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爱,是不是可以选择过好一点儿的生活?杨思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深感生活已经把她逼得思想越滑越远了。
一家高档餐厅,她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孙飞飞和那位李老板来的很准时,孙飞飞一直用眼睛剜她,意思是她来早了,显得自己太廉价了。
李老板四十多岁,模样不好,啤酒肚很大,孙飞飞语气暧昧的介绍:“这是李老板,思思。”
“思思小姐,幸会幸会。”那男人要与她握手,杨思思只好伸手意思了一下。
这餐饭她不知道如何吃下去,李老板的眼神很露骨一直在她身上打量,还直乐,问了一堆关于她的私事,多大了?上过大学吗?住哪儿啊?她支吾着搪塞了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坐不下去了,拉着孙飞飞去了洗手间:“算了,我做不来。”
孙飞飞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一阵摇晃:“姐妹儿,你可别矫情了啊!有钱的男人几个是长情的?最多玩儿个两三年就腻了,这两三年你还能赚不少,现在钱多难赚啊?李老板人不错,出手大方,不比我那金主差。我还能骗你?就你自身那情况,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孙飞飞这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认识没几天就开始帮她拉皮条。边苦口婆心的劝她边拧水龙头挤洗手液洗手,她还在唠叨挂包里的手机响了,来电铃是一首唯一:“快!快帮我接一下,我男人没有一点儿耐心的,要是怠慢了,再找他可就难了,刚到手的车,油费贵着呢!”
摸出手机,来电显示‘男人’二字,杨思思只好接起电话:“喂。”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拿开手机一看,是接听状态,信号不好吗?这样想着,再次出声:“喂?您好。”
那头还是没有回应,隐约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传来再熟悉不过的男音,那熟悉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一如从前的低沉磁性:“在哪儿?”
牧景成,怎么会是他?
杨思思只感觉头翁的一声空白了,心底一股黏稠的血腥上下翻涌,心脏跳的极快,甚至有点喘,几乎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直接挂了线。
手抖得厉害,全身都在抖,匆忙说:“我先走了。”手机往洗手台上一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喂!你抽什么风?干嘛挂我电话?”孙飞飞不明所以的追了出来,手机又响了,来电铃还是那首‘唯一’,边追边接听电话,撒着娇:“喂,亲爱的,怎么想起我啦?啊?刚刚接电话的是我一个姐妹儿。怎么了?叫思思啊。我在法式西餐厅,你要来接我吗?”
杨思思越跑越快,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是他,不会这么巧的。要逃,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一出餐厅,她慌乱的见车就招手,也不管是不是的士,在车上她捂着闷痛难耐的胸口,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年要离开?为什么不去死还害了小石头?为什么要从美国回来?为什么孙飞飞偏偏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