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进天云堂,流飞云顿感压力大增,霎时间十几双眼睛都朝他望了过来,有些人的目光中还特意带着一丝武道威压,似乎是想让他难堪。
一开始流飞云还能凭着不屈的意志撑下去,渐渐的他就感觉脚下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只是片刻额头便冒出一层致密的汗珠。
“特么的,哪个该死的混蛋整老子,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流飞云在心里怒骂着,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不过正当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却又突然觉得浑身一轻。
嗯?怎么回事?
流飞云惊咦一声,目光扫了扫周围,心想到底是谁给自己解的围?
恰好这时,流飞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坐在天云堂首位的中年人身上。
与此同时,对方也在含笑看着他。
根据脑子里的记忆,流飞云认得此人便是凌天宗的宗主王云明。他给流飞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亲切,不似其他人那般虚伪阴险。
王云明身上没有半点强者的威严,可给流飞云的感觉就像是一座高山横亘在眼前,无法逾越。而且观其气息悠长浑厚,锋芒内敛不显,俨然给人一种大家风范。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
流飞云豁然明白过来,那暗中给自己解围的应该是宗主了,他在惊讶的同时,又不免生出一丝感激。
“桀桀,老夫没看错吧,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流长老吗?今个怎么有心情来天云堂晃荡呀?”
正值流飞云失神之时,一声刺耳的调笑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流飞云冷冷的瞥了这个自称老夫的一眼,见此人一脸阴森狡诈的笑容,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对于这种人流飞云向来是不待见的,因而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本长老来天云堂自有要事,倒是你,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不赶紧找个安息之地,却还跑出来干甚?”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恶毒,其言下之意是说你都快挂了,蹦哒不了几天了,还嚣张个屁呀。
果然,那长老听此话勃然大怒,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死呀死的。没想到流飞云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咒他早死,这让他还如何受得了。
“小兔崽子,出言不逊,你这是找死。”
这老家伙被流飞云一句话撩拨得几乎失去理智,连表面上的尊称都免了,直呼流飞云为小兔崽子。完全忘了这是在天云堂,是当着宗主王云明的面。
在宗门中尤其注重礼法,像他这般口狂妄无礼,必然是触动了一些规矩。不管怎么说,流飞云都是长老,骂他小兔崽子不就是骂凌天宗吗?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王云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于长老,请注意你的言辞,若要再口出不逊,那就别怪本宗主不讲情面了。”
听到宗主杀气腾腾的警告,于长老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只见他连忙汗涔涔的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面对王云明的目光。
王云明见他识趣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顿了顿又说道:“流长老是我请来的,如果你们谁有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在凌天宗没人敢质疑宗主的权威。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了,那就让流长老落座吧。”王云明满意的笑了笑。
“多谢宗主!”
流飞云也不矫情,当即走到那把唯一空出来的座位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完后还挑衅的瞪了于长老一眼,气的于长老浑身颤抖。
“好了,现在诸位长老、堂主都到齐了,那就说说正事吧,关于这次天宗大选你们都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云明一本正经的问道。
凌天宗五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外界的预热已经完成,期待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今天他把这些长老都聚在一起,就是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考核方案,还有此次担任考核的长老人选。
“于长老,你有什么看法?”大半天过去了,王云明见众人都不言语只好主动问道。
“我?”
于长老愕然一愣,显然没料到宗主会开口来问自己,刚才他已经丢了一次人,千万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于长老到底是人老成精,就看他短暂的慌乱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老谋深算的圆滑。
“宗主,老夫认为此事干系甚大,这次五年一度的天宗大选关系到我们凌天宗未来的气运。我认为应该从严甄选,宁缺毋滥,把机会留给那些有天赋,有才华,有大机缘的年轻人,唯有如此我们凌天宗才能长盛不衰,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哦,于长老接着说下去。”一时间,王云明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很显然他对于长老的一番言论来了兴趣。
从这点便不难看出,这于长老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两把刷子不是体现在实力或能力上,而是在拍马屁上。
如果仔细推敲一番,就不难发现他之前说的那一段长篇大论,哪句不是废话。
但流飞云不会言明,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此时,宗主已经被于长老所谓的宗门气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鬼话吸引了。
这时候出口抹黑于长老等于拆宗主的台,流飞云可不去当那个出头鸟。
“宗主,老夫的想法还有待完善,在这之前我倒是想听听流长老有什么高见。”于长老摆明了要阴流飞云一把。
“这……”
王云明显然不满意于长老的回答,但他也不好斥责,只能把目光投向流飞云。
“我靠,你个老不死的,本少爷记住你了。”
流飞云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于长老的险恶用心,所以在郁闷的同时,也把这于长老拉进了黑名单。
“流长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但讲无妨!”王云明语气认真的说道。
流飞云本来不想搀和这事的,但一想到刚才宗主帮了自己一把,却不好置身事外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他好,他会永远记在心里,一旦有机会必当百倍还之,反之亦然。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流飞云抬起头笑着说道:“既然宗主问到小子,那小子就直言不讳了,若说的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
“嗯,这点你不必担心,有什么只管讲好了。”
得到宗主的首肯,流飞云当即说了起来:“吾辈修炼之人,能在武道走多远,达到什么高度,别的不讲,单说自身潜力,无外乎天赋、毅力、品性、机缘、实力!我想这点大家都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