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大事不好了!”耳边惊乍起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皱眉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仙侍,问:“什么事?”
“白婕仙子被打伤,现在生命垂危。”
什么?!“是谁?”我抓住眼前仙侍的肩膀。
“这个......”一脸迟疑,尴尬。
“说!”
“是朱华仙子。”
朱华?她在九重天!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欣喜。
“她们现在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是。”
万花河畔。
我看着眼前一双璧人,来时暗暗欣喜的心情彻底消失。
红衣成双,完美无瑕,眼前的朱华和渊泷好似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一样,异常和谐美好的画面让我心中妒意止不住的升腾,凭什么站在她身边的是他而不是我。
一千五百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已经足够让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白婕现在就躺在我的脚下,胸口被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我正一动不动的贪婪的看着朱华的脸,一千多年没见,她几乎没什么改变,依然是娉婷模样,周身依然飘着淡淡的菡萏香。我想我是喜欢朱华的,我记得我们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眉眼间从来不明显的笑,蹙眉时满是心事的模样,还有......面无表情的模样。
“天帝现在应该看得难道不是地下躺着的人?”惑人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对面的渊泷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我低头,白婕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白衣染红,几乎没有呼吸。
“她冒犯朱华了?”并没有蹲下身,我直视着朱华。
朱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听闻天界遭遇劫难,我和渊泷特来支援,没想到刚路过万花河就被白婕拦下,她说天界不是我这种......恩......卑贱的人能上来的,我觉得她很烦就轻轻教训了她一下。”
轻轻教训了一下?我盯着她什么也没拿的手,心惊,朱华的术法,已经到了可以具现化的地步了么?
“她不懂事......”我要解释,却被渊泷一句打断。
“她懂不懂事与我们无关,刚才说了,我们这次来是支援天界的,现在战况如何?”
我捏了捏袖子里的盟约,“天界用至宝魂液换的与魔族永世交好,魔族承诺只要现任魔君在位期间,就与天界互不侵犯。战事已经结束。”
“魂液?”
“不好!”
我被吓了一跳,他们这是怎么了?
朱华脸上显出抱歉:“你给魔族的魂液是假的,虽然不知道魔族要魂液干什么,但如果他们发现魂液是假的,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侵略天界,而且势必会比前次更凶猛,魔族最讨厌别人的欺骗!”
我怔住,她说什么?魂液是假的,居然是假的!!
渊泷站出来,“抱歉,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魔族真的卷土重来,我一定誓死护卫天界。”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没从朱华说的话中回过神来,眼前男子的话又让我陷入疑惑之中。
“我们最好快点部署,魔族很快就会来,相信我。”渊泷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一副对魔族脾性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等不及我反应过来,朱华吩咐旁边一直站着的仙侍把白婕抱起。
“时间紧急,没有时间留给天帝慢慢消化这些事情了,还请你把天界众仙集聚起来,我们把战略部署简洁说明一下。”朱华从语气到表情简直跟渊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一模一样。
我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朝书房方向走去。
“魔兵虽然强壮,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弱点。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魔兵最怕火,只要一丁点小火星都能让他们惊慌失措,精通纵火术的仙君请站到我这边来。”朱华伸出右手。
我看着底下面面相觑的众仙,摆摆手,“照她说的做。”
“奇门遁甲,排兵布阵,厉害的阵法用来困住魔兵,届时配合着纵火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精通八卦的仙君到我这边。”渊泷伸出左手。
这下不用我说,剩下的人自觉的走到渊泷身边。
“其余众仙呢?”我问一左一右站着的渊泷和朱华。
渊泷眯眼“:其余的去给结界加持,一个魔都不能放进来。”
“是。”底下响起一片应答声。
黄昏将至,天边现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火烧云,一层叠着一层的云几乎把半边的天染红。
我站在九重天的最高处,俯视脚下的一切,并没有藐视众生的感觉,只有高处不胜寒。
“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朱华递给我一个圆润的东西。
我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拿到眼前细细端详,不过三秒,我惊叫出声:“莲子!”
朱华点头,温和的笑:“这是我七颗莲子里的第四颗。”
她刚才说什么?我捏着莲子的手有些颤抖:“你说你一共七颗莲子?!”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着还在笑着她,一瞬语气激动:“七颗!!!我一次就叫你给出三颗,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才只有七颗?!!”我一直以为作为三品红莲的朱华一定会结出不少于二十颗的莲子,没想到她只有七颗,七颗是什么概念,当时我一下就拿走了三颗,几乎是一半的量,天!我那时候的所作所为该多伤朱华的心。
朱华还是笑,我看出那是真心的笑:“三颗而已,我时间很长,可以重新修炼再结出来,不用担心。”
那笑太刺眼,我宁愿她大声的责骂我,也不愿意她现在这样对我笑,她这样,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一样,不在乎我当初做的一切。
“你知道么?”朱华突然盯着我手中拿着的莲子说。
“你手中拿的这颗莲子上有你的一滴血呢。”
我讶然:“什么?”
“你看它的背面?”
我把手中莲子转了一个面,呼,真的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朱华把手臂伸向天空,声音放空,在我的耳边,她缓缓的讲出了很久之前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