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雨水声混着叮叮当当的机枪声混着轰隆隆的坦克声,距离中牟越来越近,大约只有两里之遥。
敌军趁着暴雨夜袭!
中牟的指挥官本想在第二天再派出守军驻守扎营,而现在在中牟外并没有什么守军,若是现在派出守军已经太迟了。
“上城墙,利用机枪和山炮对敌军进行阻击。”广播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只能用远距离武器对敌军进行阻击。
爷爷随着副营长和班长上了一营的城墙阵地,与其说是营所属的阵地,倒不如说是班级所属的阵地。阵地上只有十几个人,配备的也只是两挺机枪,人手一把步枪,完全没有看到山炮的影子。而一旁人数较多的二营阵地上,山炮轰得震天响。
当然,现在没有人去理会这些了。副营长和班长架着机枪向敌人开火,爷爷和其他一营的成员们在一旁用步枪进行掩护和骚扰。
敌军见我军火力充足,便让坦克开始推进。
我军的山炮也开始对着敌军坦克狂轰滥炸起来,砰砰的爆炸声冲入耳膜,让爷爷进入了短暂的耳鸣。
但是敌军的坦克却不是山炮能摧毁的,山炮最多只能打断履带,况且还是要在足够准的情况下。因此这样的办法似乎没有阻敌作用,只能延缓敌军的进攻时间。
而我军也似乎没有办法了,只能不吝惜山炮的炮弹,继续对着敌军发射。
有些敌军的坦克停了下来——他们的履带断了。
但是没有人为此而庆幸,他们面对的不是几台坦克,而是数十台坦克和几乎铺满平原的敌军部队。没有人可以为此而感到轻松。
恶战仍继续。
敌军借着如壁垒一般的坦克推进到离中牟只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趴下!”副营长一声大喊,整个一营的人全部趴了下来。
爷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因为班长连拉带扯的缘故,也跟着大家一起趴了下来。
副营长是对的。
坦克开始向城墙开炮了。
整个城墙都开始因为那密集的炮弹所打出的巨大冲击力所震动。
爷爷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他第一次被坦克那么狂轰滥炸。不过其实不只是爷爷,就连曾经进入过坦克射程的班长的心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要坚强……我不能认输”爷爷自己对着自己说,“我是出来当兵的,我还要回家,妈还要等我和她一起吃饭……”
面对守军的南面城墙塌了。敌军如潮水一般地冲进了中牟。
中牟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