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十数里后,枯木猛地一声唿哨。周围林子里四面八方,呼呼啦啦的蹿出了三千名战狂兵。看到他们,张建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些人的体型似乎有些发福。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趁着张建养伤的这段日子,他们可是没少打劫腾炎郡里的富商。什么珠宝商啦,武器商啦,天粮商啦等等。大量的物资堆积起来几乎赶上四分之一个腾炎郡了。
有了这些物资,以后再成立一个类似规模的队伍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这就要看张建的意思了。枯木只是做到自己该做的而已。另外,他还让腾炎郡的守城胡统领吃了不少的亏,那家伙整日跟炎图商量着怎么对付张建,被枯木听到并加以惩治,这也算罪有应得,估计现在手底下还能有百多个囫囵个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胡统领或者炎图来说,接连遭受莫名势力的打击,似乎并未消减他们对付张建的想法。而且一个个计谋层出不穷,弄得整个腾炎郡乌烟瘴气,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顾忌此地仍在镇江王的势力范围,可能更大的动静都能被他们搞出来。
这也看出炎图是一个很有毅力,做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狠角色。其实,自打张建好了之后,他就在每日盘算了,如何动手才能不惊动那位督军王爷。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对这小子颇是喜欢,要是当着他的面做手脚,肯定就会遭致雷霆般的打击,不仅自己等人遭殃,恐怕还会波及到自己上面的最高主子泰山王铁石。
这等傻事坚决不能做,思来想去,还是要等到张建离开,最好到一个镇江王顾辖不到的地方,动起手来才最为方便。而在腾炎郡这一系列动作,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目的就是将张建逼走,烦的你整日不得安宁,自然也就想着走了。如今,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接下来就要施展手段,等着将张建等人一举擒拿了。
至于张建在此次对抗西蛮乱军时所表现出的狠厉手段,炎图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是何等见识,曾经不知有多少厉害人物,叱咤风云,最后还不是落在他的手中。尤其这种有勇无谋,只知一味蛮干的蠢货,就更加不会放在眼里了,
也或许这是镇江王手下那些废物情报不准,弄出来的荒唐闹剧吧。毕竟有哪个人能以一己之力屠杀六万人的?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就算是真的,凭借将军府的实力,随便调出几个高手,一样轻松搞定。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功劳就被人抢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炎图调兵遣将,准备实施抓捕计划的时候,又有一则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似乎有些将信将疑,脸色格外阴沉。
“你说他手里有三千战狂兵?”
“是的,属下亲眼得见,出城后没多久,他们在一片林子之中会和。三千名衣甲鲜亮的战况兵,只多不少。”
这时,坐在一旁的胡统领忽然插嘴道:“难怪我们之前的计划接二连三被破坏,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而且听城主说,最近有大量物资遭窃,肯定也是他指使这些人干的。除此之外,想想看,还能有谁会如此大的胆量?”
“有道理!”炎图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又要从长计议了。”
听两人这么说,巴纳有些坐不住了:“不就是比计划多出点麻烦嘛,约上统领会,一举消灭不就完了?”
“你懂个屁!”炎图一声冷哼,驳斥道:“你有本事也给我弄三千出来看看!”话锋一转,继续道:“其实这件事我早该想到的,北荒人性情高傲,凭那两名践踏者的实力,怎么会甘心屈居他的手下。这其中必然有着些许隐情是我们所不知的!”身躯一挺,大声道:“传令下去,将此事调查清楚,上报将军府。另外,尽快在周边调集人马,最好不在我将军府势力下的,凑不齐一万,八千也行。”
见众人领命而去,炎图一双眸子之中,黑白显得格外分明。扫视一圈,落到正要起身离去的胡统领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阴沉吨扫,走上前,将其拦下道:“胡统领,贵宝地多有打搅,还未来得及道谢,不妨多坐一会,我们也是好些年没有叙旧了,..。”
炎图本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然而这个时候又为何会有此一举呢?正是因为不久前,他通过将军府情报机构,对腾炎郡周边所有情况都做了一次彻底的了解。可以说,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他可是煞费苦心,没少下功夫。情报之中就包括眼前这位胡统领。
此人膝下不止一个儿子,另外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更有一个英雄了得的女婿。不过他这女婿干的不是寻常买卖,乃是劫道谋财的土匪生意。且在同行之中落下一个较为响亮的名号,人称笑脸夺命虬鳞翁。这虬鳞翁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一种形象的代称而已。
虬鳞是本地一种较为稀有的野兽,全身红鳞,善施幻术,让敌人在不知不觉中顷刻毙命。而且毒性十分强烈,有着不弱于寻常人的智慧,处于此地食物链巅峰,极少能够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一点与虬鳞翁本人极为相似,故而,不论是同行还是外人,都会以此来称呼他。这一点,他本人也是极为认同的,且乐此不彼,还专门从道内高人手中购买一只,放于庭院之中,每日精心饲养。
只是从小驯养的没有野生的厉害,而野生的又很少有人能够捉到,如此凶兽,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胆子去捉啊!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感到遗憾的一件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又跟所为的城防统领攀上了亲,当真是官匪一家人,正邪两难分呐!
炎图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胡统领留下,正是想通过他岳父大人的身份,劝服虬鳞翁归到自己手下听用。只见他一番客套之后,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
“听说你还有一位英雄了得的女婿!不如引荐到我将军府,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那可是享之不尽啊!”
“承蒙炎大人厚爱!我必会将您的美意如实转达。此等好事,那小子若胆敢不应的话,我都不会轻饶了他。说不准就要把女儿接回来,让他过一辈子清冷日子。”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良久,炎图才再次开口道:“若此番能有贤婿相助,擒那乱贼小子,必是手到擒来!”眉宇舒展,眼角余笑,继续道:“闻听他喜好篆养一种凶兽,我已差人从帝都一位猎商手里买进了几只,不日便可送达这里。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届时还望帮我转交给他。”
“大人费心了!”
面对炎图的“鸿恩厚泽”,胡统领自是一番千恩万谢。其实他本人也早有加入圣火堂的打算,毕竟区区一边疆小吏,再如何营生也只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反过来,若是能加入圣火堂。那绝对称得上是一日万里,飞黄腾达。就好像炎图这般,无论走到哪,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城主都要巴结的人,就更不用说他这个小小统领了。
两人撺掇半日,就是为了图谋张建以及他身上的种种宝物。而这边一行人,此刻正横亘在一处险山峻岭之间。由于地图被人做了手脚,他们不经意间就走到了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混沌地方。举目四望,见无出路,也只好调转回头,再重新寻路了。
返回的途中,特伦显得很是不高兴。他主要负责辎重,看着属下一众兄弟,大包小包拿着那么多东西,一路上累的哼哧哼哧的,好不容易到这了,居然又要折回去。这让他感到十分烦躁,口中连连抱怨道:“你说你们这都带的什么路?是想看着属下这些兄弟活活累死吗?尤其是你!”说着话,他已指向了枯木:“地图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得!..。。”
“住声!”
张健似乎发现了什么,耳廓轻摆,随后便命众人散入林中,只余下布锥跟他并肩而立,目光灼灼,看向前方。
没多久,前方枝叶摇晃,迎风飘荡出一展旗帜,旗面通黑,画着一张怪眼。旗下依稀走出来一些人,后面还跟着几辆大车。车上满满登登也不知装得什么。一行人走的漫不经心,差点撞上才发现面前有人在盯着自己。
领头大汉跟张健对视一眼,先是一愣,而后忽然仰面朝天哈哈一阵大笑,道:“哈哈,今天真是好日子,没想到半路还能遇到这么一比横财。”接着,大手一招,对手下道:“小的们,给我拿下,值钱的尽数搜刮。完事乱刀砍死,丢到沟里埋了。”
原来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居然还学着弄几杆旗子。张健忍不住窃笑,紧张的心情随之缓和。眼看一群贼眉鼠眼的喽啰就要过来搜身,手一招,埋伏在林子里的特伦、雅库斯等人,立马蹿了出来。呼啦啦围拢一圈,脸上调笑嫣然,似乎比这群强盗还要痞性十足。
“你们..!”
领头大汉瞠目结舌的扫视一圈,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张健排众走到大汉近前,捏着下巴打量几眼,见其样子荒诞可笑,忍不住调侃道:“大鱼吃小鱼,遇到我们算你倒霉,车上装的什么好东西,打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