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仍然还是瓢泼大雨,但是这仍然不能阻挡敌军的进攻,但是这对于守军来说就是一道难题了。他们不仅要冒雨作战,况且战壕里都是积水,泥沙混合着的积水让守军举步维艰。
敌军进攻了,随着“哇呀呀”的嘶喊声,敌军冲了上来。因为天气和地形的原因,敌军并没有出动坦克,都是一些步兵进行进攻。
在开火几次之后,守军们都同时遇到了一个问题——子弹因为长时间的浸水,火药无法被引燃。
“上刺刀!”前线指挥官不多想,便喊道。
大家齐刷刷地给自己的步枪上了刺刀,有的人连步枪都丢了,直接从腰间把大刀拔了出来。而这时爷爷倒是手足无措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正在自己惊乱之时,班长把他那少了一半的手掌按在了爷爷的肩上:“顺昌,稳住!”然后回头和三班其他人的人说,“一会儿,你们都看着我,我一趴下装死你们就跟着我一起装死,听到了没有?”大家本来是惊恐状态的,听到班长那么说,不由得点点头,都把班长当做是自己唯一的救兵。
“弟兄们,冲啊!”指挥官发号施令。
“冲啊!”大家一起向着敌人冲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敌军指挥官也发出冲锋的命令,两边将展开一场惨烈的白刃战。
三班的众人也随着大部队一起冲向敌军,大家都看着班长,等着他的“信号”,以便在这惨烈的战场上生存下去。
“轰!”
一颗手榴弹在三班前面爆炸了,四溅的沙土打到了大家的身上。班长见状顺势趴倒在地,双手伸开,双脚放松,令人感觉真的像是被手榴弹炸到了似的。
大家看到班长这样了,连忙慢半拍地一齐扑倒。在这数万人的战场上,根本没人会看着你。但是装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家大家必须保持一动不动,不知是敌军还是我军的士兵,都以为这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在雨中踏着“尸体”前进杀敌。而“尸体”就算是被踩到了,也要保持一动不动。
在进行了数个小时的马拉松式的等待后,敌军再次下达了撤退的号令。等待敌军恋恋不舍地缓缓撤退后,我军才开始清扫战场。
这时的爷爷几乎不能动弹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经麻木,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
而在爷爷挣扎着无法起来时,一名打扫战场的士兵发现了他,还有同时在挣扎的班长。在两人的呼喊声中,士兵跑了过去,把班长和爷爷扶了起来。当爷爷刚想开口说还有人存活时,看到班长对着他摇了摇头,自己便也不准备说了,而是让麻木的身体开始适应被血液重新灌满的身体。
在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后,爷爷示意班长过去把其他三班的人叫起来时,班长制止了他:“别看了,他们躺在我旁边的,我清楚得很,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