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鹤公子饮尽杯中酒后,脸上忽然布满阴霾,恨声道:“这人名叫张健,跟我一样,是一名异人。不久前,于罗亚废墟伙同他人杀了我的师弟。”说到这里,再次痛饮一杯,继续道:“有消息称,最近几****会到达咱们腾炎郡,若令尊能够借予我些许兵马,定能得报此仇,至于钱财种种,都是身外之物,如胡公子信得过,事后,在下还会另有厚报。”
“原来如此,想必公子说的这个人肯定也是身手不错吧,不然以公子的本事,还用得着跟我借人吗?”
“不怕胡公子笑话,此人生性狡猾,身旁还有几个人守护者,我孤身一人,很难下手,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前来叨扰。”
“无碍!”胡公子大手一挥,信誓旦旦的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这就命人禀报父亲,让他留意盘查此人,稍有发现,定当让你得报此仇。”说完,他果真吩咐随从回去报信去了。
然而,随从出门未久,忽然又折返而回,神情惊恐急切,推门后便扑到胡公子近前,贴耳道:“小人刚才下楼,忽然看到高柴正被人抬着往外送,一问之下,是被四个人外地人杀的,现在正在二楼酣赌,您看我们..。”
“还看什么看!马上带我去找他们!”胡公子虎腰微挺,猛的站起身形,大步流星摔门而出。
余下两人疑惑对视,不过马上也都起身跟了出去。
二楼跟四楼都是有权势之人才能玩的地方。不过相对来说能在四楼玩的肯定是比二楼更加有钱,往往有钱也就意味着愈加尊贵,愈加有地位。
尤其这种是非场所,有钱你就可以拥有一切,即便你本身什么权势都没有,光溜溜一个人进来的,这店里也能给你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比如打手、奴才。借助这样的服务,你也就可以随意欺压下面楼层的人,也可以保护自己,躲避上面楼层来人欺负。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的人!”
胡公子怒气冲冲走向二楼,伸手一招就有十数名赤身大汉跟了上来。这些人就是店里提供给他的,随意使用,生死不论,事后只要赔付一定数量的荧石就可以了。
二楼
一间较为僻静的雅间之中,张健四人已兴致勃勃的加入到了赌局之中。这里玩的是押大小,除了荷官只有六个人在玩。四男两女,看上去都是身家不菲的人物,红光满面,富贵非常。
“好!”
随着喝彩声,已有人将桌面上的筹码推到张健的面前。连赢两次,他面前的筹码已升高了一大截。看的他身后三人热血沸腾,一个劲嚷嚷着叫好。
这次轮到特伦下注了,然而他好像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捧着筹码,眼睛在台面上扫来扫去,忽大忽小,弄得旁人直叹气。这也难怪,对他来说,五千的筹码可不是小数目,不仔细推敲推敲,还真不敢轻易落下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照你这么搞,一天都玩不了一局!”雅库斯朝他脸上看了一眼,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你懂什么!这叫谋而后动!”
话音落下,他手里的筹码也跟着落下,居然是押在了“豹子”上。“就押它了!”
“好!买定离手!”荷官表情木讷的扫视一圈,见没人再押了,这才说道:“诸位,我这可就要开了!”
“开!开!开!”
随着众人急切的催促声,色盅被缓缓打开,一看之下,居然是大!
“啊!”特伦双目大睁,发出一声惊叫,似乎不敢相信,直到荷官来推筹码,他才忽然嚷道:“不对不对!肯定哪里出错了,我怎么可能输!这局不算,重来!”
“哎!”张健手一抬,将他缓缓推开“愿赌服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帮你赢回来就是了!”
“好一个愿赌服输!”
随着话音,金银丝织成的门帘被人一把扯开。接着涌进来十数个人,胡公子大踏步走到张健面前,瞪大双眼恨声道:“杀我家仆,窃我荧石,我倒要看你有什么资格敢在这叫嚣愿赌服输。”
事出突然,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健也是一样,双目炯炯注视来人,片刻后才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双方僵持,这时从旁蹿出一人,伸手指着雅库斯,对胡公子道:“公子,高柴是这个人杀的,他们四个都是一伙的,刚才下面人都看见了。”
胡公子侧耳听完这个人的话,又扫视一眼桌子上的筹码,霎时间,气势更加凌人,再次欺近一步,大声道:“好,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可以去死了!”
“胡公子小心!”
正当胡公子挥拳砸向张健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便闪出两道身影。鹤公子与少城主同时出现,他们紧随胡公子而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于是立即出声,让其小心。
可是,这一声还是迟了。胡公子生性暴躁,好恶厌良,出手从不留余地。一拳下去,力贯拳锋,腾起阵阵赤芒,就好似炎龙捣火,又怎么能收的住。
嘭!
一声炸响,有如闷雷,然而飞出去的却不是张健,而是布锥。临危之际是他用自己的身躯替张健挡下了这一拳,身体凌空飞起,落下时,桌椅断折,一片狼藉。
“是鹤子申!”
其实布锥刚才就看清了门口来人,只是忙于抵挡,直到这时才出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适才,他用力巧妙,只有左肩受了些许轻伤,看也未看,直接蹿回张健身边。
“狗胆!”
“找死!”
见自己人被打,特伦、雅库斯同时暴走,挥舞拳头,一左一右夹攻而上。两人都是践踏者实力,力量、速度都非寻常人能比,只几下就把胡公子抱头蹲地,惨叫不已。
随胡公子来的一批人,很快也被搅入到了战团之中,布锥却也不是吃醋的,一只胳膊抡的有如车轮一般,噼里啪啦就被他打倒七八个。
张健一直定神留意着门口的两位,鹤子申他当然认识,至于另外一位,看样貌却极为陌生。心中不由猜想:“难道是虎啸堂的人?来的可够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