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蝉开始没完没了的鸣叫,刘病已揉着眼睛从榻上爬起来,打算愉快的去接受澓中翁的授课,虽然他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但总是有点幽怨,也不排除他是一个恋床癖。他总是觉得那么早起来,对他对澓中翁对张彭祖的睡眠总是有害处的,虽然是这样想着,但他从来都没有敢这样直白的说出来,除非他是抱着一种奇怪的态度来抱怨。盆盅梳洗后,苦着一张脸默默来到殿内。许广汉明显一副你咋了的表情,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摆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笑着看着许广汉,许广汉一头雾水的走出去准备早膳。而刘病已静静的回到了榻旁用怀念的眼神看着它,怀念了一阵子,但学还是要上的,于是他快速的用过早膳,漫步行出宫。
怀着我心里是崩溃的感情赶到了澓中翁的家里,张彭祖已经早早的到了,不禁甩了个惊讶的眼神给他,张彭祖完美收到,后给了个我家就是有钱坐马车的暴发户眼神回去。瞬间刘病已就是不好的了,有钱弄得这样简直伤感情。“咳咳,接下来为师开始念国风中你们最熟悉的采薇……”就这样,一天上午的授课已悄然开始,澓中翁又开始说着一些他们或懂或不懂的高深知识,刘病已倒是一直安静的听着,不时提几个问题之类的,但……“张彭祖,你干嘛呢?”“先生,学生……学生……”“行了别解释了,来说说这一句怎么解。”每一次到这个时候,刘病已身上总是凉凉的,一抬头果然看到求助与探究的眼神扫在他的身上。弱弱的出声“先生,这句学生会。”“行,病已你来解释。”
上午的时间流逝极快,不久便到了午间,澓中翁热情的把刘病已与张彭祖留在了自己家中吃饭。而刘病已的师娘是一个非常温婉的女子,反正刘病已在心里面,师娘一定是比师父的地位高的,比如现在。“病已,多吃点。”师娘眯着眼睛笑,不停地把好吃的夹在张彭祖与刘病已的碗里面,而澓中翁幽怨的看着他们,自己夹了几条菜放在碗里,师娘或许是注意到澓中翁的举动,无奈的也夹了肉给他,澓中翁幽怨的小眼神马上消失不见。刘病已感觉看他们在这里秀智商的底线,有种特别无奈的感觉,但奈何澓中翁和他娘子从未有过孩子,将徒弟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而爹爹为了争娘子对自己孩子的宠,这理由起码比别的要好。
刘病已爱玩,张彭祖也不例外,反正他们离归家回宫的时间还早,他们最爱的就是去别的地方玩。山清水秀的地方旁,刘病已与张彭祖并排躺在草地上,刘病已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的人,“彭祖,有爹娘是怎么样的?”张彭祖惊讶的看着刘病已,闭着眼睛喃喃道,“我爹是朝廷大官,娘只是爹的小妾,但娘很温柔也很漂亮,所以爹很宠爱娘,连带着也对我很好,可是爹即使是这样,也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我和娘都不敢去惹我爹。”刘病已羡慕的看着张彭祖,憧憬道,“我从没有见过他们,但听贺叔说,爹和娘住的宫殿很豪华,就像以前我偷偷去了内宫看到的宫殿一样。贺叔还说,爹以前是皇孙,娘是皇孙妃,但我也是曾皇孙,却没有爹娘那样呢。”张彭祖吓了一跳,捂着刘病已的嘴小声说,“病已,你怎么可以潜去内宫呢?可别说出来,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刘病已愧疚笑笑,“我不敢了啦。”“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走,去那附近的店铺买些小玩意吧。”“好。”
“怎么又是你?”刘病已与张彭祖走到街上,刘病已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病已哥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她回过头,原来是许平君,旁边的张彭祖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你们认识?”“是啊,她是汉叔的独女。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天天出来街上跑。”刘病已适当的接了话梗,惹来了许平君鄙视的眼光。“女孩子出来怎么了,不是因为家中没有仆人,我怎么会出来给娘亲买东西。”张彭祖释然的点点头,又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小生彭祖,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许平君傲娇的看了看人,福了个身接道“奴名平君。”“见你比我年幼,便唤你妹妹吧,平君妹妹好。”“嗯。”就这样,三人第一次相识了。
“彭祖,让平君妹妹自己去买东西会不会有一些残忍。”“会有一些吧。”“不然你们陪我咯。”“行啊。”“那就这样咯。”三言两语中,张彭祖与刘病已结束了自己一天的自由生活。“喏喏喏,粟米一斤……”许平君站在一旁,指挥着他们付账和搬运。张彭祖可怜巴巴的递过一袋粟米给许平君,许平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刘病已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搬着其他的东西。“平君妹妹啊,这这也太多了吧,你家一般都是这样的吗?”最后,张彭祖心塞的问了一句,许平君弯眉一笑,梨涡浅陷,“当然不是啦,但你们肯帮我搬我就多买点,免费的搬运工不用白不用嘛。”“……让我哭会。”张彭祖一愣,随即忧伤的靠在刘病已肩膀上,刘病已回以嫌弃一瞥。
一路波折,终于去到了许府外,许夫人见刘、张二人有些惊讶,许平君便落落大方的介绍了下为何,许夫人这才释然,“病已,不知相公他……”给二人倒了茶,许夫人试探的问起许广汉的近况。“宽心,汉叔最近过得很好。”“那妾就放心了,病已,自你们上次来这儿,妾便绣了个香包,你能把它递给相公么?”“当然可以。”刘病已接过香包,张彭祖见日近黄昏,提醒般唤了他一句,“病已——”“那许夫人,我就先告辞了。”“嗯,路上小心。”
不知不觉的晃回了殿内,许广汉担忧的看着刘病已,“你这孩子,天天贪玩,又晃去了哪里?”“哎啊,我以后不敢了嘛。”“你还敢有以后。”“行行行,都怪我。”“难道怪我吗?”“服。”平常的嬉戏过后,许广汉也没有了责怪的意思,欲转身离去,刘病已忽然记起了香包一事,忙叫住了人,“汉叔,我今儿去了许府,夫人给了我一个香包说要给你。”人一怔,连忙折回来,“什么香包?快给我。”掏出了香包递与人,许广汉罕见的红了眼眶,刘病已见状,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广汉哽咽着,倒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此时,张贺忽然回来了,阴沉着脸,许广汉看出了名堂,忙与刘病已说“病已,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刘病已应了一声,扫了两人一眼,不急不慢的回殿去了。
许广汉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压下声音对张贺言,“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事,不过是有些事情不解罢了,我负责登记那周阳氏的侍寝情况,但她说的,却怎么听着都有点怪异……”“好了,你负责登记便是了,其他的与你无关。”“那也是。”
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