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主人姓李,本名李忠厚。但没人叫他大号,大家都叫他李大老实。李大老实世代为农,辛辛苦苦,耕种为业。好不容易攒了几亩地,一家小院。日子过得不算富,但也不愁吃喝。按照现在话说,李大老实属于富农或者小地主一个级别的。李大老实为人木讷,不善言语,又忠厚老实。不是张家欺就是王家骗。城里粮店老板对他缺斤少两,家里的佃户也是偷奸耍滑。所以大家伙都叫他李大老实。
有一次李大老实去城里卖粮食。卖完粮食,赶着骡马车回家。车上还有不少李大老实买的生肉蔬菜,在颠簸的山路晃晃悠悠往前走。此时红轮西坠,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山路两旁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狼嚎鬼叫。本来就胆小的李大本事这下更吓的脸色发青。骡马车后面有一只孤狼,这只孤狼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是贪婪的本性。车后面的生肉都被孤狼吃的干净,还是不罢休,继续跟着骡马车。
这孤狼平时不吃人,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也许是看着李大老实好欺负吧。这李大老实可倒了霉了。孤狼一对小绿眼睛直盯这李大老实不放。李大老实吓的躲在骡子后面。孤狼可不傻,骡子可不好惹,宁愿吃李大老实,也不去碰这骡子。别看骡子平时老老实实的任人摆布,但它可不吃孤狼这一套。只要孤狼碰下它,它立马尥蹶子来个驴弹蹄。这骡子平时拉车拉磨力气大得很就这一蹄子能把孤狼脑袋踢飞。看来孤狼真是狡猾,肯定吃过驴子的亏,所以才转来转去,不敢靠近。
正在孤狼刚要找到契机发动攻击,扑向李大老实。李大老实在没用,就知道抱着脑袋,缩在车子底下。这也没用啊,这下可给了孤狼机会。
过了一会,等死的李大老实心想怎么了,孤狼怎么没咬我。抬头一看,孤狼正直挺挺躺在地上,脖颈子上插着三股猎叉,鲜血流了一地。旁边站着一名身着兽皮,脚穿草鞋的大汉。一看装束就是猎户。
这名猎户叫林伦石。因为脾气比较大,也有人别人管叫他林大脾气。这和李大老实名字还真是一对。林大脾气还有一妹妹,俩兄妹家境不好,既没田产也没钱财,所以生活比较清苦。整日靠打猎为生。这林大脾气一无所获,即便天黑也没回去。林大脾气心想我就不信打不着猎物。正在发愁之际听到有人呼喊救命。这李大老实别的用没有,喊救命,喊得还挺响。林大脾气这才救了李大老实。
这李大老实,一看对方人高马大,兽皮裹身,手拿三股钢叉,吓得直哆嗦。刚忙跪下磕头。
“多谢大王救命之恩,多谢。多谢。”
李大老实说完,赶忙跪下磕响头。这李大老实还以为林大脾气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也不怪李大老实,李大老实平时竟受别人欺负了。
“不敢不敢,我哪是土匪大王,我就是一个小猎户,靠打点猎物换点粮油为生。老爷你受惊了。”
李大老实穿的还可以,土棉布的长衫马褂,带着瓜皮帽。而且身上没一个补丁,一看就是一个小地主。那年头能穿长衫马褂没补丁的,不是小地主就是掌柜算账先生。而且还有大骡子车,肯定不是佃户。林大脾气吃软不吃硬,属武松的。别看林大脾气平时挺横,那看分对谁。那些奸商无赖对他们横。像李大老实这种善人,对这种人,林大脾气挺喜欢。尤其是李大老实这种小地主有俩钱,还不欺负人,林大脾气对更加他赞同。
“恩人哪,别人啊,都叫我李大老实,哪有叫我老爷的,哎呦。。折煞了.折煞了。”
这李大老实,确实老实,满口都是大实话。
“要不我叫你李大兄弟得了,你也别叫我恩人,叫我林大哥,你看行不。”
俩人私底下一议论,林大脾气比李大老实大着五六岁。
“好好,林大哥,我这还没哥哥,平白无故多一个哥哥,好啊。”
李大老实也挺满意。
“我说李大兄弟,天那么晚了,道不好走,你不嫌弃,去我家住得了”
林大脾气也是诚恳的说,山里的猎户,也没坏心眼,李大老实在老实,也能看得出来。
“那我谢谢大哥了”
说完,林大脾气帮着李大老实拉着骡子车,往山下赶路。那时候的山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也不好走。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林大脾气的家。
林大脾气的家就在山脚下。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一个破木头房子,上面盖着草席。周围有木头做的围栏。简简单单就两层,上面一层住人,下面养牲口,囤积粮食。小院不大,到处都挂着兽皮,兽骨。笼子里还养着一条蛇,可把李大老实着实吓了一跳。
骡车卸下,骡子拴好。李大老实跟着林大脾气爬梯子上了二楼。说是二楼,其实就是也就离开地面二三米,下面的牲口粮库能占多高地面。
李大老实一看二楼还有一个大姑娘。那时候大姑娘的意思就是还没出嫁的女孩。李大老实害羞了低了头。这大姑娘看见李大老实一个大男人还害羞,噗嗤一笑。这也难怪,这女孩自幼出生在山里,比较落落大方,不像城里的姑娘那么害羞。姑娘一笑,李大老实头低的更低了。
林大脾气看此情形赶忙介绍。
“不懂事的丫头,还不过来见礼,叫李哥。”林大脾气怒斥道。
“小女林淑蕙见过哥哥。”说完赶忙给他们哥俩倒茶。
李大老实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吐了。原来山里人没茶叶,都是摘得什么香草叶,毛毛草当茶叶。这东西去火也挺好,山里人能喝习惯,这李大老实哪能喝习惯。
“小妹,大哥,你们等等,我去去马上就回。”
李大老实从骡车上取来茶叶,腊肉,还有三坛酒。此外还有一大包盐巴。当时的盐可是硬通货。盐只能官府开采出售,私人私自贩盐,要砍头的。
“李哥你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说着,林淑蕙直往回推。
“小妹,叫你拿,你就拿着,我和我兄弟又不是外人。”林大脾气不客气道。
林淑蕙高高兴兴接下,转回厨房赶紧做饭。好让他们哥俩边吃边唠。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李大老实和林大脾气这哥俩还挺投缘。说着说着,就要磕头拜把子。李大老实羡慕林大脾气浑身的肌肉,满身的胆量。林大脾气一门心思就觉得李大老实是个大好人。原来有点钱的人,不一定是坏人。
李大老实心想,我大哥这家挺穷,靠打猎为生饥一顿,饱一顿。还不如跟我回家,跟我干哪,我那正缺少人手。再说有林大哥帮我,看谁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大哥,你要舍得这家当,不如到我家,跟我干。只要咱俩一块干,保你一年之内娶媳妇”。李大老实诚挚的说道。
“不瞒你说,兄弟,哥哥我也正有此意”。
这就叫一拍即合。说干就干,这哥俩第二天就动身回李家小院。整整拉了三大车东西,家里挺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掉了毛的兽皮,腌肉干,还有些破烂的锅碗瓢盆。就这林淑蕙还挺心疼,由此可见林淑蕙也是一位贤惠能干的女孩,挺会过日子。
等到了李家小院,邻居都来看热闹。
“这谁呀,大老实还有这亲戚”。有人道。
“这不是那林大脾气吗,林猎户,这家伙可不好惹”也有人道。
李大老实家住在大云堡,这村里人多户大,地主商人也不少。林大脾气住在小山村又穷人又少,突然他扛着猎叉来到李家小院,大家能不好奇吗。但也有认识他的,有人收过林大脾气的毛皮,所以也有人认识林大脾气。
兄弟二人有遇到何事。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