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世铭起了个大早,动作飞速地洗漱完毕,慌里慌张地赶着出了门。玄父看出了端倪,但是他只是看着不说话,因为他只是感到欣慰,玄世铭比他想象的更快中招,急着出门一定是躲蓝逸,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对于玄世铭,不怕他躲,最怕的是他不在乎。玄世铭不论做什么,只要是明显基于蓝逸的到来所做出的改变,就是极好的现象。说明他用心用脑思考了问题,说明他对这件事有自己的主观反应——这正是他与玄母最想要看到的场景。这些年来,玄世铭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他不仅是面无表情,他的性格、行为,都透着无所谓,这让玄父玄母看不清儿子想要做什么,或者说,好像玄世铭没什么想要的。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玄瑞看在眼里,揪心不已。今天玄世铭跑出去,要么是他对蓝逸做了什么让他不知如何面对的事,要么就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与蓝逸相处,先去自己静一静——总之,肯定不是因为讨厌蓝逸。玄世铭如果讨厌一个人,只会不搭理,不会自乱阵脚——知子莫若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玄世铭之所以这么早地走掉,就是因为他想要赶在蓝逸起床之前离开家。他不知道蓝逸如果问他“我怎么回的屋?”之类的话他该如何去回答。他既没脸面面对一个条件远比他好的心上人,也没肚量原谅蓝逸当年的不告而别,以及这一次蓝逸的再次出现背后的金钱交易,同样不是他想要原谅的部分。不见蓝逸的时候,玄世铭明明已经和自己讲得很清楚:“之前的感情早已结束,现在眼前的人只是一个不值得接受的见钱眼开的人”,可是一亲眼见到蓝逸,盯着她的眼睛看,就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的那个蓝逸,很容易错把她的眼神和当年的眼神混为一谈,立马不舍得和她说太难听的话。所以他索性跑出来,躲避,躲避蓝逸的问话。
当蓝逸醒来的时候,玄世铭已经坐到了钟灿阳的酒吧里。蓝逸略微一想,就察觉到不对劲:“玄世铭酒醒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到他的屋里找他,发现空空如也。“看来,玄世铭还是在躲我。昨天是,今天还是。”这样想着,蓝逸不禁苦涩一笑,“那我也活该,当年是我伤了他,错在我。这次强行回到他身边,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路不好走也早在预料。可怜的玄世铭先生,是不是也能可怜可怜我,别让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呢?查岗神马的真心不是我的拿手菜啊!”
而此刻钟灿阳已成了玄世铭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