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热浪一冲,眨眼来到一家赌坊门前,这时,张健忽然对布锥道:“拿来吧!”
“什么?”布锥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张健想跟他要什么。
“罗亚废墟,王座上的那颗宝石!我都看到了!”
“啊!”布锥惊讶出声:“那是我留作纪念的!你要用它去赌啊!”
“放心!事后肯定原模原样还给你!”
“哦!好吧!”
虽然很不情愿,可他仍旧缓缓的取了出来,捏在指间交给了张健。
这是一枚指甲大小的三纪宝石,透射着淡淡的橘黄色光泽,约合两万颗普通荧石的价值。当日废弃宫殿之中,张健亲眼看他取下来的,这时正好拿出来用作赌本。
所谓三纪宝石,也就是地层第三纪之中蕴含的特殊能量石,比之荧石更为宝贵,蕴含的能量也更为精纯庞大。荧石其实也是宝石,只不过所在纪层较新,能量储存还很稀薄而已,但也有特殊。
纪层是对地底层级的一种称呼。人们能够触碰到的表面的这一层是最新的纪层,也被称为一纪,其中孕育的宝石就被叫做一纪宝石或荧光石,简称荧石。再就是二纪、三纪、四纪,迄今为人所知的是八纪,而能够开发,挖掘出宝石的只有五纪。
另外,宝石的成分以及储能多少还跟地质或其他形成条件有关,价值自然也就不能同一而论。比如神级荧石,就是当前一纪中最稀有,储能最精纯的,由于它形成条件的特殊性,所蕴含的能量堪比五纪宝石,再加上他庞大的个头,价值更加不菲。起码能够抵得上五十颗眼前这样大小的三纪宝石。
攥紧这枚三纪宝石,张健信心大增,当先一步走入了这间名为九重天的赌场。其他三人紧随其后,脸上也都满是欣喜与兴奋。
门口就是兑换筹码的地方,先生人品不错,经过一番鉴定后,足质足数的给他们兑换了两万筹码。
取了筹码后,张健注意到了一旁的公示规则,以及整间赌场的分配布局。一万以下的小赌在大厅,一万以上三万以下可以到二三楼的雅间边饮边赌。三至五万可独立开局,且有专人服侍,所在楼层为四楼跟五楼。
在往上,七楼和八楼是五至十万的豪赌,规格排场更为高档,不仅有美女歌舞在旁助兴,还可以约请赌神排行榜上的人进行对弈,胜者不仅有丰厚的回报,还能被赋予一定的封号排名,可谓名利双收。
看到这,张健并不觉得如何,只是暗自点了点头。视线继续上移,忽然眼前一亮,就看到上面还有一层。那里是十万以上的赌斗,胜者似乎可以品尝到顶级的清液浊浆,标明是由泡过太极珠的水调制而成的,喝过之后能够让人功力倍增,感受先天之道。另外还可以受到城主的亲自接见,满足任意一个要求。
“嗯?”张健忽然疑惑出声,面对眼前兑换筹码的先生,不禁出言问道:“你们那清液浊浆真是由泡过太极珠的水调制的?”
“当然!”先生听他一问,似乎很是意外,不由笑道:“莫非你也想尝一尝?”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倒真想尝尝!”
“哈哈哈。”先生笑得更加放肆,片刻之后,才渐渐收住笑声,摇头道:“那种东西啊!还是不要想了!仅凭赌术能够上到六楼的人都屈指可数,七楼以上更是遥不可及。唯一一次还是二十年前,那位姓曹的赌师,老朽至今记忆犹新,他誓言要喝到那清液浊浆,仅凭五百荧石,一路过关斩将,踏上八楼。然而最终一战,败于赌神算千斤,从此名定赌神排行榜第八位,堪称佳话,再往后,就没听说过还有谁能够超过他了。而你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赌,依老夫看,能够上到五楼就已经不错了。”
先生的话虽然苛刻,张健却也并不在意,只是对这太极珠生出了几许感慨。仅是泡过的水就有如此功效,可见此珠的确是宝中之宝。多少人苦求而不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同时得到两颗,若非命运使然,这将是何等造化啊!反过来,有机会能让身旁几位兄弟尝尝这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弄清规则后,他们准备直接上二楼雅间,手里的两万筹码就是一种特权,有钱就是大爷,这道理在哪都好使。掀开金丝银线织成的门布,耳畔立时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吵嚷声。
押大小!
猜色子!
三九阶!
天人配!
。
扫视一周,大厅之中各种各样的赌斗方式乱人眼球。这里的人们如痴如醉,状若疯癫,口中含糊叫嚷,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赌输咒骂,一片混乱。
布锥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到眼前场景眉头拧的跟麻花一样,捂着耳朵一直催促着。而张健三个则满脸兴致,一会看看这边,一会又瞧瞧那边,但这里的都是小打小闹没多大意思,很快就追上了布锥,来到通往二楼的阶梯口。
“前面几个家伙!赶紧让开!再敢磨磨蹭蹭挡大爷的路,小心你们的脑袋!”
随着声音,急匆匆赶上来一个人。这人是个高个子,体瘦如柴,一双大手却格外有力,有如蒲扇一般,拧胳膊甩飞两个人后,眨眼就到了张健四人的面前。
“还不让开,找死吗?”这人说着,伸手就要来抓张健。
这时,雅库斯一步就迈了过来:“我看是你要找死!”说完,拳头一举,呼啸而出,只听“咔嚓”一声,枯枝一样的胳膊顷刻断为两截,一半连着手掌还搭在张健的身上,另一半喷出几滴献血后,也猛地收了回去。
“啊!你打折了我的胳膊!我要你的命!”
挥舞着半截胳膊,瘦高个就好像疯了一样,一副牙齿碰的咔咔直响,大叫着就冲向了雅库斯。
“去死吧!你个骨头精!”
雅库斯随口吐出一句后,再次出手,一拳打在了这人的头上。砰然间,颅骨大开,有如西瓜炸裂,红的、白的洒满一地,整个人仰躺倒地,再无半点声音发出。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发出议论,只听到:“就这么死了?简直普通人都不如,他是怎么进来的!”
“嘘!这是胡统领府上的使奴高柴,这一路匆匆忙忙,肯定是给他们家少爷送钱来的!胡统领负责咱们腾炎郡的守备工作,手握兵权,威风八面,这几个外地人有得苦头吃了。”
“打人这位的主子似乎也不弱啊!两位践踏者,一名异人护卫左右,看来也是大有来头的!若无把握,没理由做着吃亏的买卖,我看胡统领未必能吃的下他们,如若不信咱们就赌一把,权当消遣了。”
“是啊!是啊!稍后结果如何,咱们谁都不知道,不如就以此为赌,赶紧押,赶紧押啊!”
扫视一圈见没人来管,张健暗暗点了点头,知道这也是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随意打杀没人理会,于是抛开旁人的议论,搭扶手,踏梯板,径直走向二楼。
就在张健踏步登上二楼,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四楼一间宽大房厅之中,三名年轻人正在这里进行着激烈对弈。其中一位,赤面光头,相貌凶狠,三角眼,波浪唇,赤臂裸肩,半跪半蹲,面前筹码看上去已经不多了。一局结束后,忽然对身后人喊道:“高柴怎么还不来!这个没用的奴才,取点钱都这么磨蹭!”
“胡公子稍安勿躁!下人急等不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路上耽搁了,不如我借公子一些,他日还来便是!”
说话这位看上去较为年长,身穿锦衣,腰悬佩剑,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筹码分出大半推了出去,动作轻灵,表情坚毅,且有阵阵悦耳铃声相伴,神态间给人一种十分优雅而又不能回拒的感觉。
听着两人的对话,另外一边穿着更为华丽的年轻人忍不住轻笑出声:“胡公子今日手气却是有些差啊!不如就依鹤公子之言,先从他这里暂借一些,不然难以尽兴啊!”说到这里,似乎言意未尽,与鹤公子对视一眼后,继续道:“至于偿还嘛,我看就算了!听闻鹤公子最近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方便,不如从你父亲那里借些兵马与他更为实在,权当交个朋友,也好方便往来。”
胡公子接过筹码,作势又对下人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来阴阴笑道:“鹤公子为人仗义,难怪会得到少城主的赏识!只是不知公子遇到的这个麻烦是对人啊?还是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