这阵势,心中先是一凛:“卧槽,果然发狂了!让我他跟踪并看住少主,这不是赤裸裸的要把我累死吗?今天轮到我值日,反正是一天而已,没关系吧?”化灵七重的东萤在脑子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对然飞同样有种莫名的敬畏——这少主实在太麻烦了,而且有暴力倾向和躁狂多动症,乌阳门内除了然启生,什么人都怕挨着他!
东萤身负秦木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老大,我们今天干什么?”阿魔不死心,死命在后面追然飞却总是望尘莫及,气得他只好大声喊。
“嘿嘿,我们今天劫道去!”
然飞“嗖”一下停住,满脸坏笑地等后面的喽啰跟上。
“劫道!好耶——”
后面三个娃娃上气不接下气,依旧起哄,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和然飞一样充满古怪和邪戾。
倏忽一下,然飞等人消失在城外的小道上,躲到道两旁埋伏起来。负责跟踪和看护的东萤随即跟着躲到一边,暗暗骂道:“劫道是埋伏到必经之路才有人可劫,这种小路怎么会有人过来啊!”
二十人蹲了半天,终于还是盼来了一辆马车。
一匹才入妖境的黑风马拉着铜皮铁骨的大车骨碌碌地碾了过来,路上车尘滚滚,烟雾蒙蒙。
“如此厚重的装甲车,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修行者。我们待会就干活,喂——你们给我当心点。”然飞偷偷说道。树丛下,坐在周围又吃又喝又睡觉的三人立马收住,一同凝视渐渐行近的马车。然飞偷偷摸到树上,准备来个犀利的出场。
琤琤琤!
三条韧实粗壮的树枝自上而下,深深打入路中央,像长在路中央的三棵小树,把小路硬生截断。他自己当中跳下,在路中央砸出个坑,搞得四周烟尘滚滚,杀气腾腾:
“此路是我开!”然飞指了下小路。
“此树是我栽!”然飞指向树林。
“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然飞有力地指向大车,让车夫立即勒马停住。背后阿冉跟着蒙脸而出,一下挡住了小路。
车夫调头往车内询问:“公子,又遇上剪径的啦,看样子是个小修行者,我们……怎么办?”
车子里的凡俗年轻人摇了摇扇子,隔帘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车夫:“给他,给他,告诉他,我们就这么点了,请大人行行好。”
“是,公子。”车夫领命下车,但他们的动作已经嫌慢了。
然飞让阿魔和阿邪早早把马车的一个大轮子卸下,只留下树枝撑住车子的一边。两人此前干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当然一出马即成事。
“大人,您行行好吧!”
车夫下车想将手中的一袋铜钱递出去,却迎来然飞的伸手拒绝。
“不用了!”然飞听袋子里面的声音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铜钱,他拧头就走,踢断插在中央的树枝,表示放行。阿冉跟着对车夫瞪了个萌萌的眼色,然后撤退,倏忽一下消失在密林中。此次劫道,他们已然赚翻了,这车轮的卖出去肯定能值几个银钱,比那几个臭铜钱多了去。
然飞的声音传到车内,里面的公子听了不由一惊:“什么?这又是玩哪出戏?”
下一刻,马车在马匹的牵引下向前动了一下,随后轰然侧倒,车上两人剧惊。
公子不得不掀帘而出:“我靠,不是说仪先城最近的治安非常稳定吗?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强盗!”
车夫亦是无奈:“唉,公子,夜幕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接下侦查这种任务,往往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看,我们作为炮灰的,还是伺机而行,早早退出才是吧。”
公子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当然不愿到此为止:“还有一半的钱,足足一千个金钱的酬劳等着我们回去拿,而此行只需把一口针打到所谓的少主身上,验明他是否是一只灵兽即可!”
车夫听他的口气不由一下激灵:“公子,那听说是灵兽啊!连四阶的修行者都难以降服的家伙,我们凡人可惹不起啊!”
在金钱的驱使下,公子也是豁出命去了:“发出一根毫针而已,我们躲得及时的话,还是逃得开的。”
跟着这样的公子,车夫已经被近日来的事吓得两脚发飘,现在他们的装甲车被废了,前路虽短亦艰难啊。
“公子,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看怎么能进城去吧。离仪先城还有好一段路呀。”
“额——这个。”纵是好财胆大,公子也是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