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舍外一众黑衣人来势汹汹,为首一位光头大汉,嘴里衔着草根,手持等身巨锤。
要是你在道上上混了几年,那么当你看见大汉身上纹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时,一个名号便会脱口而出:“黑修罗——朗修!”
关于这朗修本还有一段故事,在此不作赘述。
咱们只说他这满身的刺字,据说他身上三百多个名字本属于一些有名望的高手,朗修夺走了他们的性命而留下了他们的姓名。
朗修走在V形阵的最前面,强烈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杀意直冲霄汉。这位可不是个善茬。
当走到白灵镇村口的时候,他精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一些痛苦的回忆涌现脑海。让他把“白灵镇”错看成了“十里镇”,他咬了咬牙继续向前。
朗修手中的铁锤呼啸,入地半寸。朗修双手搭在锤柄上,洪亮的嗓音传了出来:“村里的人听着,十个数之内告诉我司徒家贼党的所在,否则……跟他们一块死吧。”
村里人议论纷纷,大多数人只是普通百姓,他们茫然不知所措。把祖上三辈数个遍,也不知道这个大光头要找的司徒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当然,也有少数的知情者,或想通风报信却不敢打草惊蛇,或见利忘义又怕人戳脊梁骨,所以二者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保持沉默。
大汉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响应,烦躁的情绪在他脸上蔓延,眉头微皱,额头青筋突起,只说了一个字“杀!”
一个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脚尖在地上连点,身体就飘了出去。
朗修提起大锤,冲向了一对无辜的母女,锤影笼罩在两人身上。
那位母亲头发凌乱,脸上写满了恐惧,仍出于本能将女孩搂在怀中。
看到这一幕司徒天翔急忙乞求身旁的师父出手相救,可杨君昊道:“不必了,有个人特别喜欢管闲事。”
小女孩把头深深埋在母亲怀里,她母亲搂着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呼啸的铁锤迟迟没有落下,一位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她们的身前,用干枯瘦弱的双手挡下了这一锤。
那一双手骨节突出,其人也已年老珠黄。可就是这样的手、这样的人,带给了母女希望。
而这个老妇人你也认识,对,就是卖糖果的楼江月。
司徒天翔看见楼江月有这样的身手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而杨君昊看到后脸上只有莫名的苦笑。
楼江月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温柔地道:“不要怕,奶奶保护你,来,吃糖。”
朗修见状,怒从心生,“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就不知道你大爷姓什么!”说着,紫色(七阶)灵力一卷,他的巨锤便落入手中。
【灵力的颜色】修为不同在释放灵力的颜色也不同,从低到高依次是红橙黄绿蓝靛紫黑虹银金白,一共十二阶。
“哼,无知小辈不要撒野,奶奶混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里没有你要的人,赶快滚回去吧。”楼江月恶狠狠地说。
一个黑衣人上前在朗修耳边说到:“大哥不要大意,她就是三十年前在天关一役中一战成名的七星符师楼江月。”
朗修收敛了很多,抱拳说道:“原来是楼前辈,失敬失敬。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的手下搜查一番,一定不会打扰您老人家,也让我们好交代。”
“好不好交代我不管,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带着你的人走吧。”
朗修见楼江月执意阻拦也懒得废话,收起笑脸,骂道:“TMD给脸不要脸!给我上!”
黑衣人们冲向手无寸铁的村民,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犹如冲进羊圈的饿狼。
楼江月低喝一声,一团紫色的光芒从她的丹田向全身游走。光芒所到之处的肌肤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泽。
她身体周围出现了七道光符围绕着她的身体旋转。光符上的图案玄奥复杂,透着古朴的气息。
【七星符师】大陆六大职业之一,灵活多变,擅长辅助与多属性攻击。有一首歌谣称赞道:“灵符环身运天力,变幻万千众生迷。敌众我寡何须惧,得君相助谁堪敌。”
楼江月单手结印,口中低鸣法决。突然,其中一道光符光芒大放,瞬间扩大数倍,此时楼江月一掌推出,正好印在了红色光符的中央。
“火符·火烧残云”
红光大放,一道火焰巨浪从光符里掠出,轰击在了最靠前的几个黑衣人身上。
几个黑衣人慌忙躲避,可数米长的龙卷岂是他们想避开就能避开的,眼看无路可退,几人急喝“灵力护盾”。
点点绿色星芒从他们丹田飘出,浮在身前,凝结成一层厚重的半透明护盾,巨盾上仿佛画着一个血色人影。
可即便反应迅速,他们还是没有挡住这一击,当火浪袭来时,护盾急闪数次便轰然破碎。
楼江月的攻击来势不减,重重印在他们的胸膛上,将他们震得脸色苍白,连吐数口鲜血。他们胸前一片漆黑,还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几人急忙从怀里掏出几粒丹药服下,打坐调息。
朗修瞅了一眼落败的几个人,对楼江月狞笑道:“你都这把老骨头了非要当什么出头鸟,这不是活够了么?”说完一步踏出,浑身包裹在一团紫色的雾气当中。
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这可不是寻常修灵者所具有的,唯有成山的尸骨方能练成这一身的杀气。
在一旁迟迟没有出手的杨君昊感受到他这杀意也不禁有些动容。杨君昊恰巧又向黑衣人阵势中瞥了一眼,刷的变了脸色,向一旁的司徒天翔交代道:“你现在马上回家,告诉你母亲此地不宜久留,让她早作准备”,杨君昊神情有点不自然,“还有这是你父亲托我给你的储物戒,你拿着防身,危急关头会用得到的。”
“师父,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司徒天翔敏感地问道。
杨君昊看着天空,“这次的敌人非比寻常,我来断后。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
司徒天翔虽然很担忧,但也无能无力,只能跑回家去报信,走之前忍不住多看了杨君昊一眼。不知为何,司徒天翔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徒天翔离开后杨君昊的神情稍微放松,仍然以旁观者的姿态站着,不过有意无意的向黑衣人中间瞅几眼,似乎想确认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