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老实种地是把好手,带着佃户春种秋收,庄稼地里也是光景大好,每年都能大丰收。林大脾气自从不干了猎户,在李家小院当起了管家。林大脾气还干起了屠户,开了肉铺。林大脾气猎户出身,杀猪宰羊那是行家,生意也是兴隆。
俗话说好事连连,林大脾气也娶了媳妇了。就这林大脾气,脾气又大,不会疼人。最重要的林大脾气长得太丑。话说林大脾气年轻的时候长得也挺好看,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一个精壮汉子的模样。
但这后来林大脾气上山打猎,不知道是被野山熊,还是野猿猴,还是什么动物用爪子扒拉一下脸皮。就这一下林大脾气整个人的脸皮都给撕了下来,虽然事后林大脾气经过医治,性命保住了,但这长相没法看了。实在是太丑了,不了解内情的人还吓一跳。别说林大脾气家里穷,就是家里有钱,就他这模样也不一定能找到媳妇。
大云堡有个多嘴八哥王老太太。这王老太太这辈子没干别的,光给别人说媒了。你就是死人都能给你说着媳妇。王老太太还真给林大脾气说了一个媳妇。这媳妇是个哑巴,长得不怎么好看。但心眼挺好,干起家务活是一把好手。尤其力气大,虽然女人家但虎背熊腰,比男人都壮实。林大脾气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那种人,只要心眼好,能踏实过日子,他也就心满意足。其实林大脾气想以貌取人,问题他也没那资格啊。
开始的时候林大脾气也挺闹心,这媳妇汗毛太多,又浓又密,俩大朝天鼻孔,一对大脚丫子,放个大屁能把人熏死。但是后来发现这王氏心眼太好了,对待林大脾气实在是太好了。林大脾气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经常打王氏,但是无论怎么打王氏,王氏还是兢兢业业的伺候林大脾气。有一次林大脾气杀牛,突然这牛疯了,咬断绳子,四蹄高抬想要踩死林大脾气。就在这关键时刻,王氏扑倒林大脾气身上,这牛双脚就踩到王氏身上。还好王氏皮糙肉厚,不然非叫这大黄牛踩扁了。林大脾气也感动了,从此以后林大脾气再也没打过王氏,俩人生活的还挺幸福。
李大老实和林淑蕙经常在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你帮我,我帮你。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做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日久天长岂有不生情的道理?再说淑惠长得也不错,李大老实打心眼里喜欢她。林大脾气也乐意看到妹妹和李大老实在一起,没过多久林大脾气就找人选了一个好日子让这一对有情人完婚。就这样一家人和和睦睦。这哥俩日子过得挺红火。唯有一件事让哥俩不愉快。
这林大脾气的媳妇王氏生了一个怪胎。从怀孕那时候起,大家都看着不对劲。胎儿在子宫里有动弹的,那都是小幅度的。就这胎儿,自打王氏怀他那天起,他就使劲折腾。翻跟头,打滚,踢腿,折腰,也不知道这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干什么,总之翻了天。每次这孩子闹腾,王氏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十月怀胎,总算熬到了临盆那天,接生婆给王氏接生,手刚伸进去接生,结果在王氏肚子里胎儿咬了接生婆手指头一口,就这孩子在娘胎肚子里还长牙。接生婆干了大半辈子的接生还没遇到这种荒唐事。接生婆,心想老娘今年都五十七了,干了快三十年的接生活,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个小娃娃。经验老道的接生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奇怪的胎儿掏了出来。等接生下来大家都傻了眼。就这怪胎生下来睁着俩眼,还呲着俩尖牙,拳头攥的紧紧的好像跟谁有仇似得。这时候王氏因为难产也死了。就她生这孩子谁还敢要。林大脾气连夜抱着怪胎,扔到深山密林中去了。
扔完孩子,林大脾气也哭了。别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谁能舍得啊?但是邻居的闲言碎语谁受得了,再说这怪胎我也不敢养啊。事后林大脾气也没娶妻。
大概过了四年吧,大云堡的后山出了一件怪事。行商过往的路人在后山经常被不明野兽袭击。所以大家伙凑份子钱,把大云堡村里能打猎的猎户都集中起来,对付这不明野兽。林大脾气也不例外,虽然他很少打猎了,但自己村子里出现这种事,自己能不着急吗。林大脾气也是热心肠,主动报名参加,还当了领队的头头。
林大脾气带着七八名猎户,到了后山,昼伏夜出,四处寻查。但这不明野兽太难对付,好像摸透了人的心思。除了林大脾气,其他的猎户都被咬伤了。现在除了林大脾气,其他的猎户都下山养伤去了。据被受伤的猎户说,就这小野兽有四肢,能双脚走路,能爬树,身上的毛比其他动物的毛少,长得像只猴子,窜蹦跳越,翻山越岭,速度还挺快,挺难抓到它。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大脾气摸点下套子,下夹子,撒大网,挖陷阱,过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抓到了这小野兽。林大脾气解开夹子,一看小野兽腿被夹伤了,鲜血直流。再一看不对,这哪是野兽,怎么有点像人,一个小孩。再一看这小孩太熟悉了,尤其是小孩的额头上的胎记,大眼睛,俩尖牙,老攥着拳头。
“这不是.这不是。”林大脾气惊呼了一声。
原来这小野兽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本书暗笔交代一下。原来林大脾气把自己的孩子扔到深山密林之中,正好被一只母狼看到了。这只母狼生了一窝小狼崽,全都得病死了。这是母狼没了小崽子吃奶,这涨乳,涨的太难受。只好把叼走了密林中的弃婴。这小野兽本来就壮实,再加上喝了狼奶,身体更壮了。母狼也把小野兽当成自己的崽子了,教它捕猎,教它如何在丛林生存。母狼和小野兽的感情还越来越深了。
但是人毕竟是人,哪怕怎么变也是人。这小野兽每天吃生肉觉得没意思。有一次他在山路看见有一个过往的客商坐在大石头上吃东西。这东西看着怎么那么香,这么好吃,这整天吃生肉也没意思。小野兽心想,我得尝尝那是什么东西。
小野兽跳出来,撕咬着客商的裤腿。可把客商吓坏了,赶忙扔下东西,拔腿就跑。小野兽也不客气,叼起客商吃的东西,像客商那样,双手捧着,打开纸包。用手拿着吃。这时候小野兽才发现原来用手拿东西吃,比用嘴叼着方便多了。
这东西可好吃,这是一包点心叫“驴打滚”。这“驴打滚”可太好吃了,黄豆面,澄沙,白糖,香油,桂花,还有瓜仁制成。豆香馅甜,入口软绵,这可比那生肉可好吃一百倍。小野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野兽拿回去给自己的狼妈妈吃,这狼妈妈最近身体可不太好。
这狼妈妈还以为儿子给她带了什么肉哪,一看是这玩意,尝了一口还挺难吃,反正没有生肉好吃。这就是人和兽的区别,毕竟人是人,兽是兽。此后小野兽经常在路旁袭击行往过路的人,寻找吃的东西。有点心,有米面团子,还有烧鸡等等,这就养成了小野兽袭击人的习惯。
林大脾气一想这可怎么办?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能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吗?不把他送到官府,这小畜生又得伤人害命。林大脾气一想我把他带回去,用铁链子拴好了,我养着他。回去给乡亲们说,就说这小畜生已经被我杀了,埋在荒郊野外。说罢,林大脾气就把小野兽放在背篓里,用布盖好,生怕别人看到。
就这样,林大脾气把小野兽养在后院,除了自己一家人,别人一概不知。
再说李大老实,李大老实也愁眉不展。李大老实前二个孩子都流产了,好不容易有了第三个孩子,顺利产下来了,结果还是个傻子。孩子生下来,你怎么打他,他也不哭不闹,一幅憨憨傻傻,痴痴呆呆的样子。
周围的邻居一传十,十传百。都说这孩子是“鬼胎”。广西对“鬼胎”的叫法其实就是死胎。意思就是这孩子在娘胎肚子里都已经成植物人了。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生下来的孩子就叫做“鬼婴”。
那时候医学也不发达,对解释不通的事情全由神鬼作祟为理由。甚至还有传言淑惠和鬼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还了得。但话又说回来无风不起浪。
鬼婴和兽童命运如何,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