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
场中接连不断的响起沉闷撞击声,江炎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被江流沿着整个演武台疯狂追杀。
一次次暴退,一次次遭受冲击,江炎的经历,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一步被动,步步被动。
事实上江炎的内心是十分憋屈的,因为他自认,如果不是江流这种近乎疯狂的打法,凭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被江流压着打。
只是……没有如果,从江炎被江流第一次轰退,却没有选择暂避锋芒开始,便注定了他再也没有喘息的机会。
修为高深又如何?战力强大又如何?江流的做法,明明白白的教会众人,什么叫做战斗中抢占先机!
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对轰,江炎都感觉自己的手臂,开始变得麻木,他的力量,调动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可江流的攻势,却仍是接二连三。
江炎甚至感觉到,从江流手中传来的力量,竟有逐渐增大的趋势,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受,也是越发的深刻。
在江炎震惊的眼神中,江流的攻势,一次比一次强,他所带来的冲击,一次比一次猛。
一方越来越强,而另一方却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之下,江炎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撕裂。
“畜生!你有种跟我公平一战!”
“卑鄙无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废物,你不得好死!”
“……”
江炎愤怒的咆哮,响彻天穹,他心中极度憋屈,想他江炎,身为江家年轻一辈无敌的存在,凭真正实力,谁人能敌?可现在却被江流如丧家之犬般疯狂追杀,根本就不给他发挥真正战力的机会。
江炎恨啊!他恨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便拿出最强战力,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轻视江流,从而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果从一开始,自己便轰出烈阳神拳第三式,如果自己能够不那般自傲,以至于轻视江流,只怕自己早就秒杀江流这小畜生了吧?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从江炎轻敌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他的结局。
砰!!!
又是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从江流的拳头之上,有无尽的狂暴之意暴涌而出,如果说先前,江流的拳势是霸道、强势,那么此刻,当他一拳轰杀而出,天地间,便是轰然浮现出一股毁灭之势。
这股毁灭之势,幽深,诡异,让人内心深处,莫名的生出恐惧之感。
咔嚓!
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骤然响起,众人放眼望去,便见江炎的手臂,竟在江流的疯狂冲撞下,以一种极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的向外延伸。
嘶!
如此诡异的情形,引来现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江炎的手臂,竟被江流用蛮力生生打的骨折!
手臂上徒然传来的剧痛,让江炎的面孔,也是瞬间变得极为狰狞,他心中怒火冲天,江流这小畜生,竟敢如此伤害自己?他口中如疯了般放肆咆哮。
“杂种,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都这般凄惨了,还说大话?”江流眼眸一冷,看来这江炎,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轰!
江流手中,再次轰出一拳,恐怖的毁灭之势,直让人心惊胆颤。
“你敢?!”
主席台上,轰然炸响一道暴喝,却是江三通眼见江流竟再次出手,控制不住的怒吼出声。
“我不敢?”江流冷笑一声。“小爷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语落,江流的拳头,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悍然向着江炎轰杀而下。
江炎因为手臂受到重创,本就有些行动迟缓,再加上江流这一拳,快到肉眼难辨的速度,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因而在江炎惊恐的眼神中,江流那携带着无尽毁灭之势的一拳,轰然砸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咔嚓!!!
“啊!!!”
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只听嗤的一声,江炎的手骨,竟直径从他的后背穿透而出,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更是从伤口处疯狂的飚射。
全场寂静!唯有江炎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天穹!
如果说先前,江流一拳把江炎打的骨折,还只是让人感到震惊,那么此刻,当他以无比霸道的姿态,把江炎的手骨直接打穿,给人的感觉,便是震撼!完完全全的震撼了!
无数的视线,投射在江流身上,一道道复杂的眼神,似乎要把演武台上的少年,完完全全的看透。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的废物少年吗?无数人张大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他们的口中,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流的目光,并没有看向众多江家族人,因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霸道之举,究竟让旁人有多么的震撼。
他只是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江炎,看着对方痛苦倒地,疯狂打滚的身影,他的脸上,没有盛气凌人,没有高高在上,没有狂放自傲,有的,只是让人冰冷彻骨的冷意。
原本,他与江炎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如果不是江炎回归家族,想着拿他立威,他甚至一辈子,都可能与江炎没有任何交集。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设想,自江炎撕裂母亲的画像开始,江流与他之间的仇恨,便已经埋下。
犹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少年兴高采烈的回到庭院,看到的那副凄凉景象,绝望、痛苦、悲伤,无数负面的情绪,曾让少年心中立誓,家族大比上,一定要当众诛杀江炎。
诛杀江炎么?江流心中喃喃自语,他看向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江炎,这个青年,曾在他面前表现的不可一世,也曾公然辱骂自己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可如今,他却如死狗般蜷缩在地上。
“你的骄傲呢?你的张狂呢?你不是自认江家年轻一辈无敌?你不是要让小爷生不如死?”
江流的语气十分平静,他就这么冷冷的俯视着倒地的江炎,就如同雄鹰俯瞰着大地。
一个废物罢了?
江流嘴角露出极度邪意的笑容。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