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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是故人来

大暑过去便是立秋,满湖的莲花都凋谢的差不多了,一些红衣小厮们在湖里忙碌着摘莲蓬,前些时候整日呆在药房里的轻许也出来了,倒是苏安歌一出了药房就不见了踪迹,轻语倒是有些狐疑,就百衿一个客在铺子里住着,掌柜忙的倒是比以往还不见人了,反观轻许一袭红衫懒散的窝在回廊木椅上,漫不经心的剥着手上小厮刚从湖里摘来的莲蓬,好不自在,“吃莲子么?”轻许手里拿着剥好了的莲子递给轻语,一个个饱满的像是喝饱了水的小珠子似的莲子躺在轻许手掌心,轻语好气又笑了,道:“你这浪荡子莫再消遣了,弄哭了莲娃娃我可不帮忙哄的。”轻许反手一扬,手里圆滚滚的莲子落在地上成了几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小娃娃们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轻语忙把木椅上的绸缎拿下来给小娃娃们披上,其中有个小个娃娃满眼包着愤愤不屈用胖乎乎的手拍着另一个的背,像是在安慰那个瘪着嘴快要哭出来的小娃娃,轻许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小个娃娃,弯下腰伸手掐了下他的脸,白嫩的脸颊上被掐的变形,小个娃娃嘴里嘟嘟囔囔着些什么,轻语惊讶于他尚且刚化形便会发音,好奇的想听他说些什么就蹲在他们旁边,一边瘪着嘴的小娃娃一下子就扑到轻语怀里哇哇哭起来,边哭边说,“别。别。吃他,我的肉更多,吃。。我。好。。好了。”轻许也转头看向那个哭着的小娃娃,想着这次成熟的莲娃娃倒是资质不错,“你可真是。别哭别哭,我可不会吃你的,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吃你呢。”轻语抱着小娃娃站起来安慰着他,轻许松开掐着小个娃娃的手拍了拍,白嫩的脸颊上红了一片,就听见他说:“轻语呀,你可要处理好了,铺子里还住了百姑娘呢。”一瞬就不见轻许人影了,轻语刚想说他惹了莲娃娃哭就跑,瞄见回廊拐角处白色的衣角,想这人还真不经念,一念就来了,怀里的莲娃娃也只剩一抽一抽的抽泣声了,想来是见轻许走了也就不怕了,小个娃娃把自己和其他几个莲娃娃藏在锦缎里,轻语便把怀里的娃娃也放了过去,小个娃娃忙让了个位置出来,百衿从回廊远处过来了,依旧是委地的长裙,裙边绣着几朵暗纹牡丹,头上简单的木簪子髻着,几缕发丝散落在鬓,眼睛依旧是闭着的,手上拿着根绿色的杖子,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竟是通体碧绿透亮,倒像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轻语走了过去喊了声百姑娘,百衿听见声音便问,“轻语姑娘可是听见此处有孩童的哭声?”一旁刚才哭了的小娃娃回道,“我才不是孩童呢,我都几百唔。”只见小个子娃娃捂住了他的嘴,说:“我们都七、八岁了。”轻语见莲娃娃自己圆了场便道,“是城中孩童跑过铺子里玩迷了路了,莫不是打扰到百姑娘歇息了?这就把他们送回去了。”说罢扬手示意一边从湖里赶上来的小厮把他们带走,这小厮倒是穿着件一块红色一块白色的衣裳,虽是好看却有些独特,像是红色墨汁晕开在白色衣服上似的。“如此,那我便回去了。”“百姑娘请。”百衿应了声转身走了,没待她走远,又从回廊另一头快步走过来一个红衣小厮,走进了喘着气跟轻语道,“公子受伤了。”轻语来不及问,一下子闪身往前面去了。

轻语撩开前厅的帘子,见刚躲开莲娃娃的轻许正坐在厅上给苏安歌把脉,眉头紧绌,再看苏安歌身上的青衫上大片深色,轻语忙走过去,闻着一股子腥味,明了那青衫上大片深色的竟是血。苏安歌微眯着眼睛,看见轻语来了便对她说:“把三小姐安顿好。”虚弱的声音透着清冽一改往日的喑哑,轻语顿住脚步,“三。小姐。”说着轻语的眼里泪珠滚滚,酿酿跄跄走到当铺门口,见柳树下一人右手撑着暗纹油纸伞左手牵着个一身黑衣,墨发直至脚踝的小人儿,那人淡然清雅,仿若超尘世外的仙人,一袭白衣,眼波潋滟却温柔似水,正侧着头对左边人小儿说着什么,嘴角浅浅笑着,令人如沐春风,小人儿呆呆站在那里,仿佛沉醉在笑里一般,听见轻语的脚步声小人儿转头望过去,一双瞳仁剪秋水,娇从双眸风情来,只是那小人儿有双如泣血般的瞳仁,轻语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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