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你永远在我身边,陪我度过最冷的冬天。
——《永远在我身边》
筱和和就这样匪夷所思地躲过了她预想之中的灭顶之灾。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郑谐不但忘记昨晚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追究关于她一夜未归的罪责。她胡乱编了个理由,他点点头,示意她先吃饭,就什么也不问了。
后来和和也不免想,或许郑谐记得些什么,只是他与她一样,都无法面对这种**般的尴尬,索性装傻。
不管怎样,她都乐意配合。
那时候,无神论者筱和和开始相信有神灵的存在。她想,一定是她做了半个暑假的志愿者为自己积了德,所以上苍才如此善待她。
那天吃完早餐,郑谐就上楼休息了。她也睡了一会儿,身体和大脑都极度疲累,但就是睡不成,心下惴惴不安。她又爬起来,上网查过资料,找了一副大墨镜带在身上,拿了一顶太阳帽,对保姆说她要出去买东西。
好心的保姆说她一晚上没休息好,坚持要帮她去买,和和推辞了半天才得以脱身。她鬼鬼祟祟地走了很远才叫出租车,让司机开到跨了两个区之外的一家药店,戴上太阳帽与大墨镜,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地要买药。年长的售货员见怪不怪地扔给她一个小药盒,待她走时还好心提醒:“这药可不能多吃。”后来筱和和尽量避免到这条街来,生怕有人会认出她。
总之那天她吃了药后,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醒来时天都黑了。
郑谐第二天就要走了,晚上却没出去,而是留在家里吃饭。他好像也睡了一整天,眼睛都有点肿,眼神不复以前的锐利,胃口也不好。
保姆几乎算是半个家人,边给他盛饭便念叨:“知道醉酒的滋味难受了吧?怪了,都喝成这样了,昨儿我硬是没看出来你喝多了,这样面子是保住了,但是自个儿多遭罪啊。”
郑谐沉默,和和也使劲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进盘子里。
后来郑谐终于开口,对和和说:“明天你跟我一起走,我把你送到A市去。”
和和小声说:“我还有两堂课没上完。”
“那种课多一节少一节都无所谓。陈阿姨下周要回老家,你一人在家不行。”
和和没有辩驳,默认了他的安排。
郑谐是从A市出发去国外念书的,走那天家里一大群人来给他送行,每个人都千叮咛万嘱咐,把他当无自理能力的小孩子。郑谐烦不胜烦,待要去机场时坚持只让司机跟着他,不许任何人送机。他的理由简单至极:“我讨厌分别的场面,我最怕有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