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安奇就离开了医院,并且给冉冉留下了一张纸条。
她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蓝色窗帘照射进来。
身边的桌子上放置了一台白色笔记本,另一张病*上躺着墨楼青。
她起身下*,肚子微疼,她抚摸着。小腹并没有隆起的现象,虽然莽莽撞撞,可她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做了妈妈。
他的脸颊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藏在阴暗的窗帘前面。
他眉头微蹙,像是在做噩梦。
冉冉坐到病*上,无意看到了笔记本上面夹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道:“给未冉冉——安奇。”
娟秀的字体,她的字一点儿也不像她人那么火辣嘛。冉冉轻声笑了笑,打开纸条,上边这样写道:
“墨楼青告诉了我你的地址,你所有东西今天全部到达新家。从现在起,我来照顾你。——未安奇。”
她说的新家应该是那栋四楼别墅吧。
冉冉把纸条捧到胸口,心中一阵暖流。小腿晃啊晃,一不小心踢到了*腿。惊醒了墨楼青,他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立刻扶住冉冉。
她疼的呲牙咧嘴,被墨楼青强行摁回*上。
“醒了就老实待着,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他打开待机的电脑,“我出去买点吃的,你给我好好躺着。”
“……谢谢。”她重新躺会去,把纸条藏到枕头后面。
“稿子在里面,你可以审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冉冉端过电脑,开始审稿。
修改了不到十万字,墨楼青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小米粥,八宝粥,大米粥,豆汁,小笼包,小泡菜,火烧等等。应有尽有,桌子都快摆不开了。
冉冉坐在*上哭笑不得,“墨楼青。你这是喂猪还是喂人的?”
对方打开大米粥挖出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被粗鲁的一把夺过去,“我又不是没手!”
深深叹口气,墨楼青道:“你当真是我见过最没有情调的女人。”
“稿子问题不大,你继续写。”她答非所问。
他又叹了口气,眼窝深陷,作出一副极其无奈的动作:“我已经写完了……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你。”
塞进一个小笼包,她喝口粥,吃的满脸开心。“问吧。”
“别人怀孕都是吐的一塌糊涂,为什么你一点儿事也没有,反倒吃的更多。”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甚至都没有决定要生下来。”
“生下来吧。”
她看着他,他的眼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养。”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为了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她爱着格丛桑,可爱如果得不到回应,终究都会破灭绝世。
当爱一个人,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要白头偕老,缘定三生的时候。这份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只有比翼双飞,门当户对,才是走下去的动力。
再看看现在的她,已经跑进了荆棘,回不去了。
这份爱,还能维持多久呢。冉冉是应该坚强起来了吧,她总是说自己是打不倒的蟑螂。
“你别开玩笑了,你连自己都不会照顾……”
她擦干泪水,狠狠往嘴里塞满了食物。
擦干的脸颊又会迅速变得湿漉漉,咸咸的味道刺激着味觉,让她痛苦不堪。
这累,不仅是身体,还是心。
……
第二天,冉冉就出院了。她吩咐一定把稿子按时交上去,他拍了拍胸脯,干劲十足的说,放心吧!
他把她送到郊区的别墅,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明天还会再来。
冉冉像推搡老头一样把他赶走,车子越行越远,驶向远方。
卷起尘埃,微风拂面,花海一片浮动。
“啊回来了!冉冉~冉冉~这里这里!”安奇穿着白色的半袖站在四楼的窗户伸出头,探着身子像她打招呼。
在安奇催促下,她连忙跑上四楼。
一入门口,扑面而来的木头清香。简朴的装饰,木地板还有地暖。这是一栋比较复古的小楼,所以安奇索性就跟随外貌将里面也装饰的古色古香起来,除了桌子和椅子。就连沙发也是复古的桐木。
“这花了不少钱吧?”她坐下,安奇给她到了一杯水。
她靠在桌子旁边,脖子上青色的小蛇栩栩如生。
“还好吧,淡倾也出了些费用。我看你们搞文艺的,貌似都挺喜欢这种玩意儿的……那墨*建议我这么搞,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据说原木对婴儿也有好处,纯天然嘛!”
“是墨楼青”冉冉纠正道。
她抱歉的摸着后脑勺,一脸不自在。要知道她可是和淡倾挑选了一整天,在百货商场和家具城逛的腿酸脖子疼。终于是选好了,“网线明天才能按上。”
她不得不佩服起未安奇的做事效率,如果她做一个职场女人,那必定速战速决,快准恨,毫不拖泥带水。
冉冉感动的都要哭了,“谢谢你,安奇,你对我真好……”
她带她来到了她的房间,墙面全部都是粉红色的,天花板被涂成了蓝色的白云,还有几颗星星。
地毯也是白色毛茸茸的卡通猫,*头还配了基本做菜的书籍。
衣橱里已经整齐有序的排列上了她的各色衣物,春夏秋冬。
看来,她是彻彻底底离开了那个家。
而她这次,也是彻头彻尾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就这么冷战的跑出来,格丛桑一定气坏了。
“我见到了他。”
安奇忽然在她背后说道。
她坐到柔软舒适的大*上,眼睛看着蓝色的天花板。
安奇也跟着躺下,“给我开门的,是另一个女人。身上有浓烈的香水味,我们还吵了架。”
冉冉惊奇的转头看向安奇,这一刻,感觉安奇在她心里意外的高大起来。
“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格丛桑的女朋友。我说你才是,那女人就挥手想要打我。”
冉冉安静的听着,安奇清淡的叙述……
给冉冉留下纸条,她披上单薄的外套走出医院。安奇以前生活在北方,那里的常年寒冷,冰天雪地。安奇喜欢下雪,却不喜欢冬天。但身体自然而然适应了,她从来不会在冬天感冒,大雪纷飞的时候她可以穿着丝袜乱跑。
所以这样的季节,她已经穿起半袖。
她给杂志社打电话,接听的人是未子辰。
子辰正在实习阶段,几乎所有的杂志社电话咨询和问题反馈,都是他来处理。
她询问子辰冉冉的住址,他去找于小鱼。
小鱼说完,还紧抓不放的问他冉冉身体怎么样,她也想去探病。
安奇一再嘱咐不让他说出去,子辰只好撒谎声称快递打来公司,他让派件去冉冉家里去了。
这才被小鱼放开,他狂汗回到工作岗位。
安奇同淡倾一起去了冉冉居住的小楼,开门的是一位满身刺鼻香水味的女人。
“你是谁?”女人包裹着浴巾,头发还滴露水滴。
安奇挡住淡倾的视线,可他比她高出一头。
女人视线并没有停留在安奇身上多久,而是盯着淡倾看傻了眼。
“我是冉冉的朋友,这里是她的家。”
安奇走近,作势就要闯进去。
“现在这儿是我的家,请你立刻……”
思美函话音未落,自里面走出来刚只穿了衬衫和一条运动裤的格丛桑。
“美函,是谁在外面?”
安奇气红了双眼,她同情冉冉找了个负心汉!
她使劲儿抓住格丛桑的衣襟,眼神凶煞,眉毛拧在了一起。
“你这个混蛋!”她嗓音沙哑,“你的女朋友,正躺在医院。两次险些流产,你却在这里*作乐,始乱终弃!你这个负心汉!”
她尖锐的指甲攥的手指都泛白,越说越颤抖,挥手就要甩耳光。
思美函用尽全身力气将她阻止,格丛桑踉跄几步。脸颊被划出一条血痕,他细长的发丝遮挡住双眼,看不清神态。
两个女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安奇撕扯着喉咙,说道:“我要为冉冉出心头之恨!你这个王八蛋,她是那样爱你。格丛桑,你不珍惜的女人,就让给疼爱她的男人吧!”
说罢,外面搬家公司听从安奇的指挥,将所有家具都搬了就去。
思美函潦草的穿上衣服,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洗劫一空的房子。
又立刻质问格丛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死女人又是谁?”
……
九点多,主编和副主编才来上班。今天格丛桑意外的脸色不好,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撕毁了一张纸条。
紧随思美函就刷的站起来,冲整个编辑部大喊:“未冉冉!策划案什么时候交上来?”
所有人都没有回敬她,被忽视的思美函,气得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她抓住于小鱼,问道:“未冉冉人呢?”
小鱼满头大汗,“冉冉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