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不会放弃学业。”妮子态度强硬,口气坚定。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讨论过千百次,答案依旧。
“但爸妈反对,如果你坚持回广州,我们就离婚。”杜庆一面是心高气傲的大男人,大丈夫,一面是言听计从父母话的乖宝宝。
时间停顿一秒,“……离就离!”妮子气鼓鼓抛出三个字,不甘示弱,扭头进卧室。
杜庆木然怵着,一言不发,他没料到本想搬出长辈的话吓唬吓唬妮子,自己倒被唬住了。一年后站在他面前的妮子不仅装扮改变,性格也180度调整,不再小鸟依人,不再温柔听话。
“要不这样,杜庆,你先回去,”我打破尴尬的空气凝滞点,“我们劝劝妮子,她刚在气头上,胡说八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得哄让着她,”我特意加重了后面的语气,“如果她再玩失踪,以后真不回了,怎么办?”杜庆脆弱如狂风里吹散的火苗,瞬间即灭。
他再次被唬住,无论如何也不期望历史重演。“瓶子,你一定要帮帮我。”他从来没有求过我,这是第一次。如果是个小女人的话,早就跪地了。
“会帮的,我们绝不准她再逃跑,”昕昕拍拍杜庆的手臂,胸有成竹,“你们一定会破镜重圆,和好如初,放心吧。”昕昕心善纯良,乖巧和睦,自己的事在火烧眉毛,杂乱不堪,却希望他人天下太平,做和事老。
“啊……呀……呀……”子乐醒了,滴哭声此起彼伏,开始闹腾。昕昕24小时专职保姆手脚忙乎,杜庆垂头丧气的离去。我走进里屋,妮子坐在飘窗前,面朝马路,汽车狂躁的轰鸣声掩盖了她细微的抑扬顿挫。肩膀一张一弛,不时偷偷抹去脸上的泪痕,瘦小的背影正如三毛书中“哭泣的骆驼”。
我的屋子聚集了三个女人,一个已解开婚姻的枷锁,一个正羁绊婚姻的囚笼,一个正等待婚姻的降临。我们该何去何从?