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们就发现,随着江流的话语落下,白知秋身上的杀气,徒然暴涨,某一刻,更是犹如凝结成为实质,压得在场无数人都喘不过气来。
“江家废物,你当真以为本少不敢杀你?”
白知秋眼神冰冷,语气中的寒意,似万古不化的冰川。
江流眼中凝重之色一闪即逝,他刻意激怒对方,自然不是白痴到准备寻死。
事实上在经过了神秘能力的洗礼之后,江流的头脑变得越来越聪明,想事情也是考虑的越来越全面。
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想好了,如果不激怒白知秋,让他的思维一直处于冷静状态,那么只怕凭借对方的头脑,很快就能想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张狂,不过是在拖时间。
只有让白知秋时时刻刻处在暴怒状态,对方才会失去理智,做出与冷静状态下,相反的举动。
比如说从一开始,白知秋便下定了要斩杀江流的决心,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动手?最大的原因,便是江流所表现出来的张狂!
在白知秋看来,江流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对于这种废物来说,听到他白知秋说要杀人还不得吓个半死?
可实际情况却是,江流从一开始,便极为反常的表现的十分张狂,这种行为,看在白知秋的眼中,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江流有所依仗,根本不怕他白知秋出手。
第二,江流真的是个白痴,或者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尽管白知秋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要远远的超过第一种,可他不敢赌,哪怕江流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白知秋也不敢去赌。
因为他是白家大少,因为他是天阳城第一天才,他自诩身份尊贵,而江流不过是天阳城人人耻笑的废物。
高贵如他,怎么能够让一个废物有威胁到生命安全的可能?
所以,在江流的刻意激怒下,白知秋逐渐失去了冷静,心里时时刻刻想着的,都是江大少到底有什么依仗。
若是他能够稍微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就会明白江流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当然,江流的这番算计,也有一定的缺陷,比如说若是白知秋在他的嘲讽之下,完全丧失理智,不管不顾直接动手,那江流就真的有致命危险了。
好在白知秋虽然愤怒,但心中的警惕最终战胜了怒火,这才让江流成功的拖延了时间,撑到现在。
其实说到底,江流的这番算计,就相当于一次赌博,而这次赌博的赌注,就是他的性命。赌赢了,江流成功拖延时间,等待江家的救援。赌输了,那就必死无疑。
至于说等待江家的救援,其实说到底,江流就是在等待江战的出现。他不相信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江战会不知道,他内心始终坚信,若是江战得知他有性命危险,哪怕是排除万难,也会及时出现。
这种信念,源自于血浓于水的亲情,更说明了江流对爷爷江战的信任!
至于最后江流为什么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激怒白知秋,只是因为他的脑海中,焱传递给他的一句话语。
“小子,这回算你赌对了!你的救星来了!”
终于来了么?江流脸上的笑容徒然变得灿烂起来,他看向白知秋的眼神,缓缓退去了凝重,旋即,一抹嘲弄,也是不加掩饰的浮现而出。
乍一看见江大少眼中流露出的嘲弄之色,白知秋的心脏便是猛地一跳,他渐渐从暴怒中冷静下来,思维开始变得活络。
“不好!中计了!”
白知秋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他终于想通了江流如此狂妄的缘由。
不是因为江流有所依仗,也不是因为江流是个白痴,这一切都是对方的算计!
原来一直以来白痴的都是自己,从一开始,自己就落入到了江流的算计当中!
白知秋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流,随即,一股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这江家废物。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震惊不已。
好深的心机!好狠的算计!把自己的性命当成赌注!这江家废物,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不堪么?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废物活下去,他明明有如此智慧,这些年却刻意隐忍,心机恐怖到这般地步,若是江家有他辅佐,以后哪里还有我白家的容身之处?”
想到这里,白知秋心中的杀意再也无法控制,他猛地怒吼一声。
“废物,给我去死!”
砰!砰!砰!
体内三十六牛之力轰然爆发,白知秋的身形,猛地向着江流冲击而去,而随着他的每一步跨出,地上都会有一块石板被踩的粉碎。
他明明是一人独行,可营造出来的声势,却丝毫不下于千军万马,凶悍的气息,让此时的白知秋,像极了一头人形凶兽。
而反观江流,迎着白知秋的冲击,却站在原地动都不动,这番情形看在他人眼中,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这废物终于要死了!”
“哼!白少的威严,岂是他可以冲撞的?”
“废物就是废物,白少气势一出,他连动都不敢动,只能被活活打死!”
“活该,谁让他这么嚣张?废物就应该低调一点,像他这样,无异于自寻死路。”
江流似乎真的被吓傻了一般,白知秋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仍然是无动于衷。
“去死吧!”
白知秋狞笑一声,就要一巴掌落在江流的天灵盖上面。
可就在这时,天地间有如一道惊雷炸响。
“白家小子,想要杀我孙子?你问过我没有?!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今日定让你横尸当场!”
话语落下,全场色变,无数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人们看到,数千米之外,正有一道面容苍老的身影,跨步而行,他每一次迈步,看起来步子不大,可实际等到落脚之时,便已经到了数十米开外!
这等恐怖的赶路速度,已经远远超出,暴气境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星轮境!来者竟是一尊星轮境强者?!
再加上老者说江流是他的孙子,那么他的身份,不由得呼之欲出。
“江战!竟然是江家家主江战!”
“听说江家之主久不在天阳城内行走,这一次竟是为了江流,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么?”
“没想到江家家主竟如此看重江流,为此竟不惜亲自出面,要从白知秋的手上,保下江流的性命。”
“这江流的运气真是逆天,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被江战救了下来。”
运气好么?
江大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又有谁知道,其实江战的到来,早就在江流的算计之中?
至于江流为什么知道江战已经赶到,这却是焱灵魂探查的结果。
“怎么?白大少还想杀我么?”
眼见白知秋的手掌,仍然没有放下,江流知道对方是心有不甘。
闻言,白知秋虽然脸色阴沉,却只能有些不情不愿的收手,不过嘴里却是咬牙切齿道。
“江大少今日这番算计,本少刻骨铭心,就是不知道你与叶晴歌比起来,究竟谁强谁弱?”
江流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
“我听不懂白大少在说些什么,江某有算计阁下么?只怕是你多心了吧?”
眼见事情都已经这般明了,对方却依旧揣着明白当糊涂,白知秋不由得哼道。
“之前花满楼一事,你没有死在叶晴歌的算计之下,她已经很不开心,今日江大少暴露出如此心机,想必我把事情告诉叶晴歌,她会为拥有你这样一个对手,而感到十分兴奋吧?”
“什么?花满楼之时你要杀我,竟是叶晴歌在背后搞鬼?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吗?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江流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眼中更是流露出‘悲伤’之意,似乎对于叶晴歌要杀自己,他感到极为难过。
要不是已经坚信之前的一切,都是江流算计的结果,只怕白知秋还真的会被他的高超演技所欺骗。
不过江流对于此事拒不承认,白知秋也只能是脸色难看,却对此没有丝毫办法。
然而今日他败在了江流的算计之下,却已经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一想到之前十多年时间,自己等人都被江流的演技所欺骗,白知秋就郁闷的想要吐血。
天阳城第一废物?若是心机深沉到这般地步,都要被人叫做废物,那么他白知秋这所谓的天才之名,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白知秋又哪里知道,其实江流变得聪明,一切都是神秘能量洗礼的结果。
两人之间的对话声音极小,外人根本就听不清楚,而随着他们对话的结束,虽然不过十数息时间,江战却已经来到了药膳坊门口。
“白家小子?是你要杀我孙子?”
一步跨越来到江流的身边,江战的身上,一股威严的气势轰然爆发,旋即直接笼罩在白知秋的身上,仿佛只要对方回答是,他就要暴气杀人。
在江战的气势笼罩下,白知秋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别看他暴气六重的修为,可以对江流形成致命威胁,可在江战这等星轮境强者的眼中,也就是蝼蚁般的人物。
什么不可一世?什么霸道张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东西通通都是浮云。
“江老爷子,你这是要以大欺小?”
白知秋身体瑟瑟发抖,咬着牙说道。
“什么狗屁以大欺小?敢欺负我江战的孙子,就要做好被老子报复的准备!”
江战如一头狂暴的雄狮,似乎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可能。
白大少都有些无语了,见过护短的,还没有见过这么护短的,看来以后找江流的麻烦,都只能在暗中进行了。
“爷爷,让他走吧。”
就在这时,江流忽然开口道。
“流儿,他可是要杀你!”
江战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以为江流是动了恻隐之心。
“爷爷,我们小辈之间的争斗,自然应该让我们小辈自己解决!”
“而且,白知秋虽然号称天阳城第一天才,但我江流……却对他这天才之名表示怀疑。”
“既然今天有无数人在场,那我江流就在此发出挑战,一年之后,我与白家大少决战天阳城之巅,此战不论生死,事后不得报复!”
“我江流,现如今修为不过暴气二重,而白家大少,修为以致暴气六重巅峰,今日,我这在你眼中如同蝼蚁般的人物,向你发出挑战,白知秋,你可敢应战?!”
“可敢应战?!”
“可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